《一碗狐狸肉》第42章


过他一定没想到我和老头的关系居然只是常年维持着这样,呵,肯定是让他失望了。
我很清楚这样一个型号的上市公司能为他的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那不是我区区一个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甚至连看上去厚实的家世也只是海市蜃楼般看得到摸不着的丫头可以取代的,那是货真价实的利益。
外面又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冰凉的风不断从窗口穿进来,夹杂着湿气横贯房间而过。又森又冷。
我在沙发一角缩成一团,许鸿恩关切地向我看来,我赶紧对他扯出笑容:“有点冷。”
将外套罩在我身上后,他迅速走过去将窗户关严。
不再有风吹进来,可我却觉得依然很冷。
眼看茶已经冰凉,他还一口一口地啜着,我伸手去取他的杯子:“凉了,我去给你重新泡一杯吧。”
“不用了。”他放下茶杯,“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也好。”
在门口他拦下我,我却坚持要送他下楼,他见拦不住,也只得耸耸肩,和我并肩下楼。
到了车旁,我脱□上披着的西装外套递给他,他接过去,却又重新披回我的身上,替我整好领口,又替我将头发拨出:“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夜越漆黑才越显得星星的闪耀,许是自闭太久,忽然受到这种外界带来的温暖,我忽然对他这些微小的体贴的动作有些招架不住,鼻子一酸,眼睛就要开始模糊。
路灯很暗,我想他一定看不清我的脸,便将头更低了一些,点了点头。他却握住我的肩膀,强制我看向他。
这世上最容易让人哭出来的两个字,就是——“别哭。”
当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的时候,我心中忽然塌了一大片,泪水从眼中一圈一圈涌出,我伸手去擦,直到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溃不成军。
我努力地用左手的袖子擦拭着右手袖子上的水渍:“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帮你洗干净的,我会……”
他没有再留给我说下去的余地,细密地把我按在怀里,继而沉着嗓子,淡淡地安慰道:“没事,没事了,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拼命地点头。
我想说我没事,开了口,才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连贯的句子,只是制不住的抽噎,没有形象的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终于停止的时候,是我感受到他扶在我后脑的手已然冰凉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在这样温度的夜晚,抱着我站了这么久的他,其实身上穿的,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
“我没事了,你去车里吧,外面这么冷。”我推开他。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一点也不冷。”
“我真的哭够了,你快回去吧。”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似乎在确定什么,临末,才点了点头:“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刚要向他挥手道别,却见他弯腰向我凑来。我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推他,却在碰到他手臂的一刹那间止住,只是攥紧了他的袖子。
因为,我看见了远处的一抹熟悉的黑影。
淡薄的吻落在我的额头。远处车灯亮起,黑色奥迪疾驰而去。
我似乎开始养成了掂量自己的习惯,晚上躺在床上,我翻覆了很久依旧睡不着,眼睛的肿胀让我十分难受,脑子里也就开始思考起一些杂乱的问题。许鸿恩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我想不通,他对我家里的情况十分了解,一定很清楚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实打实的利益是不可能的,可是除了老头这里,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对啊,除了那些,我一无所有,所以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他想要什么,就都拿走吧。
又或者,也许他真的没有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直到东方泛白,我才被脑子里拥挤的想法折腾到沉沉睡去。
Chapter 33
这么盯着屏幕已经一个小时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整理那份资料。我把已整理好的部分和原资料整合在一个文件夹里,压缩后全数发给了郭茜。
邮件发出后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说起来这也算是我在康博的最后一件工作了,虽然草草了事不是我的风格,但我也已再无力气勉强自己了。
昨晚的晚睡,导致我今天睁眼时已是下午时分,加上刚刚与资料奋战的时间,现在是已近黄昏,我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正在考虑晚饭要怎样解决,手机不期然响了起来——今天起床后我开了机,然后一一向给我打过电话或发过信息的人回复了短信。
屏幕上跳动着许鸿恩的名字,我接起电话。
“在家吗,我一会来找你。”
“呃……哦。”他昨天说今天会来看我,我以为只是安慰,没想到他竟真的来了。
“呃什么,好好打扮一下,今天我带我的宝贝来见你。”句尾的字眼被他的轻笑声晕染,显得无比暧昧。
我反复将这句话思量了几遍,仍是不得要领,他的宝贝,是指女朋友?情人?还是未婚妻?
