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靠近》第22章


聊。”
她张了张嘴,放弃抗辩:你是不是被我传染了?
从进来他就不大说话,难得几句,嗓子也是哑哑的。
“估计是,”他随手打开窗户,尽量贴在窗边上抽了两口烟,又迅速掐灭,走回来,若有所思道,“昨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和你没说几句话,也没干什么,怎么就被传染了?”
她想了想,继续写:厨房里还剩一碗燕窝,帮我端来吧。
他依言端来,没想到她搅了一会儿,却舀起一勺示意他吃,用口型说:燕窝是润肺的。
她手上还插着针,被白色的胶带黏着,手心却捧着碗。
就是在如此状态下,她想到的,依旧是他。
这么多年,她要他做的选择,只是接受或是不接受。
而对他而言,却是更艰难的抉择,完全拥有,还是彻底失去?他这辈子从没让自己做过选择题,任何事只凭直觉,可对她,却连自己的直觉都会质疑……
许南征看着她,终于半蹲下来,让她可以平视自己,不用仰头那么累。
他握住那只手,尽量避开了针口:“冷吗?”
那双眼睛里,悄然涌起了太多的情绪,陌生,却是温暖。
只有一个动作,两个字。
却是落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险些让她答不上话。
她无声道:还好,在家吊盐水会好很多。
其实她早就明白,在马来时,是自己一步步逼他做的决定。自幼的感情就是最大的筹码,推开或是接受,他选择了后者,却仿佛置身事外。不论多亲密,不论做的多稳妥,多像是一对真实的情侣,他都始终置身事外。
可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外边已因为两日夜的雪降到了零下十度,在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天寒地冻却都被隔绝在了一扇玻璃窗外,在她面前的是如此的许南征。
一豆灯光下,目光温柔,眷顾着自己的许南征。
勺子虚握在手心里,刚才舀起的燕窝很快就滑了下去,只剩了些水。她有些尴尬,忙又舀了一勺,刚想要递出去,就被他另一只手握住,连手带勺子都被他攥在了掌心里。
明明有过比这更亲近百倍的接触,她却忽然紧张的不行,只僵着胳膊,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凑到嘴边,尽数吃下去。
好好的东西,却是如食砒霜。吃的很慢,吞下去更是慢。
她知道他从小就不吃燕窝,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是好笑:“什么感觉?”
“要克服严重的心理障碍,”他压低声音,“简单来说,就是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动物口水,需要想象成别的东西。”她哦了声,埋头自己也吃了一口。
可怎么觉得他的话,还有他的眼神都那么……诡异?
门口忽然有很大的响声,萧余抬头,看到许远航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
“那什么,我只是来查房的,你们继续,继续。”
暮然出现的人,又飞一般地蹿走了。她脸有些烫,低头又吃了口,才问他:“你没听见?”他听力和反应力可是一等一的,不可能任何动静都没察觉吧?他坐到了床边,接过她手里的瓷碗,舀了一勺喂她:“听见了,他刚才敲了门。”
萧余目瞪口呆,自己竟然什么都没听见?
他听见了,竟然不告诉自己?
两个问题蹦出来,很快又被另一个更严重的疑问压了下去。刚才可算是清清白白,少儿皆宜的场面……那小子跑什么啊?
结果就在脑子搅成一锅粥的状态下,成功被他喂完了一整碗,才把许远航又叫了过来。他正好有个国际长途进来,许远航瞥了眼门外,才边拔针头,边狠命按着她的手背,低声问:“想灭口吗?”
萧余被他暗的生疼,抽回了手:“你有点儿医德好不好。”
“我的世界观已经在刚才错乱了,医德什么的早报废了,”他长叹口气,“你在马来给我电话那晚,我还很春心萌动地畅想到天亮,连带你去哪儿度蜜月都想好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第三者竟然就在身边……你们要瞒多久?”
她被气得笑起来:“你不要回家乱说,明白吗?”
