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第17章


能吸引罗烈的女人自然是风姿不凡,盛装之下的柳洁依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从外面上台阶过来,罗烈没有挽她,却是如孩子牵手一般,拉着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握在他手里格外的纤细动人,冯菁被她手腕上那串钻石钏子耀得眼花。心里异常的郁闷,那个蒋寒星居然还吹了声口哨,“这当真是柳洁依?难怪罗烈非得把她抓回来。”
更让冯菁郁闷的是柳洁依的英语,法语,都说的流利,德语也十分得体,虽然有的时候略有涩滞,越发显得她诚挚可爱。有她在罗烈身边,一整晚,罗烈怕是连想也想不到自己了。冯菁原本以为,自己是他今晚的舞伴来着。于是狠狠瞪了一眼蒋寒星,这人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一次也帮不到点子上,罗烈和柳洁依遇到的事情为什么不早早通知在美国陪姐姐生产的她?她恨死他了。
第 19 章
罗烈讨厌应酬德国人,当年他被父亲送去德国读军校,他趁机跑去英国加入了海军,没想代表团的团长海因兹上将当年当过柏林陆军军官学校的校长,而罗烈是该校建校几百年来罕见的逃兵之一,于是快十年过去,上将依然记得他,并且对他耿耿于怀。交谈之下,当真是罕见的尴尬,还好替他翻译的是柳洁依,不然当真要成了全城的笑柄。于是草草结束了寒暄,索性去舞池里跳舞。柳洁依如今是他的跟班,老实跟他出来应酬,半点不敢惹他不高兴,他不说话,柳洁依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这样一个招待酒会,几乎所有人都朝他们看,这是第一次罗烈带她出现在众人之前,她只觉得如芒在背,说不出的不舒服。舞曲欢快,他们两个却是沉默,一曲终了,柳洁依觉得简直是快要憋死了。
罗烈便是要她难受,于是拎着她去边上拿了杯酒,柳洁依觉得呆站在旁边更是尴尬,于是也拿了一杯,她并没有酒量,只是小口小口抿着,然后就发现罗烈在看她,眼里深邃,闪着让她心慌的光,不由得就僵住了,只听他淡淡地哼了一声,莫名地就心里一阵的急跳。如果不是当初她和罗烈喝醉了酒,他们就还是一对纯真浪漫的小情人,也许他就不会不把她当回事,或者说,后来她就不会那样纠结,不会有天天,不会被迫像这样生活。酒当真是罪魁祸首啊。
罗烈看着她手里的杯子,也是在想那个雪夜,她像个娇滴滴的小天使,掉落了凡间,触动了他隐藏的邪恶,或者说是渴望,后来他也曾觉得自己可耻,可是这样的事情一旦开了戒,便难以抑制,那些愧疚比不过诱惑,他以为她迟早是他的,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看她慢慢地喝酒,细白的手指握着晶亮的酒杯,无意中竟是发现,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精致的戒指,他无意识地抓住她的手看,柳洁依手抖了一下,“我妈妈的戒指。”
罗烈抿了抿嘴,这根手指上该是他给她戴一枚属于他们的戒指。
冯菁走过来,对着柳洁依微笑,“文山,这位便是你夫人吧。”
罗烈抬头,“依依,这是冯菁,冯瑜记得吗?是她的姐姐。”
柳洁依打量冯菁,依稀是有冯瑜的影子,她多年来的心结顿时又被紧了一紧,冯菁手扶在罗烈的小臂上,似无意却又带着说不清的暧昧,“我听姐姐说起过你,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呢。”
柳洁依对她笑,却是笑不到眼睛里,冯瑜的妹妹,她在法国见过冯瑜,和丈夫过来度假,居然并没有嫁给罗烈,那么这个妹妹又是怎么回事?
冯菁瞧柳洁依的神色,再看罗烈的脸,直觉这对夫妻也不见得就是蜜里调油,心里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更郁闷,难道孩子就当真这样重要?这柳洁依也当真是有心计有手段,隔了五六年才打出这张牌来,一下子就将罗烈抢走了。
晚上给在美国的姐姐打电话,冯瑜听说如今罗烈娶了柳洁依,吃惊却不如冯菁那样厉害,居然叹了一口气,“柳洁依啊我知道,都说初恋情人最是难忘,看来当真是如此,没想到我们两个竟是都比不过柳洁依。”
冯菁不服气,“姐姐,罗烈的初恋情人不是你吗?”
冯瑜哈哈地笑,“十一二岁时候的话也算?”
