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床》第5章


蓝色气球呀!”
因为这句姐姐,我把新买的气球送给她了,不要都不成。孩子她妈差点被我吓着,带着孩子匆匆地走了,整得我挺无奈的。
我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松开手里的线,蓝色的气球轻飘飘地飘上了天,越来越小。
我两手空空地站着,抬着头看了半晌,看着气球飞走,脖子都有些酸疼了。最后是一个阿姨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姑娘,看什么有意思的呢?”
我回头,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一票人。我张大嘴巴,恍然明白过来,他们应该都是逛着街被傻站着的我误导,特来一同观赏的群众……我成了领袖。
看着一张张充满求知欲的脸孔,我张张嘴,最后说:“刚才天上有什么东西飞过,好像是UFO。”
“喔喔……”大家震惊了,纷纷相告,都抬头去找。
趁有人进一步求证之前,我掉头跑掉了。
呼~~我刚才欺骗了那么多人的感情啊……我停住脚步,慢慢地走,不经意瞥见路边一家咖啡馆,玻璃橱窗上贴着一张精美的招工启事。
我站在橱窗前,细细地看了看,一冲动,我走了进去。
咖啡馆是一系列暖色调,蛋糕和咖啡的香气氤氲在空气里,一派清新明亮。
长得甜美笑容也甜美的服务员问候我,“欢迎光临。”
我说:“我看到你们店里招工。”
她的眼神里有些诧异,然后笑着说:“小姐请这边走,我带你见我们经理。”
咖啡馆的经理是一个十分尔雅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八九岁,他的谈吐气质很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好,”他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带微笑,“请坐。”
“谢谢。”我在他面前坐下。
他的办公室干净整洁,木质的墙壁白色的办公桌,书架上装饰着几盆小盆栽。一切井井有条。
他问话的语气也是娓娓而谈,让人觉得分外舒服。
“我姓颜,小姐贵姓?”
“我姓莫,”我说,“我刚刚看到招聘启事,我想应聘糕点师助理。”
“莫小姐有本行业的经验吗?”
我不是很有底,还是说,“小时候家里开过蛋糕店,我也有糕点技术师资格证。”
“也就是说,”颜经理指出,“你并没有从事过这个职业。”
“对,”我问,“胜任这个职位,都有什么要求呢?”
“冒昧地问一句,”颜经理徐徐地说,“莫小姐之前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广告设计,工作一年,刚辞了工作。”
他似乎是想了想,说:“这样,你回去整理一份简历,”他递给我一张纸质良好的宣传单,“上面有邮箱,也有这份工作的要求和薪金待遇。你回去考虑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应聘。”
呃,他看出我是一时冲动来应聘的了?
我不由得抬头仔细看看他。此人知书温文,雍容和缓,不像是一个商人有的气质。
我说:“哦,谢谢。”
“再见。”我站起来,他也极有修养地站起来。
我不由说:“颜先生,冒昧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开咖啡蛋糕店呢?”
他反问,“为什么不能呢?”
“因为你看上去不像商人。”我说。
“那我看上去像什么?”他感兴趣地问。
我想想说,“艺术家,享受自然享受生活的那种。我经验浅薄,接触过的商人不管是儒商还是小贩,身上始终少不了唯利是图的铜臭气,可是你身上一点也没有。”
“我可以理解为,莫小姐在怀疑我赚钱的能力吗?”他开玩笑。
“当然不是,赚钱和唯利是图是两码事,你可以边赚钱边享受艺术,就像边生存边生活。”
“莫小姐说话很有意思,”他扬眉,“期待你的简历。”
我走出咖啡馆,还在为自己刚才怪异的行为感到奇怪。走出几步,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心里竟然多了份期待。
〖12〗
我回到家,真的认认真真研究了咖啡店的宣传单,认认真真地整理了一份简历,给颜经理发了过去。他的邮箱前面的名称是yanxing。yanxing,颜行?颜真卿的行书?
