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的一记阳光》第20章


其实他知道她并不情愿的,因为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想推开他,可展泽诚几乎没有理会。吻的这么专心,这么细致,不放过她任何的轻微的反应。他贪眷这样的气息,她的鼻尖擦过自己的脸颊,连触感都美妙而叫人着迷。
直到甜美的味道里有凉凉的苦涩,他张开眼,才看见她的睫毛纤长,就在自己的眼前,沾湿了泪滴,才微微离开她的唇:“洛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可是最后还是说:“对不起,洛遥……三年的时间真的太短,不够让我忘记你,真的……”他喃喃的将她拢在怀里,“可是又那么长,我每一天都觉得煎熬,我想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洛遥一度被他吻得说不出话来,直到现在,伏在他的肩上,似乎有冰块在血脉里撞击,一点点的逼自己冷下来。她知道自己在抽噎,泪水会化开妆容,会狼狈不堪,可她只是固执的说了一遍又一遍:“展泽诚,我不爱你了,真的不爱你了……你害死喻老师,我不爱你了……”
小小的空间里,他的喘气声,她喃喃的一句句重复。
这个空间无限的放大,大到看不清彼此,可是又无限的缩小,他分明还紧紧的抱着她。
“我不爱你了”……一声又一声,似乎顽固的要加深他的印象,又像是很慢很痛的凌迟,她加给他的,一刀又一刀。
不管她是不是自欺欺人,可他终于失去了耐心,掰住了她的下巴,眼角轻轻往上勾起,仿佛洒落了一地清辉清冷,语气萧肃而冷然:“白洛遥,你不爱我了?你为什会有强迫症?”
她倏然抬起头,满目的惊慌,失去了唇色:“我没有强迫症!”
“你没有?三年了,你翻烂了多少讲义?多少本?”
她所有的讲解词,一本本的,叠放在那个小小抽屉里,她每晚上都会反复的看,反复的记,抽屉里厚厚的一叠,她从没去数过有多少,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
她没有回答,嘴唇微微张着,褪尽颜色,仿佛行将枯萎的花朵,被他抓着的手腕没有一丝力气。
他再一次的俯下身,狠狠的把她吻住,很深,很粗暴的吻住。
那么激烈的吻,逼得她开始挣扎,她将他的唇咬破,可是他毫不在乎,有血腥的甜味,他真的毫不在乎。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再阻止他停下这个吻,连放在她腰间的手也愈发的加重力道,箍得她生疼。
直到门再一次被打开,李之谨站在门口,看到这样一幕,先是莫名的诧异,旋即是愤怒。看到洛遥的挣扎和泪眼婆娑,他毫不犹豫的要冲上来拉开展泽诚。
可是就在那一刻,展泽诚停下了亲吻,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目光如剑锋般倏然扬起:“李先生,我和我的女朋友私人的空间,你至少要先敲门。”
他一只手依然揽着她,低下头去,旁若无人,又轻柔至极的吻她的脸颊,理她的鬓旁的发丝:“好了,不要哭了。我们出去。”
他的唇很薄很凉,她避不开。白洛遥麻木的看着他这些亲昵的动作,用只有自己听的见声音说:“展泽诚,你不要逼我。我够恨你了。”
他的动作没有来有的滞了一滞,只是并不生气,眼底滑过淡淡的怔忡。他还记得这句话,三年前,她说过一模一样的,下定决心要和他分手……
他终于还是缓缓的放开,李之谨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目光清亮,坚定,仿佛是护卫公主的骑士。
既然有了第三个人,他叹口气,将想说的都搁下,语气轻而浅:“我送你回家。”
李之谨跨上半步:“展先生,白小姐今晚是我的女伴。”他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你刚才做的,我已经可以告你骚扰。”
“她是我女朋友。”他淡淡的再说一遍,仿佛这是不容置喙的事实。
“我不是,早就不是了。”白洛遥的声音还在发颤,可是已经汇聚起了愤怒和不甘,她慢慢的直起身子,一字一句的说,“展泽诚,你不要再做梦了。”
幸而有李之谨挡在自己的身前,洛遥得以从容的转身,慢慢的走出了这个小小的房间。她不知道该把心思放在什么上头,于是下意识的摸摸脸颊和头发,身后的两个人会说些什么,干些什么,奇'﹕'书'﹕'网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李之谨听见身后门轻轻合上的声音。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说:“她既然说了不是,那就好。”他的声音不大,也甚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淡淡的像是威胁,又像是无可阻挠的决心。
