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床》第26章


我被他的凶神恶煞震住,愣了一愣正要承认。
苏乐旬抬臂揽住我,说:“对不住,哥们儿,不是故意的。”
哥们儿咕哝两句回了头。
这时我爸妈大概是搜索到了我,也纷纷一脸笑容地冲我挥手。
认亲成功。
***
朴实清净的粤菜馆。
我妈给我夹菜,“非非多吃点,我怎么瞧着你又瘦了。”
说着又给苏乐旬夹菜,笑着说:“乐然也多吃,我看你,好像比照片上瘦一些。”
我爸观察苏乐旬,疑惑地指出,“不但瘦一些,好像模样也不太一样。小李,你整容了?”
苏乐旬,“……”
我理直气壮地说:“男大十八变!爸,人都是会发展的,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你看我,我还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呢。我还记得当年你和我妈订婚后,还把结婚对象弄成我妈的邻居大姐了~~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没有吸取教训?所以说嘛,你这个人不要疑心太重,这会有损你的美貌~~”
我说完这番话,饭桌上冷场了。他们仨集体沉默地看着我。
苏乐旬脸上带着笑,微微靠近我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什么照片?”
我也靠近他小声说:“临时身份证上的一寸免冠照片。放心,面目全非也是正常的。”
苏乐旬放了心,咳一声,微笑着说:“照片是上大学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学生气重一些,现在是有点不一样了。”
我妈笑着说:“你叔叔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他向来这么有一说一,你别太认真。”
又对我说:“非非,你怎么这么紧张?不舒服?”
我爸立刻放下筷子表态,“莫非,你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啊。”
我埋头扒饭,“我就说你疑心太重了嘛。”
苏乐旬端起酒杯,笑着对我爸说:“叔叔阿姨,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们一杯。”
男人的交情大部分是酒桌上培养起来的交情。我爸有两大爱好,一是抽烟一是喝酒,为他这两大爱好我妈年轻的时候没少和他吵。于是这么一喝酒,我爸立刻和苏乐旬熟络了起来。
我爸和苏乐旬聊了几句,两人言谈甚欢,我爸高兴地说:“小李,听说你是北大毕业的?是不是党员啊?”
然后我爸就和苏乐旬从辛亥革命谈到了建党之初,再谈到当今的毛左毛右民主派改革派等敏感的政治问题。
我没想到苏乐旬这么能侃,我爸对他的印象十分良好。同时他也十分奇怪一个党员竟然能看上我。而苏乐旬人长得英俊嘴挺甜,也十分受到我妈这种无子妇女的深切怜爱。
我眼睁睁地看着苏乐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我爸妈建立了这么深厚的情谊,心中十分复杂。一方面是为苏乐旬的人见人爱而惊奇,另一方面是为我爸妈这么好收买而感到伤感。
然后忽然想起李乐然,如果真是他来陪我见爸妈,会不会比苏乐旬更讨人喜欢?……
〖42〗
下午我和苏乐旬陪我爸妈逛一圈,晚上送他们去酒店休息。
酒店是苏乐旬订的,就在我家附近,因为我家实在住不下。我爸妈驻扎B市期间我也跟着住酒店,这样就不影响我们一家三口联络感情。
我又陪我爸妈聊了好一会儿,很晚了,我送苏乐旬出去。
我要回家取点东西,苏乐旬顺便再送一送我。
一整天我都挺感激苏乐旬的,坐在他车上,我诚恳地说:“苏乐旬你演技太好了,谢谢谢谢!”
苏乐旬唔一声,“你觉得我是演的?”
我立刻说:“本色演出!”
最近勾起一抹笑,他看一看我,“现在好点了么?我是说,肚子痛。”
跑了一整天能好才怪,他一提我才觉得更痛了,我沉住气息说:“没事,好多了。”
大概是我说谎的时候配套的是痛苦的表情,苏乐旬不太信任地瞅瞅我。
和苏乐旬道别,我回到家。
先上了洗手间再去卧室里收拾了一包东西。然后又去厨房里找红糖和生姜,翻了一通,没有找到。
门铃响起,我跑去开门,见是苏乐旬去而复返。
我愣,“你有什么忘啦?”