我有些好奇,居然,
临睡前我对着镜子仔细研究自己,心想白天贸贸然进人家店里没吓到人家已经是万幸了。
我洗脸刷牙洗澡,贴上睡眠面膜,把自己收拾妥帖了,失恋以来第一次尝试安安静静地去睡觉。
一夜无梦,早晨起来我觉得自己棒极了。我把头发全梳起来,露出额头,还画了个淡妆。
然后终于感觉到饿了。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冰箱像刚被打劫过,我踅摸一圈儿决定出去买东西。
蹦蹦跳跳地进卧室换衣服,一打开衣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衬衣。
浅蓝色,像温带的海洋,那时候我说,最喜欢他穿这件了。
我愣了一会儿,找出两个大垃圾袋,开始收拾屋子。他的衣服他的鞋子他的清洁用品,他用过的碗筷他送我的东西,被我悉数塞进黑洞洞的垃圾袋。我要把能昭示着他存在过的一切印记,全部销毁。
我费力地提着大垃圾袋出门,遇上对门胖胖的房东大叔出来,等打了个招呼,“早啊叔!”
我扔完垃圾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正抱着他的肥胳膊,倚着门框摆造型。
他的脸色饱含忧虑。
我清楚他心中所想,安慰他,“叔你别瞎想,我没干啥杀人分尸的事儿,刚刚扔的全是垃圾。”
我的房东是一个可以和歇洛克?福尔摩斯在贝克街211B公寓的哈德森太太相媲美的房东,不同的是他是位先生。他有女儿在外地上学,因此本着父爱的本能特别照顾我。
他瞪眼,“大早起的怎么说话呢?”
我笑笑,“您还有事吗?”
“啊,是这样,”他说,“昨天你不是进医院了吗,送你去医院的那个靓仔——”他在香港呆过,习惯称呼人家靓仔,“——当时他挺着急,抱起你就走,一东西掉了拉我这了。我急得找不着他人,昨天也没敢招呼你。”
“什么东西?”
“你等等我进屋跟你拿去。”
房东先生拿给我的,是一个名片包。苏乐旬还有名片包呀,证明他应该不是无业游民。
“昨天那个靓仔,”房东试探着问我,“你朋友?对你不错啊。”
我冲他做个鬼脸,房东大叔笑了。
我回屋换上件红色的短袖T恤,搭了条及膝的短裙,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然后挎上一个休闲的大包出去买早饭。
下楼走出没几步,身后汽车喇叭响起。常年奋战在堵车的大马路上的我条件反射地回头,正看到,开着杜鹃花的花坛边,一辆金色的宝马里有人直直地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留言是美德哟~~~~~我们把这项美德发扬光大吧!
、05 豆汁儿和西餐
〖13〗
我左右看看,周围只有一个在报刊亭外面忙活的大妈,没错,目光应该就是瞄准我的。
车子缓缓开到我身边,车里的人按下车窗,摘下墨镜,面色不善。
一开口就没好气,“听说你私自出院,好了?”
“好了,”我弯腰看他,“谢谢你啊苏乐旬。”
他竟然一愣,我笑着说,“你怎么了?”
他上下看看我,“你没事吧?”
我做坦然状,“我能有什么事?”
苏乐旬说:“……你不呛我我还真不习惯。”
我还真不想呛他,我想起来刚才房东给我的东西,说:“对了。”
从包里拿出名片包,我递给他,“你是来找这个的吧?你落我房东这儿了。”
接过我手里的名片包,他抬眼看看我。
他今天穿一件黑色衬衫,衬得肤色更白,人显得有些清冷。
我解释说:“我没有打开看,所以不用感到冒犯,我对你的身份来历还是一无所知。”
“撇这么干净,你是不是生怕和我扯上关系啊?”苏乐旬挑眉,好像不高兴。
我惊讶,“不偷窥也错了?那你给我,我窥窥。”
苏乐旬,“……”
“算了,”他懒洋洋地说,“大清早的你干嘛去?”
“吃饭呀。”
“正巧我也没吃呢,咱俩一起吧。”
“那可不行,我吃的你不一定吃得惯。”
“少废话,上车。”
苏乐旬的思路是,我欠他的,得请他吃饭。这个理由无懈可击,我只好屈服。
坐在车上我问他,“豆汁儿你喝不?”
“豆汁儿是什么?”苏乐旬不耻上问。
我乐,看来这家伙不是一般的二世祖,简直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我说:“为了消灭你的无知,我请你喝豆汁儿去吧,可好喝了。”
他将信将疑地看看我,脸上的表情像提防被拍花子的拐了的小孩。
我正色,“豆汁儿,得味在酸咸之外,食者自知,可谓精妙绝伦。古人说的,不是我说的。”
“古人口味能和现代人一样吗?”
“就是因为历经了古人以身试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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