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人格分裂怎么办》第98章


程言意识到这点,一颗心立马就原地蹦了下,脑子里陷入了天人交战。
他是该替师弟脱了衣服帮着洗个澡,还是抱人回房里去先凑合一晚上再说?
一个声音说,怕什么,都是大老爷们,李冬行有的他程言又不是没有,脱个衣服洗下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不敢才是心里有鬼。另一个声音接着说,程言啊程言,你心里不就是有鬼?今天你要是敢脱师弟衣服,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趁人之危?
两个念头交替循环着,程言伸了只手出去,摸上李冬行的衬衫扣子。他手指抖得比握解剖刀时候还要厉害,哆哆嗦嗦的,好一会都没摸对地方。他对自己无语至极,放下了那颗纽扣,抬起来就捏住了李冬行的下巴,狠狠左右摇晃了几下。
“别睡了,赶紧起来。”他皱着眉大声说,手上力道可一点不轻,半点没怜惜的意思,“不然我就让你在浴缸里睡了。”
李冬行轻哼了声,还真像是被他摇醒了,缓缓睁开眼睛。
程言立刻放开了手指,略微心虚地瞟了眼师弟脸上被他掐出来的红印子,拍拍裤腿站起来,再一次拾起滑到地上的花洒,塞回李冬行手里,在那还是呆愣愣的人面前蹲下来,小声问:“没问题吧?”
李冬行看他一眼,抬起手,开始用行动表示。
“好好好,我知道你没问题,没人催你,慢点总成吧?”眼见李冬行衣服扣子已经解到了第三颗,程言跟尾巴被火点着了似的,嗖地原地弹了起来,一步就迈到了卫生间外,咔哒一声把门关好。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程言总算放了点心,退了几步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被人压了半天有些酸痛的肩膀。
身体是缓下来了,脑子还不大听话。水流声跨通道刺激了程言的视觉,一不小心就提取了刚刚那一幕在他面前反复播放。
停停停,赶紧打住!程言在心底吼了一声,敲了记自己的脑门,凉飕飕地自问,就那小子瘦巴巴的身材,前不凸后不翘,穿着土到掉渣的格子衬衫,就算在他跟前表演了全套脱衣秀,又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是,那人皮肤是很不错,白皙光滑……肌肉似乎也有……真脱了衣服大概是标准的宽肩窄腰……
程言绝望地发现他根本控制不住这幻想。
之前他承认了自己对师弟有想法,可仿佛从来没真的往那方面去想,程言还能搬出几分冠冕堂皇,他这不叫同性恋,不叫对自家师弟想入非非,只是长期亲密关系缺乏导致对这人的陪伴有比较强烈的渴望,这是精神层面的,是柏拉图的,是更简单更纯粹更容易控制的关系。
所以他才自以为没有必要更进一步。
要是他与李冬行之间的关系掺杂进了比精神更多的东西,那就意味着更深的沉沦,程言心里最后一点退路都给堵上了。
他已经厚着脸皮求李冬行留了下来,现在还想要对师弟求取更多。
此时他心里的两小人突然就统一了口径,义正词严异口同声地说:程言你真是个没底线的混蛋。
程言蹲在沙发上,捋了把头发,说不上心情是认命还是烦躁。
这时候浴室里水声停了,门被推开。
程言一回头就是一愣。
他没必要再在这里幻想李冬行脱了衣服是什么模样,因为那人还真就这么跑了出来。
除了腰上那条遮不住几两肉的毛巾,李冬行身上未着寸缕,大约没怎么擦干,还有好些水珠顺着头发滴下来,滑过脸颊和下颔,在锁骨哪里聚成更大的一颗,快速地从他躯干上滚落,在啪嗒落地之前,于胸膛和小腹之间留下一道亮晶晶的痕迹,宛如河流曾在干涸的土地上蜿蜒而过。
程言认为自己就看了短短几秒。
不过在这几秒里,他已经看到得太多。李冬行身材比他想象的还要结实一些,没穿衣服时候看着那么瘦,也不知这小子整天蹲在实验室和办公室,是去哪练出来的这轮廓分明的胸腹。程言不自觉得摸了把肚子,决心之后得勤快点多打几次网球才行了。李冬行本来就白,这会刚洗完澡,站在昏暗的灯光下就跟自己会发光似的,存在感极强,牢牢黏住了他的视线。程言发觉自己的视力前所未有的好,仿佛已数清了李冬行右腰上长了几颗小痣。
他艰难吞咽了下,做贼心虚似的移开视线,从沙发上蹦下来,匆匆说:“我去给你拿几件衣服过来。”
程言刚走了没几步,路过李冬行身边,就被扯住了。
李冬行抓着程言胳膊,让程言转了半个身,两人变成面对面。
他往前走了一步,冒着热气的胸膛几乎贴住了程言的衣服。
“怎,怎么了?”程言吓了一跳,像是被烫了下,往后退了些,尾椎撞到餐桌,桌上杯子震动了下,发出轻微的啷当一声响。
李冬行没说话,又走近了些。
程言无处可退了,他只得直视李冬行,眼里带了些狐疑。
眼前的人还是师弟么?会不会喝多了之后,主人格又睡过去了,现在是另一个人格在同他开玩笑?
