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左》第57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天问你们的关于虐跟温馨的问题，不是针对这本滴。没说明白，抱歉抱歉。这本我还是坚持着会虐到底，瞧好吧你们……还有，我忍不住要咆哮一声，那收藏，负增长的那位，你爽吗？！！！
意外落水
左飞飞探头看看自己在湖面上的倒影；面部肌肉僵硬的怎么也笑不出来。就像殷逸铭说的，这才刚刚开始；她就受不了了。她无法坦然自若的面对宁子轩身边坐着另一个女人；她的道行差的太远。
她不会水；甚至有点怕水；可她宁愿面对着这一湖死水，也不愿意再坐回去受那个煎熬。她真后悔，今天被宋辞忽悠了过来。
殷逸铭跟宋辞也不知道在她身后嚷嚷什么，她无暇分辨，用手指沾了水；在船底板上一笔一划写着一个名字；写完之后似乎有些懊恼，又迅速擦去。
叫了半天也没反应，宋辞脾气上来，蹭蹭两步踏了过去，想从后面把蹲着的左飞飞捞起来。
他伸手从后面准备揽着她，不小心碰到她肋骨附近，左飞飞怕痒，猝不及防的挣扎了一下，宋辞保持半蹲的动作，重心不稳，一个手滑没抓住她，眼睁睁的看着左飞飞鞋底踩着入口处那一小滩水，滑了下去。
“噗通”一声响起。伴着宋辞大呼一声：“小灰！”
殷亦凡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情况，就已经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越过他跳了下去。
宁子轩甚至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就这样跟着左飞飞跳下了水。
“子轩！”展芝妍捂嘴惊呼。
宋辞抓着船帮，手指骨节都开始泛白，“哥，小灰在你右边！”
宁子轩修长的手臂往右面滑去，准确无误的拽住左飞飞的胳膊。左飞飞出于本能，还在不断的扑腾，殷逸铭大喊：“小灰你抓住宁子，身体保持放松！”
左飞飞不敢睁开眼睛，耳边嗡嗡的似乎听见有人在喊她。胳膊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在那短暂的几秒钟里，脑海中不断的有过往的片段浮现，她一边空闲的手臂毫无规则的拍打着水面，一边有些悲戚的想：原来，她还是怕死的。
宁子轩虽然拽住了左飞飞，但是经不住她不断的挣扎，两个人一起不停的下沉。仓促之中他喝了几口水，但还是坚持在嘴巴浮上水面的那几个间歇断断续续的跟左飞飞说：“不要用鼻子吸气。抓住我的手别动。”
仓皇之中，左飞飞隐约听见了宁子轩的声音。她因为恐惧而狂跳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一些。胳膊上暖暖的温度传过来，她几乎已经确定，与她共同挣扎在生死一线上的人是宁子轩。因为只有他的体温，才会带给她这种特殊的感觉。
她不要死。
溺水的常识她还是懂的一些，毕竟从小在沿海城市长大。她下意识的屏息，只张开嘴巴，在能接触到氧气的时候急急的呼吸几口。
宋辞别墅这边的负责人不知从哪弄了一条小船，卖力的往这边划着。
船上的人急作一团，展芝妍更是哭的梨花带雨，精致的妆容都花了一层。
殷亦凡遇事向来冷静，他提高音量对宁子轩说：“飞飞快没有体力了，她现在来不及反应，你换个方式试试。”
宁子轩听到后，松开左飞飞的胳膊。整个人沉到水下，两手撑起她的腰，奋力的往上托举。
“宁子是不是疯了！”殷逸铭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
左飞飞被他举出水面，殷亦凡站到最前端，稳声说道“飞飞，把四肢都张开，放轻松，千万别挣扎。”
左飞飞哪能听得进去这些，她张牙舞爪的用手扑腾着水花，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宋辞着急的喊：“飞飞你别动，放轻松、放轻松就浮起来了，哥还没上来，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他们对她喊话喊了这么多，她听见的唯独只有这一句。
宁子轩。我答应过你，我们一起好好活着。
救援船已经接近了他们的船只，两个穿好救生衣的人跳下水面，一阵水花卷起，左飞飞被两个人架着胳膊，举送到了船上。
宋辞抱过神智已经不太清楚的左飞飞，焦急的看水下：“还有一个呢！”
展芝妍还在哭着，“子轩怎么还没上来？”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两个救生员把宁子轩也拖出了水面，宁子轩因为憋气过久一度没有了呼吸，殷逸铭一腿跪地，一腿屈膝，双手交叠按压着左飞飞腹部，殷亦凡同样的动作，对宁子轩进行胸外心脏按压。
宋辞打开船上的直流推进器，飞速的将船驶回岸边，把两个人都平放在地面上，继续进行急救。
没多久，左飞飞咳出几大口水，头一歪，醒了过来。殷逸铭松了一大口气，抱起她贴近怀里：“小灰，你吓死我了。”
