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四十亦如花》第11章


梁丽萍说:“我和你有同感啊。每月光我婆婆和扣儿看病吃药,就要不少钱。光花钱倒也罢了,可这操心都要把我的心操碎了,每天上班我都担心家里的扣儿,担心她犯病,摔倒了,磕着了。”
柳青:“扣儿的情况还是不太好吗?”
梁丽萍:“医生说,扣儿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间,现在只能这样。不过,这进口药效果还不错,最近没再犯。其实,前些年,我婆婆总是叨叨着让我再生一个。我是觉着,再生一个从情感上对扣儿肯定是不公平的。所以执意不生。”
又叹了口气,两眼望着窗外:“扣儿早产时缺氧,当时也治疗过。到扣儿两岁多的时候,就有过发病。只是,那时,我年轻,和婆婆的关系处的不好,又和林健整天的闹别扭,就赌气,孩子你不管我也不管,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就这样,把孩子给耽误了。等到孩子大一些了,治疗起来就困难多了。将近十年了,每次看到扣儿,我就自责,懊悔。有时候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
梁丽萍说着说着,眼泪又下来了:“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我只在想一件事——我和她爸都有老的一天,都有死的一天,她将来怎么办呢!”
柳青伸手揽住梁丽萍的肩膀,沉默片刻,语气忧伤地对梁丽萍说:“你说,我们说这些不高兴地事情干什么?唉,将来的事只有等将来再说了。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也别再自责了。尽力给扣儿治吧。”
梁丽萍不哭了,一口气一杯水喝完,挪过去又接了一杯,仰头又是半杯。
第十四章 夫妻舌战
柳青家,柳青一个人在厨房里做饭。
门响了。杨毅推开门,进来,换了鞋,走到厨房,东瞅瞅,西看看,问柳青:“今晚吃什么?”
柳青不理他,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忙乎。
杨毅有些无趣的转了一圈,出去到卫生间洗了手,又转到客厅里,打开电视,看了看,又关了,起身又到厨房,掏出一叠钱,放到柳青的旁边:“我这里借了点钱。你先用着。”
柳青正在切辣椒,头也没抬:“拿走。”
杨毅皱着眉头说:“还生气哪?你们女人怎么那么大的气。”
锅里的油热了,柳青说杨毅:“往旁边站。”
看着柳青把菜放进锅里,杨毅忙拿起铲子:“我来炒。”
柳青也不拦他,转身又忙自己的。
杨毅将菜炒熟了,盛到旁边的盘子里,看着柳青往外盛米饭。赶紧把菜都端出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柳青将米饭端出来放到茶几上,抬头看看墙上的闹钟。儿子还有一会儿才会回来呢。
杨毅打开电视,又对柳青看看,说:“好了,别生气了。”
柳青斜了杨毅一眼,脸上一本正经:“生气?当然生气。跟我分得清,是吧?好啊,有时间了,我把家里的东西拉个单子,注明哪些东西是你的钱买的,哪些东西是我的钱买的。以后谁要用对方的东西,就付使用费。”
左右上下看看:“哎,对了,这电视是我的钱买的,你要给我付钱,才能看。还有,我们的床是我的钱买的,今天晚上你要付钱才能睡的。不付钱,拜托,请先生你,睡沙发吧。嗯,这沙发好像是你的钱买的。”
杨毅听了前面的几句话,脸色有些难看,等听完后面几句,早乐了:“娘的个蹄子,你倒是会分。今天晚上我是不是不用付钱,就能和你亲热亲热啊?”
柳青立起眉毛:“你说什么?”
