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里的喷泉》第27章


分,轮廓分明地呈现在塔波罗巴尼的绿色背景之上,再过一年多一点时间,空间轨道塔就要同它对接上了。
仪表盘上又亮起了红色的报警信号灯。强格的目光郁闷地盯住了信号灯,随手把标有“修复”字样的按钮揿了下去。信号灯只亮了一下就熄灭了。
这种情况第一次发生在离这儿二百多公里的位置上,时,他赶忙同“中央”站进行了磋商。对各种系统进行了检查,但是没有发现任何故障。本来嘛,要是对所有木ǘ枷嘈诺?话,那运输机上的乘客们早就该完蛋了。事实上,一切都已超出了容许的范围。
这显然是事故信号系统本身的毛病,于是,大家都松了口气,认真地听完了赛苏依教授阐述的理论:这套机器已不是处在它规定使用的全真空条件下,还有,电离层的干扰对报警系统的传感器产生了作用。
“应该有人预见到这种情况才是!”强格生气地嘟哝了一句。他并没有感到特别的担心:总共还剩下一个小时的行程了。只能采取经常不断地检查所有关键性参数的办法来加强监控。“中央”站支持这种做法:老实说,其他的办法反正是没有的。
让强格最最担心的是蓄电池。离得最近的充电站远在两千公里以上的高处,要是到不了那儿的话,事情可真是糟透了。不过,在下降过程中,运输机的电动机会起到发电机的作用,因此,它的百分之九十的势能被送进了蓄电池组。现在,蓄电池已经全部充足了电,而继续还在发出的几百千瓦电力就成了过剩,唯一的处理办法是通过机身尾部的巨大散热片将它排放到宇宙中去。由于这些散热片的缘故,同事们常常对强格说,他这台独一无二的机器简直像是一颗老式的炸弹。现在,它们大概已经灼热到了发红的程度。
不言而喻,要是强格知道那些散热片一点儿也没有被烧热的话,那他一定会非常惊慌的。能量没有散失——那它必然要消耗到某种东西上。能量用到了完全不应该用的地方,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
当第三次出现“失火——蓄电池舱”的信号时,强格毫不犹豫地让操纵台恢复到了初始状态。真正的失火会使灭火器开动工作,而让他最为担心的是:它们会不会在根本不需要的情况下就开始工作。现在,运输机上已经有了几处毛病,尤其是蓄电池的充电线路部分。看来,当这次旅行结束之后,他得马上爬进发电机的机舱,按照老早以前的那套办法,亲自把所有的一切都检查一遍。
这一切发生在离目标总共只有一公里的地方。首先是他的鼻于闻到了不对头的气味。甚至当强格由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死盯着仪表盘后面冒出的一缕轻烟时,他大脑中尚能进行冷静分析的部分还在说:“多么幸运的巧合,挨到了终点才失火!”
后来,他才想起了最后制动时产生出的巨大能量,并且毫不费力地猜出了事态的发展过程。显然,保护系统没有起作用,蓄电池的充电过了头。安全设施一个接一个地出了毛病。在赛苏依教授关于电离层风暴干扰的错误判断掩盖之下,非活生体重又使人类遭受了一次翻脸无情的打击。
强格揿下了蓄电池舱灭火器的按钮。灭火器起作用了:从舱壁底下传来了氮气流的暗哑吼声。十秒钟以后,强格打开阀门把气体排放到宇宙中去。同气体一起逸出的还有很大一部分热量。阀门也正常地起了作用。强格在生命中第一次怀着轻松的感觉,倾听着空气从宇宙飞行器冲出时所特有的那种呼啸声。
当机器终于接近停靠站的时候,强格没有冒险地完全指靠自动刹车的作用:幸而,由于强格事先接受过充分的培训,他通晓所有的目测信号,才最终得以在距离对接部件大约一厘米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在拼命般的匆忙中成功地接上了空气闸,然后通过对接管道,把运输机上的器材和设备推了出来……”
……当赛苏依教授企图回到运输机上抢救他那些贵重仪器的时候,飞行员、随航工程师、空中服务员和他一起努力完成了这项行动。就在电动机舱的舱壁快要文撑不住之前的几秒钟,空气闸的盖子砰地一声关上了。
在这以后,那些得救的人们便愣愣地呆在长宽各15米的方屋内,他们只能在那里于等着,寄希望于火灾会自行扑灭。很可能,乘客们对事情的真相不知底细反倒是一种幸运,因为这对他们精神上的镇静有很大的好处。只有强格和随航工程师知道,充电过度的蓄电池就像是一颗延时起爆的炸弹,它的定时机构眼下正在空问轨道塔旁不紧不但地滴答响着哩!
