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请住手》第32章


她原本缓慢摇着的头,终于僵住了,手指紧紧的抓了被角,问我:“你,仍旧不相信我?”
“你要我信你什么呢?”我望着她的眼。
你又不肯解释,却是要我信你什么呢?
她急急的道:“不是的,那是我阿娘。。。。。。”
哦,那是你阿娘的主意?还是你阿娘教你的?或者说,是你阿娘威胁你了?
“潋滟,”我打断她的话,“我真的要走了,你若还是想要完成这桩婚事,便去找我阿弟,若是不要了便去退婚,不过,若是想找朝云之国的麻烦,本君不介意与你们为敌。毕竟,你们的目的也不单纯不是么?”
她仿佛是被我的话怔住了,不可置信的道:“斯生,你不要我了?”
不要,你了?
我可以笑么,小狐狸?
本君,何曾拥有过你?
她眼角溢出的泪,顺着脸颊汇聚到下颚,最终落在丝被上,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你又骗我。”她数着我的恶行,“你说会保护我,会爱我的,你又骗我。斯生,你总是骗我。”
忍住伸手的冲动。
她总是知道如何让我心软,如何让我心疼。
避开她的目光,我转了身,低了头开始向外走去。
身后是她扔来的一件件东西。
就在我行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了她疼痛的□。
禁不住停了步子,转身望向床上的人。
她蜷着身子抱着腿,面上是分明的疼痛,望着我低吟道:“好疼,斯生。”
我望着她痛楚的神情,心中一窒。
可是,她身上的伤口早已经好了,此下也没有裂开,那些怨灵也已在方才被我的血祭奠了,怎么可能还会疼呢?
是了,她总是晓得怎样能让我心疼,也晓得,怎样能让我心软。
我望着她带泪的的眸子,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疏远与厌恶的神情。
转身推了房门。
门外初升的日头,阳光还不是十分刺眼,却仍然让我恍惚了下。
耳中,传来了房内潋滟的哭泣。
破碎又割人。
我突然,忆起当初哼给她听的歌谣。
狐狸哟狐狸,你为何哭泣?
天边下着雨,是谁在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暴躁掀桌】:好你个小贱,枉费碎碎我给了你一个攻德无量的形象,还给了你个万受无疆的狐狸,你竟然受了?
潋滟怒目斜视】:你个该死的作者,确定她真的不是冷感无能么?
斯生委屈低头】:咱后来不是攻了一晚上么。。。。。.
攻了一晚上都没把人家吃干净,究竟是我要怎样吐槽你啊,小贱。
、第二十六章
这一次,我出来的十分之从容。
到得边界,便有两只守山的狐狸笑着与我打招呼。
其中一只眉目清秀,左右张望了一下,问道:“姑爷,怎么不见公主呢,不知你此下去的哪里?”
我笑着对他道:“你们公主昨个儿晚上太累,还睡着,本君便趁着今日回趟朝云之国,拿点东西。”
另外一只狐狸暧昧的笑了笑,将问话的拉去一边,对我道:“姑爷请,姑爷请。”
对着他俩点了点头,步出山口。
回身最后再看了一眼不死山。
想我这么多年的处事中,虽不曾以善意揣度过人家的心思,却也从来未曾以恶意评定过人家,如今遇着这么一件事,还是希望今后能忘了的好。
只需要记着,这里住着一大窝媚气十足的狐狸,其中有只叫潋滟的狐狸小公主,艳丽非凡又娇憨可爱,却终于如同,本君那么多过往年岁里遇到的其他女子一样,只留在记忆里。
这样,甚好。
朝云之国自然是不能去了,只云梦泽那边,估计阿念也不在,我这天地茫茫的,突然觉着竟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处,真是凄惨得紧。
漫无目的的晃荡着,我念起,先前自己的甘露酒已经见了底,此下既然无处可去,不若去须弥山找苏摩再讨一些。
我这打定主意便也不再耽搁,花了两个时辰到得苏摩那边,却被告知,她和乾达婆随了帝释天去处理阿修罗与修罗一族的矛盾去了。
我心下虽可惜,倒也不甚在意,反正我是来寻酒的。
苏摩这里的人与我也熟得很,总管寒露亲自带我去了酒窖。趁着小气的乾达婆不在,正好可以搜刮搜刮苏摩家的酒窖来。
香阴那家伙对于自家夫人的东西太过吝啬,人苏摩都不说什么,偏偏每次被她拦着,就怕我和阿念下手太狠似的。
遣走了带我进来的寒露。
我这简直是老鼠掉进米缸里,顺走之前,自然是要先饱餐一顿的。
