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床》第35章


他立刻说:“能,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怕前路险恶的巨大勇气。”
我,“……”
他又问,“你买的什么票?”
“火车票。放心,不是动车。”
“火车?不怕累?还是给你订机票。”
我坚持,“这些小事你就不要问了,我愿意坐火车。苏乐旬,你是国家领导么?不要这么关注民生问题好不好?”
他轻松地笑,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时的神态,一定是眉眼疏阔,唇角微微上扬,让人想起当时年少春衫薄。
“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我。
我望天想想说,“给秦蓁蓁买结婚礼物,给我爸妈买东西。”
“等我安排一下,下午去接你。”
我说:“你也去?”
他加重语气,“莫非,我们两天没见面了。”
“哦……”
苏乐旬语声低沉,有些危险的意味,“你不想我?”
我支吾半晌,大喊一声,“啊,公交车来了!再见!”然后啪的挂了电话。
呼~~~~~~
因为火车站是终点站,公交车很容易有座位。我三两步上了车,拣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望望窗外。
自从两天前趁着酒劲,和苏乐旬在人行天桥上上演了那么一出,白娘子和许仙断桥相会的深情戏码之后,我就再也不能听他说好听的甜言蜜语了。总觉得心里慌慌的,还会脸红,思维都有些跟不上了。简直就是别扭之极。
我倚着车窗望着窗外,风从发尖拂过。我揉着自己的额角,惆怅地说:“莫非,你完了……”
我背着小双肩包回到家,开始为我回娘家收拾东西。
重要的是要把积攒的衣服全部洗好晾干,否则等我从家里回来时它们必然会发霉发酵发出各种异味。
这一忙活就忘记了吃饭。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好要带回家的衣服,这时候洗衣机停止工作,我要去把衣服取出来晾上。
我从洗手间到阳台,穿过客厅跑来跑去的时候门开了,苏乐旬走了进来。
他把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撂,抬手松一松领带,看着我跑来跑去,“你这是大清洗?”
我继续忙活,也不看他,“我在净化生活空间。”
让我觉得惊悚的是,苏乐旬挽起衬衫袖子,随意地走过来,“我帮你。”
我站住,反应不能,“啊?”
他已经走到洗衣间,洗了手,看着狼藉的小房间,像是有点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我站在他身边观察片刻,最后笑出声,“你还是去歇着吧,你会晾衣服,你会做家务?哈哈,苏乐旬,你比金正恩金二胖还幽默。”
苏乐旬被我嘲笑得恼羞成怒,他伸手捏住我的鼻子,眯一眯眼睛说:“莫非,你不要嚣张得太过头啊。”
拿起一个衣服架,撑起我的一件白衬衫,展了展皱的地方,他看着我说:“拿去挂上!”
我无语了……大哥,你说的帮我做家务,就是花费我两倍的时间撑起一件衣服,然后还要我跑腿去挂上吗……
鉴于这哥们自尊心比较强,我忍了忍,拿去挂上了。
反正也没两件衣服了,我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冷处理这件事。
我跑了两趟,再一次从阳台回来时,看到苏乐旬手里正拿着我的一个胸衣,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脸一下子热起来,我扑过去要勇猛地夺回我的胸衣,苏乐旬一抬手,被我扑了个空。
漂亮的眼睛里盈满戏谑,苏乐旬盯着我的胸看了看,慢悠悠地说:“这个尺寸,你能填满?”
脸好像忽然烧了起来,我涨红脸,愤怒了,指责他,“你手里拿的是我的私有财产,你能穿么?要么马上还给我,要么我就打死你!”
苏乐旬慢悠悠地哦一声,然后说:“那你打死我吧。”
碰上流氓,我没辙了。
于是我不搭理他了。
我捂着脸跑回客厅,开始收拾乱糟糟的茶几。苏乐旬跟出来,我听见他低笑一声,“生气了?”
一抬头,我看到他手里还拿着那件胸衣,我简直是愤怒了,扔下手里的几本杂志,扑过去。
苏乐旬被我吓一跳,而下一秒我的手攥住了胸衣的一角布料。哪想脚下拖鞋沾了水,用力一踩就向后滑到,身体向前趴去……
扑通——嘶啦——啦——啦——
我趴在地板上,身上摔得生疼,保持着全身触地高高抬着下巴的姿势,呐呐的,“竟然扯坏了……坏了……”
苏乐旬急忙来拉我起来,我气得不想看他,挣开他,坐在地上气鼓鼓的,“你说你跟着添什么乱啊,本来我五讲四美三热爱劳动得好好的,你一来,弄成这个样子!啊啊啊啊啊苏乐旬你丫混蛋啊!”
