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淡墨痕》第69章


能够为她做的。
马不停蹄的连夜拜访,把所有可能的暗礁排除,当他真正踏上归程之时,一切已经尽在掌握。
当他真切的看见巧笑倩兮的她时,一颗心才算是放回原位。云瑄的脸上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憔悴和失落,除了眼睛稍微有些红肿之外,看不出有任何不同以往的地方,同阿楚坐在一起,仍是言笑晏晏的调侃不断,他这才放下崩了整整一天的那根弦,安心的顺熟。
三十几个小时的不眠不休的长途奔劳,疲倦已经无法克制,知道小睡片刻后,才稍稍恢复了些精神。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疲惫,这次醒来,毫不意外的从她眼里看到了担忧。相互交握的手掌,传递着不必言传的情绪,虽不愿,但心暖。
褚凤歌听着陈子墨把这一天多的行程交代完了,思忖片刻,才有些迟疑的问道,‘你说这些事儿都是张拉拉一个人搞出来的?’
‘当然不是,’陈子墨接过云瑄递过来的海鲜粥,边吃边说,‘我回来之前,找了北边的那几个,问了些事情。据他们的说法儿,前面那事儿是恰好有人往上头递了检举信,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们兄妹特意找上边施了压,这才直接派了工作组来,又赶上那位部长心有不甘,抓住时机占了位,等后来事情说清楚了,已经没了退步,这才不得不停了我的职。’
‘另一方面也是怕立刻上调影响组织的威信不是?’褚凤歌撇了撇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折损了面子,‘反正就是你先受点儿委屈,全了上头的面子呗!倒让那个部长捡了大便宜。’
‘放心,帽子太大,会挡住视线的,有他摔跤的时候。’陈子墨淡淡一哂,不以为然。‘至于小瑄这件事,完全是他们兄妹一起策划的,找了张家以前的旧部,从档案室把卷宗调了出来。’
‘张斯斯那小子?他还真是宠着自家妹子,陪着她这样胡闹,就不怕他们家老头子怪罪?’褚凤歌本来就跟张斯斯不对付,这次更是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的要给他好看。
陈子墨摇摇头,目光转向身旁的云瑄,‘他们就是要让小瑄没办法继续在TS呆下去,另外,更重要的是让父亲和爷爷知道,她不是陈家媳妇的合适人选。’
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源于张拉拉的嫉妒,最无辜的就是被旧事重提的她。
‘喂,张家那丫头不是一直喜欢你吗?从小就跟在你屁股后头,我怎么吓她都不肯走,这回怎么舍得下心来害你?’褚凤歌斜挑了眉眼抑郁他,又把眼神转向默不作声的云瑄,‘还连累我家小瑄跟着受气!’
云瑄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褚大狂人,怪不得人家叫他褚疯子,果然是人来疯。
陈子墨握住她的手,歉然的一笑,‘总之都是因为我,事情处理的不周生,也是轻敌了,没有充分估计到事情的严重性,惹出这许多事来,让你受委屈了。’
云瑄听他淡淡几句,便知道他又在纠结之前那句‘绝不会委屈她’的诺言,轻巧的一笑,不想让他继续纠结,‘没关系,早来总比晚来的好,不过是退出TS而已,又不是没地方去了。’
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如今能去的恐怕只有国外的研究所了,国内那些同行的实验室,恐怕没有地方敢接收她了,即使有不受保密条款限制的院所,实验条件和研究水平也不可能跟TS同日而语,所以,出国已经成了她唯一的选择。只不过,这要怎么开头跟他讲?