苏乐旬进门,向我示意手里提着的一大包东西,“据说你这种情况要服用姜汁红糖水?我买了一些,给你做。”
我震惊了,看一看那一大包东西,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我说:“苏乐旬,你是把超市里的红糖和生姜给清仓了吗?天哪,今天要有多少家庭主妇买不到生姜做饭啊。”
苏乐旬,“……”
二十分钟后,苏乐旬端给我一杯散发着浓浓的生姜味的红糖色的饮品。
我坐在沙发上,啜了一口,感到一股暖暖的热流涌进身体。
我感叹地说:“从前我有一个闺蜜说,如果生理期的时候,遇上第一个亲手为你冲红糖水的男人你就嫁了吧。”
苏乐旬看着我,抬手揉一揉我的头发,目光温柔,“我是不是第一个?”
我摇头说:“不是。”
苏乐旬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愁闷地接着说:“是我大学时学校餐厅里打粥的老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问一下,如果是肉戏的话,乃们是喜欢简单一点的还是刺激一点的?话说我一直搞不清你们的口味啊喂~~~~~
、22 告别
从小到大,我时常苦恼两种商品的价格不能讨价还价。
一是教育,二是医疗。因此每每到学校或是医院,我都会感到严重的不平等和没有发言权。
我习惯性地揣上这种心情,准备带我爸去医院做个检查。
吃早饭的时候我接了个电话,苏乐旬的。
他自然地说:“几点出发,我去接你们。”
因为我本打算独立自主地服侍我爸我妈去医院,所以他突然这么一表示,我瞬间就有点感动了。心想这孩子品质真不错。
当着我爸妈的面,我说:“苏……乐、乐然你不是忙么,不用了,我陪爸妈去就行了。”
苏乐旬顿了好半晌,才款款地说:“非非,你爸妈就是我爸妈,再忙也是要去的。”
我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
苏乐旬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他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对我爸妈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喊得亲热。我爸妈因此觉得备受尊重,对苏乐旬赞不绝口,说这孩子真是不错。说完还不约而同地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瞄我。
我正襟危坐装看不见。
因为有苏乐旬开道,我们在第五人民医院一路所向披靡,不但没有受到刁难竟然还受到了礼遇。因此我得出一个结论,苏乐旬这种物资很适合随身携带,可以辟邪。我天真无邪地把这层意思表达给了他,遭到捏脸。
我爸需要做一系列肺部检查。
我妈常说,我爸这种资深老烟民的肺都是纯黑的,进口机器都识别不出来。
我小的时候,有好几年,家里常常因为我爸抽烟的事情吵架,吵得热情了还会打上一架,这一度影响了我童年时代的世界观和人生观。那段时间我早早地接触了《雾都孤儿》和《悲惨世界》这两部世界名著,以寻求和我差不多的小孩子的安慰。
后来有一次他们吵得实在厉害,我害怕,终于实施了我谋划良久的留书出走的计划。我撕了一张作业纸,歪歪扭扭地写上,“爸爸妈妈你们总吵架,我也无法参与,我真没用。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如果有下辈子你们不吵了,我还做你们的女儿。”
我妈吓疯了,披头散发地哭着跑出去找我。我爸也去了。他们找我找了一夜,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的垃圾桶前发现了我。原因是,我的出走计划刚进行到楼下,就迷路了……
我妈抱着我大哭,我爸看着我们俩,习惯性地摸出烟,想想又掐了。
第二天我爸进我屋里,给我一张纸,“莫非,写上戒烟戒酒四个字,爸爸有用。”
我啊啊两声,见我爸没有进一步的表示,于是写了“借烟借酒”,给他了。我爸接过纸脸有点绿,半晌摸摸我脑袋,叹气,“女儿,爸爸对你的关心不够。”
后来我爸抽烟就少了很多。至少在家的时候绝对不抽,对我和我妈也关心了很多。
而多年后,我长大了,爸妈老了。
到了如今这个年纪,当初的不节制对身体的损害才渐渐暴露出来。
苏乐旬大概是和医生打了招呼,这位医生分外热情,导致我爸我妈有点不习惯。医生说了一大通,最后建议再做一下有创性检查,什么纤维气管镜检查、肺组织穿刺活检的……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说:“这太受罪了。大夫,有没有稍微温和一些的方法?”
大夫扶了扶眼镜,看一眼我身后的苏乐旬,笑一下说:“那么我建议你们看中医,这话我们不轻易对外人说,调理身体治病根儿,还是要找好的中医大夫。厚朴中医会馆有一位徐大夫,我可以帮你们引荐。”
我们去了厚朴中医会馆,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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