杨毅的脸上也是一本正经,可是掩不住眼睛里的笑意:“哎,你可是我花了五千块钱娶回来的。钱是少了点,可也是付了钱的啊。要这么分,和你睡觉当然不用付钱了。”
柳青这才发觉,杨毅在这里等着她呢。本想发火,可是,这个陷阱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对着杨毅眼看就要乐得开了花的脸,呸了一口:“你敢再胡说,我就掐死你。是你先要跟我分的,说什么‘不就几千块钱么,就当给的是我的钱。’你的钱?哼,别以为你娶我时候,花钱少,就可以欺负我。”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杨毅脸上的花彻底开了。还想逗柳青几句,门开了,儿子小宇回来了。
晓晓要到学校报到。
徐亚莉安顿李建民买飞机票。等徐亚莉从单位请好假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李建民已将出门要带的必需品装在一大一小两个提包里准备好了。
对于李建民,徐亚莉特放心。每次出门,他总是能细心妥帖地准备好一家人的证件,银行卡等以及她们母女的所用物品,包括徐亚莉的晕车药、胃药,晓晓的MP3。
何雯和柳青来送他们到机场。徐亚莉母女俩甩手先下了楼,李建民提着一大一小两个提包跟在后面。
车从小区出来,滑进了车流中。
一路上,晓晓略显兴奋,左边挽妈妈的胳膊,右边搂爸爸的脖子,左边车窗看看,右边车窗瞧瞧,嘴巴不停地吧嗒。
“妈,瞧那块广告牌。”
“爸,看那辆车。”
徐亚莉自不必说,情绪非常好,连平时老蔫蔫的李建民也难得地笑容满面。
机场候机厅,晓晓抱着何雯的脖子:“何阿姨,柳阿姨,谢谢你们来送我。”
何雯笑着说:“这姑娘,一下子长大了。晓晓啊,离开你爸你妈,以后你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晓晓伸出手,一左一右挽住了父母的胳膊:“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柳青也对徐亚莉和李建民说:“出去了,就别急着回来。一家三口,好好转转。”
一直等三人过了检票口,何雯和柳青才出了候机厅。
坐到了车上,何雯却不不发动车子,靠在靠背上若有所思。柳青细心地看到,何雯脸上竟然好像是落寞的神情。
柳青转过脸,看着车窗前灿黄的阳光。等了片刻,才轻声问:“怎么了?”
何雯的眼神依旧有些空洞:“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们。”
柳青盯着车前,缓缓地说:“该有的,你几乎都有了,还羡慕我们什么?”
何雯略显伤感,语气幽幽地:“羡慕你们的日子。一家三口,有家的烟火气。”
柳青不用再多问,知道何雯在想什么,在说什么。也默了声。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车里。就在午后灿黄温暖的阳光里。
又片刻,何雯打着了车子:“不想不高兴地事了。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车子出了机场停车场,上了高速。柳青这才慢悠悠地问:“何天现在怎么样?”
何雯扭头看看柳青,扑哧笑了:“你啊,就是我肚子里的一条虫!”
柳青也笑了:“这么多年的相处,我可不就修炼成你肚子里的一条虫了么。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何雯的脸上有了些笑容:“天天总算是愿意上班了。这小子,像野马一样,不愿受一点儿约束。我是快没有办法喽。”
柳青说:“男孩子嘛,总是野性一些。”
何雯:“野得我头疼!哎,你们家小宇好像没有这么野。”
柳青:“小宇是不太好动。越来越胖了。”
何雯说:“这几天老王有些不高兴,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看得出来。何天这孩子,老王也没少操心,尤其这回这工作。可这孩子对老王总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他不回来,我想他啊,可他一回来,搞得家里的气氛总是很尴尬。所以,他的那套房子我早早赶着装修完了,现在,就可以让他单独住了。”
柳青:“何天对你家老王的态度,也不能怪何天。你离婚时,他都十一岁了,懂事了。”
何雯黯然:“是啊。这么多年,我一直心里觉得歉疚。孩子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柳青安慰何雯:“别想那么多了。当初你也是无可奈何。如果不离,日子不定过成什么样子呢!”
何雯苦笑:“肯定是糟糕透了。”又想了想:“唉,有时候,我就在想,这小子可劲地给我和老王找事,是不是心里记恨我这个当妈的,存心折腾我们俩?”
柳青:“折腾你?怎么会呢。何天是你从小带大的,和你都不亲,和谁亲!何天就是年龄还小,贪玩,稍稍大些会好的。”
何雯:“天儿和我亲,倒是真的。从小,他爸就不着家,不管孩子,我一个人忙死忙活地操心。只是,这孩子长多大才能懂点事呢,唉。”长长地叹了口气。
柳青沉思:“何天今年有十八岁了吧?”
何雯说:“是快十八了,差四个多月。要说也不小了,快成人了。我十八岁都做两份工作了。”
柳青说:“你也真是,现在的孩子能和我们那个时候比吗?”
何雯说:“是没法比啊。”
柳青说:“孩子成长,家长都有‘成长焦虑’,你这也算是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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