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要作死》第25章


莫梓崡:“怎么是陌生人呢?”
小程蕊被骂了低下头,嘟起小嘴。
程琳骂完了又后悔:瞧瞧自己那点出息,找孩子撒气干什么?因而越发恼起莫梓崡来。
莫梓崡观察了程琳的神色,很明智地闭上嘴,等了一会儿才说:“怎么了?生什么气?”他的嗓音很温柔,柔得像她为数不多的夜晚的记忆里他温柔的声音。
程琳的心颤了一下,用力将心肠硬起来,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等着出租车。
莫梓崡有点无计可施了,程琳好像打定了主意不理他一样。他迅速翻找着可以让程琳开口的事情,终于想到了一件:“对了,忘记告诉你,我在静园小区也租了一套房子。”
果然程琳吃惊地看向他,眼见了嘴巴张开,一句话就要吐出来,可是都到了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这时一辆出租车驶过来,程琳连忙招手,又怕被人抢走了,就一边拉着小程蕊走过去一边说:“随你便。”
说完打开车门,先让小程蕊爬上去,又脱掉登山包将包包放进去,要钻进车里的时候手腕一热。
热量从莫梓崡的手心传到她的皮肤,整个人都敏感起来。她的呼吸不由放慢放长,听见莫梓崡用低沉的声音说:“坐我的车。”
程琳吞了一口唾沫,时间仿佛变得特别漫长,她推开莫梓崡的手跨上车的动作都像是慢镜头回放一样。上了车关上车门,眼角余光瞥见莫梓崡还是站在外面。她明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就是觉得他此刻是寂寞而伤感的,因为他整个人都是这样的气息,他肯定是在看着她,目光肯定是深情而受伤。
不!
不是这样!
程琳打断自己的臆想,转头抱着小程蕊:“去静园。”
路上程琳看着车窗外渐渐多起来的高楼大厦,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机场里莫梓崡留给她的深情而受伤的假像。可笑的是明明是假像,她都喜欢回忆、喜欢享受,因为他不在身边,没有危险性,所以放任自己去想、去感受。就像一个吸食鸦片的人,知道鸦片致命,所以不吸,但你不能阻止他去回味,因为回味已是他寻找快乐的唯一方式。
要很久才忽然想到莫梓崡的那一句“我在静园小区也租了一套房子”。
什么?
他也住进了静园?
住在哪里,她旁边?
程琳痛苦地抱住头:不可以不可以,她要抵抗他已经这么艰难,如果再住在一起,她真的会抵挡不住。想到自己会落入他的陷阱,想到可以再一次碰触的身体,想到可以再一次感受到的温柔,是那么甜蜜与诱惑,有时她都会恨不得再去尝试,哪怕事后死掉也愿意。可是不行。程琳侧头看向小程蕊,小程蕊正在研究他的新玩具:一个手掌大的汽车模型,聚精会神的。
孩子可爱又健康,是她身体里掉下来的一块肉,与她血脉相连。她不能失去他,绝不能没有他!
也幸好。程琳苦笑着摸了摸小程蕊的头。有这样大的一个牵绊在,所以她无法任性、无法放纵,也在莫梓崡面前维护着早已破碎不堪的尊严。
浩劫
因为小程蕊要上学,她也要上班,所以每天早上出门的时间差不多都在七点半的样子。莫梓崡像是打听好了,天天能都在电梯口“巧遇”到他。
他会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譬如天气很好啦,外面哪一家早餐店不错啦,程琳是不理他的,就让他一个人说。
他有时说着说着就会停下来,然后看着她,目光让程琳说不出的想逃。
后来有次他说到大学里的事情,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说:“你那天穿着一双蓝色的运动鞋,那个牌子的球鞋那个时候我总是买不到。”
程琳想了想,她的运动鞋不多,就那么几双,她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双鞋现在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一下子就认出你了,你却不认得我,真伤我心。”
程琳囧了囧。
“嗯?那天你是为什么去球场的呢?我记得当时你都不认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呀。”
程琳不由自主地就说:“还不都是越溪……”说了一半卡住,闭上嘴。
莫梓崡笑了出来:“越溪啊,就是你那好朋友加老同学。她最近怎么样?”
程琳犹豫了一下,偏头沉默。
莫梓崡:“听说她在一家事务所当律师,女孩子当律师很辛苦。”
程琳就想问莫梓崡知不知道越溪的事,因为越溪不爱提她工作上的事,她是个比自己要强很多、很多倍的人。但是她努力维持着脖子不动,不转头,不看莫梓崡,不说话!