展泽诚沉默了一瞬,似乎觉得有趣,抑或者,他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起和她有关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我没兴趣知道。”
这早就不是为了爱情而决斗的骑士时代了。他们不约而同收敛起了冰冷神色,一前一后的离开这间小屋。屋外依然是人声鼎沸,助手急得满场乱转:“展先生,李总一直在找您。”又看见李之谨,忙不迭的说:“原来您和李先生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展泽诚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细微又毫不用力的抿着唇,一如既往的冷淡,又像心烦意乱,目光似乎不知道落在何处。
左拐就是洗手间。她对着镜子照了很久,不知道化妆师给她用的彩妆是什么牌子的,她哭了那么久,居然没有化开,只是显得眼睛肿了一些。头发就有些惨不忍睹了。珍珠卡子歪在着,几缕头发都纠结在耳鬓,挽起的发髻也偏在了一侧。
索性就把头发放下来,重新挽了一下。又用冷水扑了脸,洛遥听见烘手机发出大功率的声音,有人在使用,似乎用了很久,那个声音一直都在耳侧嗡嗡的响。
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洛遥听见有人在和自己说话:“白小姐,又见面了。”
何孟欣是陪着他一起来的吧。
洛遥笑了笑,何孟欣是她见过的,能将红色穿得最好的女人。露肩的礼服显得锁骨精致,又没有枯瘦的感觉,圆润动人。她正在补自己的唇妆,又侧头看了白洛遥一眼,忽地微笑:“现在流行裸妆么?”
其实洛遥从来都不化妆,也听得出对方淡淡的讽刺语气。何孟欣又照了照镜子,往门外走去。她把门拉开,却又回头冲她一笑:“白小姐,在这里也能遇到你,真不简单。”她恰到好处的回头一瞥,更显得颈的修长雪白,所谓的回头一笑百媚生,“外边还有人等你呢。”
她终于收拾好了心情,门推开一半,是有人在等她。
李之谨靠着墙,指间夹了烟,目光敛着,落在地下。他今天穿着黑色的西服,气质似乎是忧郁,愈发显得俊美。只在见到洛遥的时候,忽然便换了表情。他似乎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上来便牵她的手:“怎么呆了那么久?我几乎要找人进去看看了。”
这一次,洛遥很快的甩开了,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舒服,想回家了。“
他依然是轻松随意的态度:“我送你。”甚至没有等她拒绝,自顾自的走在了她的前边,“没办法,谁让我这么有风度呢?”
他们走得很匆忙,或许李之谨顾及她的心情,又让服务员带路,从一旁的偏门径直出去了,似乎忘了自己是宴会的主人。
出了门才觉得寒风刺骨,宴会开始的时候,他们是直接从楼上下来的,大衣全都丢在了房间里。李之谨将西服披在洛遥肩上,又握了握她的手:“冷不冷?要不先在大厅等一会儿,我去拿外套。”
洛遥不愿意再进去了,她宁可就这么不回头的转身就走,也不愿意再进去了,仿佛身后的是如影随形的怪兽。他顺着她的意思,忽然轻松的一笑:“白洛遥,你至于么?不久失恋过一次么?人家还追着你死缠烂打,我要是你,指不定多得意多开心。”
其实她都没听清李之谨在说什么,冻得要死,拼了命才克制住自己,不至于上下牙齿打架,手指拢紧了他的外套,说不出话来。
他有意要逗她说话,于是不停的唱独角戏:“唉,我真吓了一跳,难怪你不肯说谈过恋爱没有。原来对象是展泽诚啊……”
“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闹翻的?”
“还在藕断丝连啊?”
越说越不靠谱,逼得洛遥凉丝丝的开口:“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下?”
他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愿意开口就好了,骂骂我也没关系。
OVL。10 爱与恨
车子到了楼下,李之谨又非要送她上楼,一边强词夺理:“反正回去我孤家寡人一个,没意思。还是去你家喝口茶。”
洛遥没空和他磨嘴皮子,一声不吭的带路。
空调打开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制热。李之谨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干净得不可思议的小家,又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竟有一丝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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