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放鸭的少女》第159章

虽然他一个人回过比利时不少次，但是基本上都是乘搭交通工具回去，这还是第一次租车回列日市，偏生自动档的车都已经被租光，只剩下手动档的选择，朱利安已经多年没有开过手动档的车，无可避免的落入现在难堪的境界。
他绝对不想被李夏至质疑自己的开车技术，这是男人的尊严。
但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从车子上路开始一直低头看书的李夏至，不知道从何时起默默把书放下，用看不出情绪的面孔盯着他。
朱利安尴尬的掩饰性清了清喉咙，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怎么了，夏至？”
李夏至表情认真，绝对不是在开玩笑：“要我来开吗？我有国际驾照。”
被女友的一句话呛到，朱利安大声的咳嗽起来，耳根子都染上红色，他用着连自己都觉得心虚的声音说：“不……不用了……我真的可以。”
为了停止李夏至继续追问下去，朱利安急急忙忙转移话题：“我母亲就是在列日市出生的，只是后来嫁给我父亲之后，搬到了更偏僻的埃瓦耶。我的初高中是在埃瓦耶的公立学校完成，基本上村里的孩子们都是从小到大一块儿长大的，我有两个最要好的朋友，一个叫Remi，另一个叫Julien，Julien和他女友恋爱10年了，目前正在同居中。”
李夏至也顺水推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倒是问了另一个让朱利安招架不住的问题：“那……那个Alice，你的初恋女友现在也住在埃瓦耶，还是列日市？”
朱利安又爆发出一阵咳嗽，最后一脸正色的回答：“她住在列日市，不过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嗯，离埃瓦耶还有多久的路程？”李夏至微微侧过头问。
“大概40分钟吧。对了，你要不要也来看看我外婆？但是她不住在列日市或者埃瓦耶，而是位于这两者路程中间的一家养老院。”
李夏至有些紧张的抿住下唇：“可以啊，我需要带什么去见她会比较好？”
朱利安微微一笑：“带上你就足够了，她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等到车子慢慢驶到一栋灰白色房子外，四周环绕绿野植被，突出淳朴的乡下风情，李夏至慢慢睁大了眼睛，沉睡在大脑深处的记忆碎片正在重新组建。她情难自禁地喃喃自语：“……我以前……好像来过这里？”
朱利安关掉引擎熄火，拔下车钥匙，似乎没有听见李夏至的话，“走吧，我们到了，我去把后备箱的行李拿去来。”
等下了车之后，周遭一切的环境让李夏至感到违和的熟悉，她小时候也曾跟着父母去过韩国和欧洲一些国家，但大多都是在繁华的市区里，如果她来过像这样小小的村落，那就只可能是她12岁那一年。
当时11岁的她参加国际钢琴比赛失利，因此患上舞台恐惧症，那一段时间她对钢琴，甚至是音乐都产生了严重的抵触情绪，人也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父母出于对她的担心，将李灿明托付给堪培拉的亲戚照顾后，便直接带着她出国散心，当时来得地点就是欧洲。
一家三口在欧洲玩了一段时间，最后来到一个小村子里的度假别墅里休息，也是在那里，李夏至遇上了那一个叫Julien的大哥哥，也是他让李夏至能够鼓起勇气重新面对钢琴。
但李夏至对于那个村子的记忆只剩下度假别墅和叫Julien的大哥哥，大体记忆是有的，但是细节却不记得多少。
可如果她以前真的来过这个地方，却没有见过朱利安，或者说朱利安见过她，但自己却没有留意到，那他们的缘分的确深，也很奇妙。
李夏至频频转头去打量四周的建筑，试图从里面找出和自己模糊记忆吻合的地方，不知不觉中跟着朱利安的脚步来到屋子的门前。不同于现代化的按门铃，朱利安抬手摇了摇头顶右侧的铜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回荡声。
不多时，一个扎着小辫子，留着花白的胡髯，戴着椭圆框的眼镜，头顶光滑面积有些大的中年男子打开门，当他看到朱利安的时候，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他主动上前抱住儿子：“怎么下了飞机之后不先打一个电话？我还以为你要先去布鲁塞尔住几天，然后再回来这里。”
“我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朱利安拍了拍父亲的后背，然后一侧身让他看见自己身后的李夏至：“这是艾比，她是我的女朋友。”