在他们进入室内十分钟以后,炸弹爆炸了。开始传来的是一阵沉闷的爆炸声,它只使空间轨道塔产生了微弱的振动。随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惊心动魄的金属破裂声。这些声音使得救者们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气——一他们懂得,那个唯一的运输工具,把他们留在了离“中央”站二万五千公里的地方以后,现在已经崩成了碎片。
传来了第二次历时更久的爆炸声,随即是一片寂静,得救者们猜想到机器已经从空问轨道塔上掉落下去。尽管他们仍然惊魂未定,但终于开始着手查看自己的备用品了。这时,他们才渐渐明白过来,那奇迹般的得救恐怕要付诸东流了。
第三十九章空中避难所
在斯里康达山遥远的深处,摩根和他的工程师们正围站在编尺为十比一的空间轨道塔底部全息图象四周。图象精确地显示出了各种最微小的细节,甚至连四条薄薄的导带也能看得很清楚,它们顺沿各个棱面伸展出去,在紧靠底面的上方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难以想象:即使在缩小十倍的情况下,还能看到导带向下伸展出六十公里之遥——直到地壳的下部界面之外。
“请换成剖面团,把‘基础’站的位置提升到人眼的高度。”摩根对摄像员说道。
空间轨道塔的图像换成了一个发光的幻影——一个长长的薄壁矩形盒,其中除了超导动力电缆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下部的隔舱(“基础”——这是一个异常合适的名称,尽管它目前的位置要比山顶高出百倍以上)是一个立方形小室,它的每一边都是十五米。
“过道口的情况怎么样?”摩根问道。
图像的有关部分变得更明亮了。在南北两个棱面上,轨道的导槽之间清晰地显示出了空气闸的顶盖。空气闸的位置被安排成相隔得尽可能远些,这是所有宇宙设施上最普通的安全措施。
“大概,他们是通过南边的舱口进去的,”摄像员解说道:“只是不知道那个舱口在爆炸时受到损伤没有?”
“没有关系,另外还有三处进入口呢!”摩根想道。使他特别感兴趣的是底部的两个进入口。这种构思是在设计的最后阶段才形成的。其实,连“基础”站这种设想本身也只是在此之前不久才产生的——有一段时间,人们曾经认为没有必要在这里建造掩蔽所,因为空间轨道塔上的这一段最终是要成为“地球”站的一个组成部分的。
“请把底部转过来冲着我。”摩根命令道。
空间轨道塔倒了下来,它先是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随后便横着悬在空中。现在,摩根看到了底板的全部详细情况。位于南北两个边缘上的舱口,是同两个独立的空气闸相通的。问题在于怎样才能到达那里。要知道,这儿同那里相隔着六百公里呢!”
“生命保障系统呢?”摩根问摄像员。
空气闸的图像变暗了,继而出现的是小室中央一个小柜的图象。
“整个问题就出在这里。”摄像员忧郁地评论道:“室内只有供氧系统,可是却没有净化器,当然,也没有能源。在失掉了运输机的情况下,恐怕他们未必能熬过这个晚上。温度正在下降——日落以后,那儿的室温已经降低了十度。”
摩根似乎感到宇宙的寒冷透入了他的心房。运输机上的人们还活着的消息传来后曾经激起的那份高兴劲儿很快就消退了。要是得救者们在天亮之前就要冻死的话,那末,即使“基础”站里的氧气还够用几天又有什么用呢?”
“我很想同教授谈一谈。”摩根说道。
“我们不能直接同他联系——‘基础’站的应急电话只通‘中央’站。不过,我可以马上试一试。”
看来,这件事并不那么简单。当费了一番周折将线路接通之后,对方接电话的是飞行驾驶员强格。
“对不起,教授没有空。”电话里传来了强格的声音。
由于极端的惊讶,摩根足有一秒钟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了,但随后就一个字一个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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