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满京华---唇诺》--唇诺-第177章


〃屁话,他不爱你是我的幸运,是你的损失。〃 
〃三哥,这你就不地道了,你们两情相悦,美得冒泡,我找借口安慰自己你都不放过。〃阿松做捧心状:〃你再这样刺激我,我这个情场失意人会得忧郁症,会自杀的。〃 
〃滚,〃施言干脆的一个字:〃你他妈的猴精,全世界为情自杀你也会存活,否则他能直接就把你淘汰了吗?〃 
〃你就不精?〃阿松大声陈诉冤情:〃你不精怎么抓到他的?他这是赤裸裸地偏袒,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怎么就看不出你?〃 
〃他不管看穿我多少,他知道一点你和我的不同,也是你没戏的理由吧。〃 
〃哦?说说,要我知道自己死哪上了?〃 
〃我怕他。〃 
〃啊!〃阿松很傻地再问:〃啥?你说啥?〃 
〃我、怕、他。〃施言说得很清晰。 
〃你怕他什么?〃阿松看见三哥眼睛里都是笑容,那笑得真叫一个幸福,让他看了真想抽掉他那份得意。 
〃我怕他会皱眉,我怕他会生气,我怕他有不痛快不发泄。。。。。。我最怕自己是让他皱眉的人。你没有那种感觉,他一生气,我慌得走路都会迈错步子。所以,我不敢对他说谎,我一旦撒谎自己都不知道眼睛处于游离状态,怎么都不肯和他对视。〃施言自嘲地撇撇嘴:〃你知道这是谁告诉我的吗?〃 
〃他。〃 
〃嗯,他当时对我说,让我对着镜子说上几百次,可以眼睛对眼睛说熟练了,再来他面前说。〃 
阿松哈哈大笑,这黑诺真是绝品啊。 
〃所以那次你带他去找我,我真的吓坏了,比突然出现的是我父母还让我害怕。他什么都不用说。但他的眼泪比什么都沉痛,我再不敢做让他掉眼泪的事,因为那是我承受不住的重量,胜过我生命的重量……他的泪。〃 
阿松沉默了,他不知道这些够不够施父明白。 
〃所以,我哪里还敢喝那些东西?我哪里还会鬼混?他后来一直都没有再提这些,我知道他一点都没忘,憋在心里呢。我愿意自己陪他一起擦去那些污秽的记忆。其实,人说有爱才有恨,但是我想我们之间更多的是有爱才有怕,我大概要一辈子怕他了。〃施言最后一句说得无奈,却笑开了花,分明是炫耀。 
阿松气哼哼地说:〃你就做一辈子妻管严吧。〃 
〃错,〃施言摇着手指:〃XXXXXXXX。〃 
〃阿松,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黑诺高中为什么复课了吗?〃施言突然很严峻的表情。 
〃三哥?〃阿松早觉得这事情不单纯,估计是三哥的杰作,因为三哥一直避而不谈更证明心里有鬼,只是现在打算解惑了吗? 
〃高考前三天是我第一次得到他,〃施言点上一根烟:〃武力得到他!〃 
阿松曾经有过多种猜想,唯独不会有这想法。再好的涵养在得知真相的一瞬间也让他忍无可忍地暴跳:〃你,操,我他妈,〃阿松拿起酒杯手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又砸在桌面:〃你他妈高!你他妈可真是爱他,爱死他了,你怎么不直接把他整死?〃 
〃我大概早就喜欢上他,但是又不知道,被于瑶刺激,那天或者下意识就是要他,要他属于我。〃 
〃你都下意识做了,后来怎么又丢了他自己落榜不管?〃 
〃我那时候真的很混蛋,我总有很好的理由为自己开脱,直到听说他落榜才慌了,但是你不知道,当我找到做临时工的他时,我,我,〃施言哽住了。 
〃三哥,我鄙视你。〃 
〃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而且那只是我给他带来的第一场灾难。。。。。。〃施言决堤一样地回忆,带着阿松一路回首复课,大学。点点滴滴,施言回忆细致,阿松第一次了解真实的残酷。最后施言说:〃近五年来,我由同情,怜爱,到佩服,被征服,他在我心中成为不可超越,无可替代。〃 
阿松久久地低头,再抬起来尚无法由激动中平缓下来:〃三哥,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反正现在我说不出来支持你安慰你的话,因为我觉得自己很需要安慰。〃 
阿松喊买单要走人,施言要阿松先走,自己还要坐一会,阿松愕然有点不安,施言点点头安抚,阿松离开。片刻施言走出来站在隔壁的帘子前,看着帘子后面的一双鞋,他相信里面的人也看见了帘外的一双腿。 