许远航很以为然:“放心,早知道没什么好,万一分手了……”
啪地一声,他正是眉飞色舞,后半句却成功被打火机吓了回去,他避的快,倒是很重地砸到了萧余腿上,疼得她脱口叫了声:“许南征,你想谋杀亲妻吗……”
落到最后一个字,已经彻底没了声音,窘的想一头撞死算了。
许远航瞪大眼睛,面对着她,想笑不敢笑,憋得都快不行了。
站在门口的人却很坦然,只走进来,把他直接拎了出去:“没你事儿了,睡觉去。”
'正文 第二十一章蜚短流长(3)'
闹钟响时,还没天亮。
很低的音量,还是把她吵醒了。感觉床沉了下,她在震动中迷糊着睁开眼,看到许南征在黑暗中坐起来,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放到一侧,似乎是想要下床。但很快又回过头,伸手想给她盖好被子,看到她睁开眼,才又俯下身,轻声说:“我今天要出差,你再睡会儿。”
她微皱眉:“下次别这么睡了,很容易感冒。”
昨天睡着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去睡客房,没想到就这样在身边盖着衣服睡了一夜。
他伸手把棉被边沿压好:“好,等回来你帮我收拾些衣服,免得下次想洗澡都没衣服换。”她哦了声,不知是生病的回光返照,还是被他的话震了,有点昏昏糊糊的,竟低声追问了句:“内衣外衣都要吗?”
这样的场景,如此的姿势,她说完,才觉得此话很有暗示的感觉……
“你觉得呢?”他问,笑的很有深意。
“要不……我给你买新的吧?”
要她去整理他穿过的内衣,想起来就有些心虚,还不如去直接买新的。
“好。”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乱了,明明是想要凑近,却仍僵持着……她挨不住,撑着胳膊坐起来:“我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给你弄点早饭吃。”刚才靠上床头,想要摸外衣披上时,已经听到他说:“我是踩着时间上的闹钟,还要回家换衣服,来不及了。”
他说完,起身下了床。
“洗手池右边第二个柜子,有新的牙刷和毛巾。”
主卧的洗手间是全透明的玻璃,她靠着床头,看着他在里边洗漱,所有的画面都像是慢动作,一帧帧地叠放着。
自从昨晚起,两人之间像有了什么变化。太过突然,措手不及。
她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如何去问,更怕是他又一次的心软妥协。
直到他走出来,她才拧开了床头灯。
堵在心口的话,压抑了很多天。她明白这重量不止压在自己身上,他同样也承受了很多,她很怕自己开口后,两个人就再没了机会,可如果感情只是折磨,还不如回到原点。
“我知道那天你说的话,是被我逼的,”她抱着棉被,看着他停下脚步,“勉强你,我也不好受。”许南征看了眼表,似乎在听,又似乎没在认真听。
她知道他要走了,只能一鼓作气说完所有的话:“你看,我们都努力过了,可这么别扭谁都难受……还是算了,好不好?”
断断续续,词不达意。
她说完,只觉得眼眶发酸,再这样下去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患得患失的像个傻子,只因为他一分钟的冷落,就会心酸的不行,却又因为他一句关心,就能飞上天。她只想着抱住他,却没想过之后怎么维持关系,也没想过,比没得到还难过。
门外忽然有了响声,许远航的声音依稀说着我在我妹家,你别乱想。很快,所有的话都被关在了洗手间的门内,正常的男女朋友,正常的查岗电话,即使在凌晨五点依旧显得温馨有趣,可她听着却更是视线模糊。
她闭了下眼睛,努力维持常态:“慢点儿开车,实在不行换下一班。”
说完,侧身躺下,把被子抱在胸前,深埋住了脸。
心底压着的,这么多天幸福的不安的画面,尽数从眼前掠过。她只想这么睡死过去算了,可却没听到关门声,感觉着他还在屋里,悄无声息的存在着。
“说完了?”他贴在耳边问。
“嗯。”这么多话已经是极限了,说爱说算了都是她一个人的决定,这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他的气息,就在四周,很近的距离,只是这样的安静,就让她有些承受不住,拼命祈祷着他千万别说任何话,就这么走掉最好,给自己留些余地,不要让自己哭的那么惨。
“对不起,笑笑。”
他很轻地说着,最深的歉意,还有浓的化不开的温柔。
还是说了……
许南征你个混蛋,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绝吗?她紧咬着唇,几乎要咬出血了,只想让自己撑住,一定不要在他面前哭出来……耳边的温热慢慢地移到脸上,略微停顿了下:“对不起,在没想好的时候开始,决定了,却没告诉你。”
很长的安?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