殷亦凡边按着，边对宁子轩说：“哥，小灰没事了，小灰醒了，你能不能听见？”
左飞飞连滚带爬的扑到宁子轩身边，惊慌失措的问“他怎么了？”
没等殷亦凡回答，宁子轩就急促的咳嗽了几声，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左飞飞看着他深紫色的嘴唇与苍白的脸色，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她几乎忘记了展芝妍还在一边扶着宁子轩的手臂，不管不顾的搂着他的脖子，失声痛哭起来。
展芝妍尴尬的在一边，看看宋辞，又看看殷逸铭，手指松开也不是，握着也不是。殷亦凡悄悄的使眼色给宋辞，宋辞拍拍展芝妍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走。
展芝妍无奈之下，跟着宋辞走到了一边。
“展小姐是聪明人我也不多说了，给他们点时间。”
展芝妍装傻：“哦，我知道子轩跟飞飞亲如兄妹。”
宋辞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哥车上有治哮喘的药，他刚才可能呛水了，我怕他一会出现别的情况，麻烦展小姐帮他拿过来吧。就在储物箱里。”
展芝妍整整头发，笑着点了点头。
展芝妍走了，宋辞长舒一口气。
左飞飞在宁子轩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只是任性的想找一个契机，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宁子轩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他们分开这165天里，第一次，她又回到他的怀里，抱着他，两个人的体温合二为一。
他的手腕有些颤抖的停在离她后背一公分的地方。他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忍住没有环住她纤细的腰身。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这一次，就再也无法放掉她。他的心里，眼里，脑海里，都只有她歇斯底里的哭声。她是飞飞，没错，可她不再是他的飞飞。
如果这只是她的一次宣泄，他们还要继续那种无交集的生活，那么他，不会选择放纵。不是为了他自己，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为过他自己。
殷逸铭站在不远处，看着内心挣扎不已的宁子轩与哭到近乎失声的左飞飞，心里百感交集。短短的两年，他们已经磨合的浑然一体。为了对方的幸福，处心积虑，煞费苦心，让他这个旁观者都不得不动容。明明只有几步之遥，他们却宛若在另一个世界中，感受不到任何人的存在，满目一切，只有对方。
殷亦凡终于收回了看向远方的视线，淡淡的对已然出神的殷逸铭说：“如果觉得他们还有希望，我们就全体消失，如果，他们过了这个时间还是要恢复到那种生活，那么你最好现在过去，把飞飞拉开。”
论对左飞飞的了解，除了宁子轩，殷逸铭自认不输给任何人。他了解的飞飞，偏执，极端，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回头。可是他真的不忍心过去分开他们，他们好不容易，才能抛开一切。
“再给他们一点时间吧。”他声音低而轻，彷佛在自言自语。
“看起来，你真的不懂什么叫做长痛不如短痛。”殷亦凡扔下一句话，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哥，展小姐马上过来了。”殷亦凡的声音，突兀的在左飞飞背后响起。她蓦然止住了哭声。
展小姐。展芝妍。宁子轩的女人。
左飞飞被迫回到了现实，松开宁子轩，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别墅方向走去。
宋辞小跑着跟上。
宁子轩面色平静，怀抱里突然的抽空，让他心脏攸然抽紧。他闭了闭眼睛，自嘲的牵起嘴角。
“有没有想过，再试试？”殷亦凡的影子拉长，覆盖在落寞的男人身上。
“她不想的事，我统统不会勉强。”
“其实……”
“小凡，很多看似很简单的事，往往比什么都复杂。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们一辈子也不会懂我现在的心情。我不争取，不是因为我不够爱她，相反，我有时候宁愿自己不要这么了解她，这样，我就不会知道到底怎样做才是对她最好的。我就不必非放手不可。”
曾经有人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其实，爱到疯狂的人，底线早已经放到不能再低。只有两个字，有你。
这个世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