他微皱着眉喊了句:“冬行?”
李冬行含糊地应了句“嗯”。
还没等程言放心,他突然就抬起一只手,抱住了程言。
那不是之前小未抱程言时候的动作,远比男孩用力得多,他的手揽住了程言,从脊背缓缓下移到侧腰,比起一个普通的拥抱更像是暗示性极强的抚摸,带着点欣赏,甚至带着点巡视自家领地的意味。
程言仍下意识地往后,不料李冬行搂得更紧,靠得更近。他几乎已半坐在了餐桌上,再往后一点,就要真的坐上去,或者更丢人,躺上去。而如果他不退,他和李冬行就成了紧紧相贴。热气从面前人身上溢出来,带着未散的酒气,蒸得他脸颊发烫,略微晕眩,仿佛酒醉会传染,这面对面地一站,就比那五瓶酒是他所喝还要醉人。
程言被熏得脑子里白雾氤氲,四肢发僵,心跳得像刚跑完马拉松。师弟究竟要做什么?
李冬行下巴抵着程言的肩,转过些脑袋,嘴唇几乎蹭到了程言的耳朵。
“你喜欢我。”他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轻轻笑了起来,紧贴着程言的身体随着说话的气音微微震颤。
程言的胸腔像是被这句话击穿了。他的心不跳了,而是被整个拎出来,捏在了李冬行手掌心。
他就这么被师弟搂着,一动不敢动,甚至不知该看哪里,就好像这一刻没穿衣服的不是李冬行,而是他自己。
李冬行继续笑着,似乎特别高兴,连眼睛都闪闪发亮。他用另一只手抓住了程言垂在身侧的僵硬的手,让它搭在自己□□的背上,而后用双手搂住了程言的腰,就跟打算把自己嵌进程言身体里一样,抱得死紧。
程言由他抱着,半晌反应过来,这算不算是师弟在主动回应?
就是这主动得有那么点太过火了。
都是大男人,两人全身紧贴四肢交缠,稍微有点变化彼此都能察觉出来。
过了几分钟程言蓦然惊醒,意识到身上的衬衫扣子已经解了一半,连皮带都被抽了出来,而自己手上还捏着条柔软的带着湿气的东西,不用看都知道是刚刚还在师弟腰上的毛巾。
他剧烈地摇晃了下脑袋,赶紧咬了口舌头,肩膀抵住还在乱蹭之人的胸口,压着嗓子说了句:“去床上。”
脖子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不是李冬行在那舔了下,只听那人含笑说:“在这不行么?”
“行个鬼。”这句程言是半吼出来的,仿佛体内的火非得找个出口发泄发泄,“我叫你去床上睡觉!”
李冬行下巴抵着他肩,挨着程言腰腿又蹭了下,委委屈屈地问了句:“你不喜欢?”
程言觉得尾椎噼啪闪了下火花,情形大大不妙,不得不再加重了些语气,颇有些森冷地威胁:“要么自己回去,要么被我打晕扛回去,二选一。”
李冬行听出这是最后通牒,悻悻地松了手,离开前指尖还在程言半露在外的腰上勾了一把,见程言又抖了下将要发作,及时转了身,也没拿程言手里的毛巾,直接□□慢悠悠踱回了房里。
程言背靠餐桌站着,扶了扶滚烫的额头,心道这算什么,是酒后吐真言,还真是荒唐耍酒疯?
他看得清清楚楚,李冬行不肯穿衣服,走回去的时候某个部位反应依旧和他一样剧烈。
这至少说明,师弟也想要他。
程言边摇头边笑了下,觉得自己距离坐怀不乱柳下惠只差了那么一丁点。
他乱了,乱得很,不过万幸,他记得那人醉酒,还把持得住。
他苦笑了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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