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第7章


随随便便的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思晨随着他下车的时候,忍不住说:“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用地沟油做的可能性很大。”
徐泊原明显一怔:“地沟油?”
“呃……”思晨有些无从下手解释的感觉,“就是不健康。”
“哦,这我知道。这是我的一个员工推荐的。据说很好吃。”他们寻了一个露天摊位坐下来,“后来一直想着,却没时间过来。”
点了半打啤酒,几乎菜单上所有的菜,烤鱼,牛肚,羊肉串……周遭渐渐的坐满了人,思晨有时候只是沉默的吃,也有时候抬起头,随意的和他聊几句天气,直到喝得微醺。
对座的男人解开了一粒领口的扣子,双眸铮亮如星。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思晨一愕:“难道现在不是么?”
在独属于夜市的油熏味中,他身上却有一种奇异的、安定心神的感觉。
“我是说,我们做朋友,和远川无关。”徐泊原伸手替她将玻璃杯中的啤酒倒满,白色细腻的泡沫渐渐的泛起来,仿佛天空时隐时现的云层,“也请你忘记,我今天做的愚蠢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出现了点错误,乔远川是徐泊原的外甥,不是侄子;是“唐思晨”,前面的名字有几个是错的,都改了,汗。
一般更新都在上午10点,另外的时间出现更新是在改BUG,各位不要理会就好了……欢迎帮我抓虫飞吻!
下周一见!周末愉快!
6
思晨痛快的喝了一口酒,眼底没有阴霾,也有没郁结:“再好不过。”
她的唇角边还沾着一些啤酒沫,白白的,无端端的,让人觉得那是一种再柔软不过的触感。徐泊原原本只是在笑,心底忽然窜上一点点躁动,没有多想,便俯过身去。
桌椅低矮,而他们原本就处得近,只这一伸手,他的手指便扣在她颊边,指腹滑过唇边那道柔和的弧度,有些粗糙,又微痒。
这一次的接触,与以往的都不一样。思晨仿佛能感受到其中,有着男女间隐秘的暧昧涌动——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急速的往后一靠,语气有些慌乱起来:“你干什么?”
徐泊原却依然镇静,或许也是有些暗悔刚才的冲动,只含笑说:“抱歉……你刚才那样,让我想起了家里那只……”他很有技巧的顿了顿,“拉布拉多。”
“噗……”思晨忍不住笑了出来,脸颊却更轻易的红了,还不自觉的拿手抹了抹唇。
徐泊原看着她,眼中笑意更深,说的却煞有介事:“刚才你没见到,下次介绍你们认识,它很可爱。”
“好啊。下次。”
他注意到她偷偷瞧了一次时间,也就从善如流的说:“很晚了,我送你回学校。”
他们是在海大的后门的分开的。
这个时候的校园,有着一日之内最后的热闹场景。三三两两的,有人往外走去吃宵夜,思晨一个人,逆着人流的方向,走在林荫道上,长长的人影拖曳到了身前。
唐思晨走得很慢,看到一幢宿舍楼下,楼管阿姨不耐烦的等在门口,而花坛边还有情侣低声说着话,舍不得分开。
这样熟悉。
脚步轻轻一顿,她似乎掠到更熟悉的一个身影。
暗色中看不清那人脸的轮廓,倚着树干的身躯颀长且随意,指间燃着一点红星——这让思晨有片刻的恍惚,记忆中那个人,并不抽烟。
那个人慢慢的直起身子,走到思晨面前,带了些挑衅般盯着她:“他送你回来了?”
夜凉如水,秋虫悄鸣。
啤酒带来的那些燥热,被这样一句话,被这样一个人,彻底的驱散了。
他的眼风很冷,思晨忽然记起来,这不就是就是自己本科时住的那幢宿舍楼么?那个时侯,每个晚上,乔远川都来这里等她,惊起注目无数,可他从不在意,一心一意的,只是等她。
她没说话,也不想与他说话,侧了身就走。
乔远川跨上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害怕。
“你在害怕?”乔远川察觉出她的手冰凉,甚至能感知到颤抖,“怕我么?”
怕?
这个词让思晨觉得陌生,却又无从反驳。她还记得第一次他抓住的自己的手腕,那个时侯自己紧张、焦灼,可又莫名的兴奋,期待着——他轻柔而不失力道的扣着自己手腕,只说:“好了,不打不相识,我们以后可以常见面吧?”