冯菁郁闷,“总之我好伤心,他居然就当真娶了别人。”
冯瑜笑道,“算了吧,我们二小姐旁边的青年才俊还少了?你若是嫁了给他,柳洁依再带着孩子找上门来怎么办?我和你说,他九成也是跑到柳洁依那里去的。”
冯菁怒,“不就是个孩子,哪个女人不会生?”
冯瑜揶揄道,“你难道打算去替罗烈生孩子?”
冯菁恼怒地撕扯枕头,“姐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冯菁自然是不甘心,所以依旧是呆在罗烈身边不走,冯家的女儿自然是有的是手段让人愉快,加上公事上的因由,越发和罗烈形影不离。一日里晚上罗烈与一干朋友出去喝酒,最近心情不好便喝的有些多,凌晨时分才醉醺醺地往回返,冯菁如今与他连体人一般,自然也就跟着送他回去。
封肃如今订了婚,未婚妻十分厉害,已是谨慎不敢跟罗烈一同出去鬼混,陪同的差事大多交给了汪涵宇,罗烈夫妻吵架,如今大多数时候不在家,没想凌晨时分听见罗烈的车子回来,却又带回了一个也是醉得不轻的冯菁,手挽着手,旁若无人地就往楼上走。
封肃上下打量这个冯小姐,出身高贵,又见过世面,平素里十分得体的一个人,这不是喝多了吧,怎么这样不像个样子。赶紧给汪涵宇打眼色,两个人一同过去从冯菁的手里把罗烈扶了过来,“冯小姐,交给我们就行了,小汪,赶紧送冯小姐回去。”
冯菁却不依不饶,“不,他喝成这个样子,怎么能没有人照顾?”说话间,已是到了罗烈房间门口,她径自推开门便冲了进去。果然是一个人没有,偷偷地笑了一下,赶紧收敛起来,回头问封肃,“他夫人呢?”
封肃和汪涵宇都装作没有听见,只是把罗烈往床上放,冯菁施施然跟在后面,“端杯热茶来吧……”再回头,便是看见穿着睡衣的柳洁依站在门口,手指放在唇上,“封秘书,他又喝多了?你们小声一点……”看见她,便有些呆,只一条手绢缠着头发,又披着长睡袍,柳洁依看起来就是个呆呼呼的小女孩,冯菁坐在床头给罗烈擦拭那一头的汗,“罗夫人,抱歉吵到你了,文山他喝多了。”
柳洁依呆呆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罗烈,慢慢地开口,“哦,劳烦冯小姐了。”
冯菁越发得意,微微一笑,还想说话,罗烈却似乎是听见柳洁依的声音清醒了过来,眯起眼睛半支起身体看向这边,“柳洁依?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冯菁怔了怔,赶紧把手优雅地捂到了嘴上,不然当真是要乐出来。封肃赶紧扶着罗烈躺下,语无伦次地吩咐,“小汪,赶紧送冯小姐回去啊,没看处座喝多了吗?”
汪涵宇请冯菁,冯菁当真兴奋得有些眉飞色舞,极亲热地走过去跟柳洁依道别,“罗夫人,我走了,改天再来看文山。”翩翩然如蝴蝶一般下楼去了。
封肃偷看柳洁依的脸色,只静静地瞧着罗烈,他匆匆从值班室的床上爬起来没带眼镜,却是瞧不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神色,只是心里忐忑,罗烈翻了个身似乎是要吐,他赶紧过去给他翻过身侧躺下,只听罗烈挣动了一下,身体虚软无力,语气却是咬牙切齿,“柳洁依,你个小混蛋!”回头再看柳洁依,却是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第二天罗烈醒来,自然是脾气不好,头疼烦躁,起床气极大,旁人自然远避,不敢说昨日的情形。出门的时候,封肃和汪涵宇都看柳洁依,她背对着门在陪天天吃早饭,天天多日未见罗烈了,热情地叫爸爸,罗烈正头痛,又看见柳洁依坐在一边,心里一烦,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头都没回就出去了。
柳洁依陡然回过头来,这次封肃带了眼镜看得清楚,当真是悲切的伤心,又仿佛是惊讶得不可思议,安慰地摸儿子的脸,封肃就差没看见一颗眼泪从她睫毛上落下来了。
下午时分,罗烈给柳洁依订购的珠宝送了过来。柳洁依进门罗老爷子就是不置可否,带着这样大一个孩子,再弄什么仪式都没得惹人闲话,于是当真是低调的可以,只不过罗家少奶奶的行头和配置却是不能少的,先前就从罗家老宅送了一批过来,罗烈自然是看不上眼,直接扔到柳洁依的房间里,也不管是不是放的下,便又吩咐封肃替柳洁依从衣服到首饰,连同需要不需要的一律重新添置。这些事情一律与他们的争吵和冷战同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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