好吧,我想来想去,能想到的只有女人。
还未等我把事情弄清,他已经收了线,我也只得糊里糊涂地随意打扮一下,在家里等他。
走在楼道里我的心情居然有点没来由的忐忑。
许鸿恩把他的女人带来见我究竟是出于何种想法,这个问题使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甚至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更精心地打扮了自己,回想起来又觉得自己真是无聊。
一走出楼道,映入眼里的便是一道令人难以忽视的修长身影。
我迈出去的脚步直直停在一半,眼睛盯着眼前的人转动不了半分。
男人摘下头盔,挑了挑眉角轻笑一声:“怎么,不认得了?”
一脸邪魅的男人身穿黑色立领皮夹克,闲闲靠在身后的重型机车上,脚下踩着锃亮的低帮马靴。
平常看惯了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忽然看见这样的他,难免有些不适应,但我还是为自己刚刚的反应感到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朝他走了过去。
接过他递来的头盔,我才想起刚刚一直琢磨不透的那个问题,开口问道:“不是要带谁来见我的么?”
他一脸的不可置否,却不做回答。
我只得将问题陈述地更加具体:“就是,你的,呃,宝贝,人呢?”
“这儿啊。”他笑着拍了拍身后的坐垫。
我恍然大悟,指着那辆霸气到几乎侧漏的重机:“就是它?”
“不错。”说着他戴好头盔骑上机车,回头示意我上车。
费了半天力才终于爬上了车,我怯怯地扶住他的肩膀,等待出发。
双手忽地被人一拽,扶住肩膀的动作变换成了搂抱,我一时有些羞怯,扭捏着就要收回手,却被身前人的一句话吓得抱得更紧了些。
“不怕死你就扶着我的肩吧。”
他利落地踢开脚撑,拧着手把发动起了机车,引擎发出的轰鸣声一波高过一波。
许鸿恩忽然转头看我,神神秘秘地开口道:“见过它的人可不多,坐过的就更少了。”
我知道这个“它”指的便是我们正骑着的帅气机车。
我像是被引擎声所鼓动,忍不住就问了句:“是么,那我是第几个?”
“第一个。”
他放开手刹,随着一道磅礴的轰鸣声,载着我们的重机扬尘而去
35再来三十三碗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璀璨不息的霓虹宣告了夜生活的正式开幕。
我们的车却离繁华热闹的都市越来越远,疾驰在盘旋而上的山道上。道旁的路灯昏暗,雾霭般的橙色加之树丛中悉悉索索的虫鸣;诡秘的气氛轻松被营造出来。我只敢瑟缩在许鸿恩背后盯着树木间隙中偶尔透过的星星点点的灯光。
山上寒气重,又易起风,没有了铁皮壳的阻挡;飕飕的风从四面八方争抢着往衣服里钻,我最终不敌凉气,重重打了个喷嚏。
身下的重机似乎顿了一下;继而慢慢减速,渐渐在速度与温度中找到了那个微妙的平衡点。
下车站稳,进入眼帘的是一座私人会所;看上去并没有十分奢侈的感觉,倒是有几分白云深处有人家的隐世气息。
走进会所,才看见无论迎宾小姐还是服务员,皆是身着旗袍接待,曼妙的身姿包裹在剪裁精细的贴身旗袍里,十足养眼。
许鸿恩应该早已订好了位,进门后向接待笑着点了下头,便有人出来领着我们走进了大厅。
我们在落地窗边的一桌坐下。
环视四周,大厅非常宽敞,但桌数却不多,大概是为了保护客人*,桌与桌之间的距离都很远。桌子是看似普通的木质四角桌,但其实是我用两只手都要费力才能抬起一角的实木红木桌,透明的玻璃桌面下压着精致华美的刺绣桌布,四周的装潢也是十足的中国风,青花茶杯,白瓷花瓶,仿古窗帘,甚至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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