〃对不起!〃施言眼睛湿润了。帘里没有任何反应,施言含泪:〃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否则我无法原谅。〃 
一切还在平静下,但是波涛暗涌已经掀起,施言与阿松先后联系上黑诺,告知事情的首度曝光。黑诺在电话里还是平静,详细问了细节过程,安慰阿松不要担心,也建议施言暂时别轻举妄动。 
阿松不是傻子,在三哥要单独滞后时,他恍然大悟三哥为什么坦诚了多年的秘密。如果不是因为另有听众,三哥永远不会让他得知黑诺的被强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肉体伤害。三哥确实有掩盖自己年少罪行的目的,但是在那之后恐怕更重要的是保全黑诺的尊严。三哥这一席话对施父的意义不可谓不大,一片冰心保护黑诺啊。 
黑诺几乎是等着施言的父亲,这一天终于俩人面对面了。 
〃我是施言的父亲。〃简单一句话道明了来意与权威。 
〃施叔,您好。〃黑诺略微弯腰,有礼的问候化去几分压迫感。 
施父有了瞬间的失神,来之前充分的调查,充分的准备,没有以一个孩子去衡量谈判对手,因为施父知道一个优秀的学生会主席是不容轻视的。但是他偏偏漏了一项,他从来没有这孩子的照片。 
儿子永远是自己的最好。施言今天在父亲心中也是最优秀的青年,但是每一个父母都曾经在孩子出生伊始就幻想了他们的将来,幻想了他们的成长。如果问施父当年对儿子的展望,今天的施言绝对不符合。然而这孩子身上的气质竟唤起自己当年的想象,儒雅沉静,温润若玉,又暗藏烁烁之华。 
我们都知道父母通常对子女最理想状态的假设就是子承父业,子承父息。一个男人如果听见这样的话:〃你看这孩子多象你,一看就是你的儿子。。。。。。〃,通常都是无法自抑的自豪,自豪遗传的强势,骄傲衣钵的传承。 
谦谦君子的施父那时候当然不会想到自己有一个张狂霸气的儿子,他幻想的儿子气质当然和自己一样,这些曾经的想象居然落在了眼前这孩子身上,他的气息如此与己相似。施父看着黑诺,顿生片刻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P。S。阿松气哼哼地说:〃你就做一辈子妻管严吧。〃 
〃错,〃施言摇着手指:〃XXXXXXXX。〃 
第 75 章 
施父见黑诺是在一个包间里,俩人坐了很久都不曾说话。出于礼貌,黑诺在等待长辈的先发,他也在观察着施父,有好奇敬畏,也有防备。马上会有一场无法避免的没有硝烟的战争,黑诺提醒自己没有做逃兵的资格,他要为了自己和施言放手一搏。 
〃你是出去读书?那么他呢?也读书?什么学校?中文授课吗?〃最后一句的讽刺意味是不容忽视的。 
〃施言不是学习的料,他的成绩不会出在学术上,不需要读个硕士博士。〃 
〃那他出去可以做什么?出租车司机?他甚至听不懂乘客要去哪里?还是他去做黑工,洗碗洗盘子?〃 
〃他不会去洗盘子。〃 
〃你不会告诉我,你可以养他?〃施父难得会用这样口气和别人说话,他是多么不愿意去伤害面前这个一见就生好感亲切的男孩子:〃似乎你自己的温饱尚有疑问。〃 
〃他是您的儿子,你不了解他吗?他不需要我养,同样我的温饱也不会成为他的负担。〃 
〃那你究竟要他放弃所长,一无所有的去做什么?他可以做什么?〃 
〃摔跤。〃 
〃什么?〃施父脱口,他想到的是拳击,但是这根本莫名其妙。 
〃我要他去,并不意味他就会扎根在那里,我只是要他去经历挫折,经历摔倒。〃黑诺看一眼见施父没有露出不耐烦,继续说:〃他出生就一帆风顺,现在又少年得志,浮夸难免。有人一生不经历风雨吗?自然界的规律他也不可避免,我要他现在就摔下,再站起来,好过将来他站在更高点直落三千尺!〃 
施父闻之心中巨震,他要强压下迫切追问的激动欲,再一次以多年识人的经验审视眼前的青年,目光沉静清澈,既没有矫情的故作清高,也没有浮华的虚伪豪情。施父对自己即将带来的伤害已经提前感到心疼。 
他曾经假设了几种黑诺的答案,并且准备出逐一击破的方案。他以为黑诺会以感情为依据,论证情感真谛,因为一帘之隔的儿子陈述中,他听见了一段纯真的少年爱恋,听见了相识、相知、相恋,听见了伤害、原谅、包容。 
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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