苏乐旬惊讶于我过激的反应,他站着低头看我,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怎么知道你的……这件衣服这么不经扯。好啦,是我不对,地上凉,你先起来好不好?”
我不等他扶我,自己就要起来,然后痛叫一声,“好疼!”
他急忙蹲下…身,“摔倒哪里了,要不要紧?”
我慢吞吞地揉着腰,然后趁他不注意,一下子直起上身开始捶打他,“苏乐旬你五行缺德啊!”
他抬起手臂试图阻止我的进攻,笑着求饶,“好了我错了,女王陛下饶命!”
我打得上了瘾,简直是无法自拔,结结实实捶了他好几拳才停手。
苏乐旬看着我,叹一口气,“解气了吗?”
我跪坐在地板上,勉强点头,“嗯,一点点。”
苏乐旬笑着说:“那肚子饿不饿?”
我感受了一下,“饿!你要请我吃饭,快走,饿死了!”
他把我从地上捞起来,上下看看我,不怀好意地笑,“去换身衣服吧,这样实在有印度风情。”
我低头一看,好吧,T恤被扯上去露出了一截腰。
我恶狠狠地蹬他一眼,决定今天要吃穷这厮。
*****
苏乐旬大概是预见到我有吃穷他的想法,他立刻做出应对之策,我们吃的是自助。
午饭之后我觉得有点撑,正好逛街消食。
我决定为秦蓁蓁买一条项链,苏乐旬牵着我的手,我俩逛到了周大福。珠宝钻石琳琅满目,我简直挑花了眼,而鉴于我不是很富裕,又不能买特别贵的。
导购小姐笑语相迎,“先生,为女朋友选项链的话,我们这里有几款情侣项链……”
我打断她,“不是!我帮别人选,这位先生是陪同嘉宾。”
苏乐旬却揽着我的腰,对导购小姐说:“你们这里最贵的一枚戒指。”
我回头奇怪地看他。
导购小姐却立刻从柜台里拿出一枚戒指,我一看,好大一颗钻。真暴发!
苏乐旬接过戒指捏在指尖,在亮暖的婉转流光中仔细看了看,然后抬眼看我,伸手握起我的左手。
我愣了,想抽回手腕,“你、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话,继续握着我的手腕,把戒指戴到了我左手的中指上。欣赏了片刻。
嘴角蕴着一抹笑,苏乐旬心情甚好地说:“这样大家就都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不会有不开眼的闲杂人等看上我女朋友。”
我本能地反驳,“什么意思啊,看上你女朋友的就是不开眼了,你这话有歧义。”
苏乐旬笑一声,“好了,你承认了,戴着吧,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我看了看手上的戒指,用右手摸了摸钻,有点难以启齿,“可是这个看着是真暴发啊……”
我想摘下来,被苏乐旬眼疾手快地按住手,看着我的眼睛说:“不许摘!戴上了就不能摘下来。”
我吃惊地看着他,“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别的样式的。”
苏乐旬摇头坚持,“不行,戴上了就不许摘,就这个。”
我想这真是毫无道理。别说戒指了,就是手铐戴上之后还能摘呢。
在我们这个神奇的国度神奇的天朝,婚姻和法律和监牢是一样不靠谱不稳定的存在。或许说婚姻比监牢还要坚固一些。
我和苏乐旬面对面站在珠宝首饰的柜台前。
我说:“这个不不好看,太招摇了。”
苏乐旬皱眉,“我选的,你说不好看?”
我说:“这不是你选的,这是最贵的,你只是让人家给你拿一个最贵的。”
苏乐旬说:“我的意思是要给你最好的,你不懂?”
我说:“贵不贵我不在乎,我宁愿是你亲自选的?”
然后我俩看着对方,谁都不说话了。
导购员小姐面容抽搐地看着我们,转身去服务别的都客人了。
半晌,苏乐旬微微低头靠近我,霸道地说:“那就再选一颗,我送你的,不许说不喜欢。”
我头疼,一点也不为有人这么暴发地对我而欣喜,我说:“不喜欢当然要说了,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有一说一,不然一定会有许多误会甚至分崩离析啊。我跟你讲,我曾经暗恋过一个男生,一直遗憾自己没有告诉过我喜欢他,后来……你懂的吧?”
苏乐旬慢慢地点头,一脸深沉,“我懂。”
我惊喜,“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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