‘行了,既然小瑄不怪你,我也就不啰嗦了,总之你尽快把这事儿摆平,别让我们小瑄跟着你受气就是了。’不依不饶的褚凤歌见没人捧场,只好在陈子墨表态之后,堰旗息鼓。
他们最后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陈子墨的精神还不错,但云瑄还是坚决的剥夺了他的车钥匙,陈子墨摊开手掌,任她十分彪悍的把车钥匙抢过去,嘴角弯起来,看着她温柔的笑。褚凤歌在一边大乐,拍着他的肩膀安慰,‘子墨,可算有人治你了,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
云瑄在一边也笑,‘哥,现在很晚了,还不快些回去,小心褚妈妈查你的岗。’
褚凤歌嚣张的笑容瞬时僵硬,妈妈不知道听说了什么传言,近来开始频繁的关注他的作息,只要超过午夜还没有到家,立刻就是‘夺命追魂连环ca11’的伺候!让他头大如斗,不胜其烦,又不敢抱怨,只好乖乖的改了夜猫子的习性,回家做个‘乖宝宝’。
为这事儿,号称狂人的褚凤歌没少被朋友奚落,只希望褚妈妈的热情赶快过去,他也好恢复正常的夜生活。
云瑄开车送他回市区的公寓,福伯已经回去照顾老爷子,他也不再去别墅那边。陈子墨歪在座位上闭了眼,静静的靠着,明亮的路灯在他的脸上打出淡淡的阴影。
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云瑄不时地转眼看他,安静的睡颜在车外的灯影明灭之间英俊如昔,只是眼睫下一圈青黑色的阴影,还有下巴上浅浅的胡茬,更增添了几分沧桑的味道。
他这一天多天的时间,并不见得比自己轻松多少,恐怕还要辛苦几分。他一直将保护她的快乐当作自己的责任,任何风雨都义无反顾的挡在前面,哪怕自己如何辛苦,也不愿意走那条可能伤害到她的捷径。
云瑄默默的叹气,将心比心,她又如何能够容忍他如此辛苦?
现代感十足的大厦顶层,空间宽敞的跃层户型,简洁沉稳的装修风格,大开间的设计,黑白灰的装饰,一如他给人的感觉,低调的奢华,沉稳的张扬,内敛的霸气。
不是第一次来他的公寓,但之前那次只是过来取文件,匆忙之间未曾留意,细看之下竟然隐隐的生出一种熟悉感,那感觉实在太像,跟他父亲的办公室,简直如出一辙。
如此相似的父子俩连装饰的风格都这样的异曲同工,却又偏偏无法见容于彼此,让人无法理解。他们真该好好的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陈子墨把外套随意的扔掉,拉着她的手走进客厅。坐在浅灰色的布艺沙发上,他终于可以深深的拥抱住她,即使只是短暂的分别,隔了几百公里的距离,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他深切的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别离之苦,一次足以,不忍再尝。
‘瑄,从今以后,我再不会离开你,决不再让你独自面对痛苦,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不断的轻吻她的鬓角耳垂,呢喃的吐出压抑整天的誓言,他的姑娘,会在他的身边,平安无虞。
云瑄感受着耳畔细碎的呼吸和温暖的轻吻,心中溢满幸福,多想就这样被他拥在怀中,一生一世,再不分开。然而,天若有情天亦老,如此的幸福其代价也必定是难以承受的,既然人间正道是沧桑,他们又如何能够逆天而为呢?
‘子墨……’她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微微的退后了看他,看他深刻的眉眼,淡青的胡茬,再轻的吻上温暖的双唇,轻柔缠绵。
‘子墨,’终于还是开口,说出最不忍的决定,‘我决定,去基尔教授在慕尼黑的研究所,继续我的研究课题。’
沉默,他的眼里还激荡着刚刚的激情,她的唇上还残留着刚刚的殷红,彼此的呼吸交缠,眼神交错,却只剩下沉默。
‘理由?’陈子墨的唇线紧紧绷起,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失望。
‘国内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所,老师也同意我离开,基尔教授是在这个领域内唯一可以跟老师分庭抗礼的先驱,在他那里,我可以继续课题的研究,也可以拿到学位。’
‘是不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无论他跟你说了什么,都不用管它,我们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干涉。’他握住她的肩,心有不甘的追问,原因一定不会如她所讲的那般简单,他不相信,她就为了继续学业而选择离开!
云瑄被他的眼神定住,几乎无法开口,最后徐徐的叹了口气,对他,她永远没办法说出敷衍的话,‘子墨,我相信你可以保护我,也相信你不会再让我受一点点的委屈,可是,你可知道那并非我所愿?’
陈子墨的表情一震,非她所愿?
抬手触及他眉眼间那片深深的纹路,轻轻的替他抚平,‘我所希望的,是有朝一日可以与你比肩,而不仅仅是依附在你的羽翼之下,成为别人眼中的弱点。我希望自己可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也保护你。’
现在的她,虽然略有小成,但还是不足以让她成为无惧风浪的灯塔,她仍然是那只被风浪轻易左右的小小舢板,一个浪头就能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她跟在他的身边,除了成为他前进的负累,耗费他无尽的精力之外,再就是别有用心的人眼中,打击他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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