想阿念那家伙还没有这般运气,到时候说给她听,定然要羡慕死她的了。
这般想着,我这心里便十分之得瑟,绕过三圈终于找着苏摩放在最隐蔽位置的甘露酒,自抹了一把口水,便将那封泥拍开。
苏摩家的酒坛子都是施了法的,内里不知纵横几千里,这一坛子一拍开,酒窖里原本便散发的酒味,愈加浓郁。
颤颤悠悠的将酒坛抱进怀里,这酒虽然不烈,后劲却足得很。
在旁挑了个角落靠了,不知为何,如今这思酒的心绪很是猛烈,想来是因着太久没尝过的原因了。
苏摩一族的酒,真真是天上地下一大名家,酒界桂冠,没有之一。
这甘露酒一入喉,我便止不住庆幸起来,跟着阿念那小祖宗,这便宜是得的最大的。
过往我虽然爱饮酒,却也不会太多,所谓小酌怡情,豪饮伤身,更何况过往自认风流潇洒,自然要做出一派雅致模样了。
只如今,我这半年未沾酒,这里又只有我一人,雅致什么的自然可以撇开,多喝点也着实不为过吧。
这般想着的时候,坛子里的酒已去了十分之一。
抹了把嘴。
想本君肚子虽然不小,可这一气饮下来,倒撑了个八分,只将坛子一抱,决定先歇会儿。
甘露酒醇得很,这一通喝下去,不过一刻钟,身上便开始发起热来。我晓得,是那后劲上来了。
不禁仰了头。
苏摩这酒窖干燥又阴冷,因着不能明火,故而只在墙头放置了几个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光线很是微弱。我这迷迷糊糊,迷迷糊糊的,望着那夜明珠,竟然恍惚出一双乌黑滴溜的大眼睛。魅惑娇艳又透着莫名的天真烂漫。
我这一看便觉着一惊,只待要想自己究竟是为得哪般惊时,那酒劲终于是冲上了我这脑子,想了半日也不晓得惊得是哪般。
再晃眼去看那夜明珠,哪里有什么眼睛的影子来,想来是这光线太暗,自己眼神不好使了。
抬了左手,搓了搓眼睛。
作为一只望天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的,尤为重要,我这眼睛不好使了,可着实不是个好兆头,须得何时让阿念带我去找药君诊治诊治。
只我这般想着,却没想到眼睛果然是出了些问题,手上越搓越湿,越搓越湿,竟然鞠出一掌的水来,暗忖着大约保不得要近视一番了。
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抹,只觉得手里略凉的液体,贴在面上很是适意,再伸手探了探额头,突而觉着有些燥热。
这酒窖应当是很冷的地方,却不晓得,为甚此下会如此之热。伸手想要再抱起酒来解解渴,却发现,怀里的酒坛子不知何时已经滚到了地上,身边早已经滴答出一摊的酒渍。
我只觉得心里一阵疼。
这酒可不是随便能喝到的,如今却这般浪费,自然是该打。
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又低了头就着那坛沿去接酒喝。
我这身上热得难耐,觉着躺了地上方才能消减一二,只蹭着那微凉的地却不想蹭着蹭着,蹭到了地上的酒渍。
不知为何,如今这境况,我这心中竟猛然冲出一股豪情来,自将发散了,一边喝酒一边念道:“日日须倾三百杯,酒不醉人人自醉。百年三万六千日,只应连夜复连朝。”
只胡乱念了两句,我这胸无点墨的,自然是有些不知怎么接,一边舔着那酒,一边挣扎着想要来个好结尾,想来想去,终于是让我想着几句,不禁对着那酒坛子击了一下,待得那翁然一响过去,才接着念道:“安得沧溟尽如酒,抽刀断水水更流。几人能解酒深味?举杯销愁愁更愁。”
嗷。
这酒委实是个好东西,让本君这榆木脑子也才思敏捷起来了。
禁不住笑了几声。
苏摩家的酒窖就是个大宝库,我现在在这里,自然是要感觉到欣喜的。
我这越想便越觉着欢喜,越欢喜便笑得越大声。
本君,已然不晓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般放声笑过了。
酒顺着坛沿溢出,淅淅沥沥的落进我嘴里,我这一笑,便呛了我满腔的闷痛。
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乐极生悲呢。
捂着胸口的疼痛,我只觉着自己眼里的液体流得愈发急切。
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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