自从朱利安去了韩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带过女孩子回来，能让他从韩国千里迢迢带女生回来比利时，这个叫艾比的孩子必然对儿子意义特殊，他扬起笑容，用英语说：“你好，我叫Dominque，不过你也可以叫我Dom。”
“你好，Dom，我叫艾比，我从朱利安那里听过不少你和Veronique的事。”Veronique指的是朱利安的母亲，他没想到李夏至能说一口尚算流利的法语，不过仅是如此已经足够让朱利安的父亲感到惊喜，发音很标准，口音并不重，有点法国南部的语调。
Dominque侧过身让他们两人进来，关上门后，扯开嗓子大喊：“Vero，亲爱的，朱利安回来了，还带了他的女朋友。”
紧接着李夏至便看到风韵犹存的Veronique从客厅急匆匆走出来，淡金色的卷发，古典气质优雅知性，即便已经步入中年，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必然是美人一位。
Veronique抱住一年不见的儿子，在脸颊上亲了好几口，虽然儿子常常和他们视频通话，但是隔着电脑屏幕总是少了一层亲近感，始终还是见到真人更好。当她看到朱利安身后的李夏至时，下意识睁大了眼睛：“好漂亮的孩子啊，朱利安，你的女朋友？”
自认不是容易害羞的人，但是李夏至在Veronique的注视下，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用法语向她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艾比。”
朱利安也是第一次见到李夏至这样的表情，诚然恋爱中的李夏至常常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态，但是这种见到生人的害羞，朱利安以前从未见过。因为要见自己父母而紧张的李夏至，害羞的恋人，这一切都让他胸腔里像是有只鸽子随时要扑飞出来。
他不禁略微低下头，在李夏至的脸颊亲了一口，不去看她嗔怒的神情，朱利安又一脸无事的对自己的母亲说：“我的相册还是放在我的房间吗？我想拿给艾比看。”
“对，还是在你的房间里。你们现在要上楼吗？”Veronique看了又看李夏至，眼里满是欣喜，儿子在去年频频问她家传菜谱，她就曾调侃过儿子是不是准备要定下来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眼前这位女生了。
朱利安点了点头，“嗯，我们先上楼，待会儿再下来。”
一直隐身观察李夏至的Dominque说：“那行，我和你母亲先出去采买今天晚餐的食材，家里来了客人，今晚的晚餐得隆重些。”
李夏至有些不安地跟着朱利安上楼，“就这样放着你父母不管可以吗？我是指……毕竟我们刚到家，你是不是应该和他们先说一会儿话之类的？”
朱利安领着李夏至去他的房间：“我们得在这里住几天，而且晚餐多的是时间，不急。家里的装修墙漆都是我爸爸负责的，他特意挑了这一种普罗旺斯的紫蓝色。啊，到了，这就是我的房间。”
打开门一进去，李夏至看到了那一张小小的单人床，贴着墙面的书柜，朝着窗口的书桌，而在书柜的后面放着一架电子琴，电子琴上方的墙面贴着许多东西。
“你坐床上就好。”朱利安这样对她说完后，从书柜里费劲的扒拉出一本厚重的相册，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迅速翻到了某一页，接着坐到床上，紧挨着李夏至。
朱利安指着照片里戴着眼镜，笑起来会露出牙套，剪得像狗啃似的金色短发的男生，对李夏至说：“你12岁的时候见到的人就是他吗？”
在来到埃瓦耶之后，纵使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但当真相摆到面前的时候，李夏至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原来她和朱利安在那么早以前就已经见过了！而且朱利安还是那一个帮她走出阴影的大哥哥！
“其实你之前和我说你12岁的故事时，我已经有了怀疑，毕竟你描述的人很符合当时16岁的我，当我在你澳洲的家里看到照片后，我更加确信这个事实。我想你那时候会误会我叫Julien应该也是口音的问题，毕竟我当时英语并不是很好。”
朱利安翡翠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夏至，想要看出她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料到恋人回头看着他说：“你以前和现在真的差很多，你没动过什么手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