远处似乎还有阿姨在大声喊:“同学,关门了。”
一切都没有变,可是那场不打不相识,却变了。
光影倒转,岁月无声。
开始的时候,似乎是很久以前。
那个冬天。
上课铃刚刚响过,整座教学楼在倏然间便沉寂下来了。
一楼的保安刚刚从混乱纷杂的局面中解脱出来,正打算缩回凳子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踢踢踏踏的跑步声。
这周可是考试周啊。保安侧了侧身,依然没有睁眼,心中却嘀咕了一声,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不把学校当回事了,名牌大学也一个样。
唐思晨刚从室外的冰天雪地,一下子钻进暖气打得十足的教学楼,黑框眼镜立刻糊白了一片。来不及擦镜片了,按照学校的规矩,考试迟到十五分钟,不准进场。她着急忙慌的看看手表,还剩十分钟,她得爬上六楼。
跑得太急了,一书包的东西,叮叮框框在响,唐思晨最终推开教室的大门,监考老师早就发完了卷子,翘着二郎腿,正悠闲的望向埋头写题的考生们。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唐思晨悄声向监考老师打了个招呼,眯起眼睛望向黑压压一片脑袋的教室。
“还有五分钟就禁止入场了。”中年男老师严肃的看了唐思晨一眼,“下次注意。自己找个位置坐下吧。”
《敦煌学概论》是一门全校公选课,当初的名额是五百人,是以用于考场的大教室足有三个。思晨所在艺术院就在这A617。不过迟到了,也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重新戴上眼镜,思晨看到倒数某一排的那个角落,有个男生拿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大衣,赫然是一个空位。当下拿了试卷和答题纸,匆忙的奔向那里。
坐下打开书包,倒吸一口凉气。
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水杯盖子没扣好,整个书包已经水漫金山。
天哪!
笔袋,纸巾,钥匙,这些都算了。
可是还有新买的nano,用了半年不到的手机,电子词典……全都泡在水里了。
更何况还有三本刚刚从图书馆借出来的书!
思晨深呼吸了一口,左右看看,回头对自己身后的那个男生说:“同学,借我支笔好吗?”
后座的男生耸耸肩,摊手。
桌面上一张纸,一支笔,别无其他。
也是,现在的男生一个比一个潇洒,连课本都没有,哪来多余的笔。
隔了一条走廊,思晨探身对一个女生说:“同学,借支笔。”
女生正埋头答题,顺手递了一支笔过去。
监考老师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目光时不时扫来。思晨连忙握着那支笔向老师示意,自己是在借东西。
平静下来,平静下来。
思晨抖了抖试卷,扫了一眼卷面,幸好都不难。
她努力将这个意外从脑海里抛开,认真开始答题。
“敦煌卷子如今在国内,大多只能看()。”
——“微缩胶卷”。
“敦煌长卷中,()是两面书写的。”
——“蝴蝶卷”。
……
“请简述,敦煌壁画在不同时期的不同特点。”
思晨顿笔,想了想,才开始写:
“敦煌最早期的壁画,始于北凉。这是画像引入与突破的时期……到了西魏时期……”
教室好热啊,思晨只觉得自己握着那杆圆珠笔的手又潮又腻,放下笔,甩了甩写得酸痛的手腕,努力回忆着西魏时期敦煌壁画的特点,是晕染与什么结合来着?
真的好热!尤其是身边还有暖气片!
唉,连帽子都忘了摘了。
思晨觉得头皮有些发痒,随手便去掀帽子——掀到一半,忽然想起来是“晕染与线描”相结合,连忙写下那两个字。
“哈哈!”
身后忽然传来了不算轻的笑声。
唐思晨有些恼怒的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才发现……有些不对。
自己的头上,帽子被掀了一半的地方凉凉的,还有几丝头发,被扯得很痛——晕死!她唐思晨今天,戴的根本不是帽子好不好!
是网上刚刚买来的假发啊!
因为想尝试短发,又舍不得剪掉长发,当初买它就是为了尝尝鲜,刚才这样随手一扯,发套被掀了一半。现在好了,枯草似的一蓬堆在头上。难怪那个男生笑得这样肆无忌惮。
手忙脚乱的想把那发套扶正的时候,身后的男生还是颇不厚道的在发出轻笑声。唐思晨终于被惹怒,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同学,请你不要再笑了!”
说完才一怔,这个高高的男生,眉目轮廓,倒是挺熟悉的。
“那两位同学,干什么呢?对,就是说你们。”监考老师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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