叮!
电梯到了。程琳松了一口气,又熬过了一个早上,又能和莫梓崡分道扬鏣了。
差不多每天都是这样的。
莫梓崡主动说很多话,程琳会不由自主地接一两句,然后清醒过来再也不说。还有晚上回来,莫梓崡也会在楼道口等她。有时她手上的东西多,不得不被他抢一部分过去提。程琳一开始还很排斥,到后来因为反抗不了就只能渐渐习惯了。
虽然还克制着自己少说话,但因为她本来话就少,所以也感觉不到什么束缚。再加上莫梓崡十分会察颜观色、趁机下手,基本上是他一个人的谈话也并不显得怪异。逐渐的他从简单地提一提重物到进入她的家里,再到帮她换坏掉的灯泡、修水管,一样一样地加起来,他像一只蚂蚁,在慢慢侵噬她的家。
小程蕊跟他越来越熟,有时候她在厨房里做饭,小程蕊都会不问过她去给莫梓崡开门。莫梓崡会找各种借口过来这边,待的时间也总是往长了靠。有时她正好做完饭,小程蕊都拉着他一起吃。
她用眼神、用动作、用语言各种反对都不起作用。而且刚让人换了灯泡立刻翻脸她又做不出来,所以偶尔三个人会一起吃饭。
每次这个时候小程蕊就会很开心。而程琳就各种拘束,因为莫梓崡会在餐桌底下用脚骚扰她。
她瞪他,他就一脸调皮的笑。
其实每次他走后,每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悄悄把白天的片段拿出来咀嚼,睡之前再暗暗告诉自己已经享受过了,所以忘掉。她就像一个吸食鸦片的人,每天都会抽,然后告诉自己要戒,第二天再抽。
因为一直都有,所以并不觉得戒掉是多困难的事。她没想过会有一天没有鸦片,她只以为自己可能有那么坚强,因为在这样与莫梓崡相处的日子里,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感觉到如甘似蜜,只是一种习惯,习惯天天看到他、感觉到他。
也许喜欢的时间太长,也许受的伤害太大,她已经免疫了,身体已经自动学会抵抗来自他的一切伤害。
所以,她也许足够坚强,可以允许他的靠近?
就在她这样欣喜地认为的时候,一场浩劫彻底击垮了她。
在心情愉悦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已经立冬。小程蕊的个子又冲了五厘米,很骄傲地说自己“长大了”。他喜欢巧克力的劲头有境无减,程琳只要去看就会发现饼干盒子里又少了几块饺干。
幼儿园里的生活小程蕊也渐渐习惯了,交上了新朋友,每一天都玩得一身汗的回来。有次程琳因为工作上有点事情耽误,回家晚了些,没及时给小程蕊换汗湿的衣服,结果到了第二天小程蕊就开始咳。
小孩子嘛,经常感冒的。
程琳冲了碗常备的汤剂哄着小程蕊喝了半碗,谁知道中午他班主任就打来了电话:“程姐,蕊蕊发烧了。你快来看看吧。”
她过去的时候小程蕊已经烧得迷糊了,整个人趴在课桌上,她叫了他半天也不醒。手碰到他的额头,那温度感觉能烫熟一只鸡蛋。
吓得程琳当时脑袋一空,背着小程蕊就往外走。她穿着一双五厘米跟的靴子,从楼梯上急急地跑下来,不小心崴了一下,当时没觉得,等上了出租车才感觉到一阵阵钻心的疼。可也顾不上,进了医院就挂号急诊。
医生量了体温一脸严肃,赶忙吊水加冰块,让程琳替小程蕊擦身子。
程琳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始干,擦了一遍又擦第二遍,小程蕊的温度一直没下去,急得医生也说:“快、快、快,把衣服都脱了,被单也撤了,多拿几条毛巾浸冷了放在头上,不然烧坏脑子。”
程琳一急鼻子就有些酸,手下不停地看着护士一脸郑重地拧着毛巾,又看着小程蕊烧得通红的脸和小身子,问:“医生,我儿子怎么还不退烧?”
医生看她的眼神竟是责备:“送太晚了。孩子烧成这样了怎么才送来,再晚点恐怕……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八0后,有几个会当爸妈的。咦,孩子爸爸呢?怎么没看见他?”
程琳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就低头干事。
“甭管什么工作,快把孩子爸爸叫过来,你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呢?再说这种活儿男人做起来比较好,我看你忙了一下午也累了。”
程琳:“……”
医生也看出程琳有难言之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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