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箭》第18章


业奈恢谩!?br /> 高博苦笑:“你要真这么认为,那可就错了。我看郭工心里要真是没有你,也早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像他这种人,就算在心里把你摆得再高,都绝不会挂在嘴上的。”他从椅子里站起来,“红枫,这种人生大事我劝你还是想清楚。我总算比你多吃两年咸盐,我以为,像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将来不一辈子后悔才怪。”
这是高博的结论,高博并不是轻易下结论的人。叶红枫的心里发生了松动,真的该再想想,再想想……
郭尚云又到底怎么想呢?
飞鹰Ⅰ号的失踪,倒是更清楚地证明了一个问题:光障现象看来真的是存在的,而且一旦飞行器准备超越光速,它就必然要发生。
这也许是人们七年来从未想到过的东西。但它却忽然来了,就像是一座凌空出世的冰山,把人们几乎已经要沸腾起来的热血,一下子弄得冰凉。
所有追光的人都被一种沮丧的情绪包围着。压力沉重得让人根本无法从飞鹰Ⅰ号的失败中得到丝毫的欢喜。人们都在想一个问题:
光障。
要是真的存在,那还有没有继续探求追光的可能呢?
“这世界真绝了,造化在每个事物的极限处都给你设个障碍,你要想逾越,不是办不到就是得费点劲。”冯明彦忽然这样评价,“你们说,要是真的一到光速就会发生这种事,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永远没有成功的可能么?”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绝对的事。”徐晔反驳。
“我也不信,可追光者的事实、光明之箭的事实、甚至连飞鹰Ⅰ号的事实也算上,一样一样都在那里明摆着,我想不信,能行么?”
失败的打击也许太大,大得有些让人承受不了。
徐晔没有再反驳,事实就是事实,这永远是一种最可以使人服气的东西。
罗天远搔搔头:“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收摊回家?要真是那样,我可宁愿一辈子也别回去了。”
冯明彦同意:“折腾七年,弄个灰头土脸,真的是没脸回去了。我看我们索性在蓝圣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徐晔涩涩地笑了笑,走到沙发背后,双手压了压冯明彦的肩膀:“你也不嫌这话丧气,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就先把自己毙了。要活埋你去,别拉我去。”他有意想缓和缓和大厅里太压抑的气氛。
冯明彦仰头问:“老徐,你不会自认为脸皮不薄吧。这七年的时间白扔了不说,基地这些年往光明之箭上投了那么多的财力,那么多的人力,那么多的物力,回头告诉大家,我们什么都没弄出来?反正这话我说不出口。”
“我也说不出口。”徐晔在冯明彦的肩膀上又拍了拍,“不过现在的情况也许还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不会吧,整座飞行器都化在外太空了,你认为这不够严重……”
“是。光障这种现象的确可怕。”徐晔承认,“可就因为这个把我们多少年的设想完全推翻了?我有些接受不了。”
冯明彦问:“接受不了又能怎么样呢?它确实存在。”
徐晔辩解:“我在想,这种光障是不是真的是一种无法逾越的障碍。你刚才不是还认为有些障碍费点劲还是可以逾越的嘛!”
“我看光障这玩艺就不属于有些。”冯明彦说,“算上飞鹰Ⅰ号,人类的超光试验已经至少做了三次了,可次次都出问题。虽然咱们的光明之箭回来了,但也是何若赔上一只手做代价的,其他的呢,远到16年前的追光者,近到昨天的飞鹰工号,连一点儿灰都没留下。郭工是亲眼看过光障的,你问问他,那东西能不能被抗拒?”也许是太过沉重的打击让冯明彦的心情显得十分焦躁。
“小冯,让徐晔把话说完。”久坐在一角里沉思的郭尚云忽然开言,“我倒觉得这件事就这么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徐晔点头:“我看我们毕竟发现了光障的存在,这总比不知道要好吧,这样,我们往后也至少能有个方向,明白该怎么个忙活。”
冯明彦真的有些悲观:“PB燃料已经是动力之王了。这么高超的东西部抵不住那个倒霉的光障,我们得再怎么忙活才行?”
“话不能这么说。”徐晔有他的看法,“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不该有绝对无法克服的东西。这种光障现象让我联想到20世纪人类最早作超音努力的情况。我感觉当时超音的工作,确实和我们现在很像。音障在当时那种科技程度下看来,我想绝不比我们现在看到的光障简单多少,那也是曾经让当时的航空界在付出血的代价后,一度认为难以超越的。结果怎么样,现在我们不仅是超过了音速,而且已经能够追赶光速了。”
罗天远的眼睛亮了一亮:“我记得人们后来是在飞机的结构上下了功夫,把机翼改成了后掠翼和后三角翼,结果音障轻而易举地被突破了。”
“那不一样吧。”冯明彦考虑到一个问题,“之所以会产生音障,那是空气动力学上的问题,而光障是光物理学的事情,根本是两回事么。”
徐晔的意见:“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还是那句活: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改变不了的。归根结蒂,人家能克服音障,是人家找到了克服音障的方法;我们现在因为光障而挠头,恐怕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对路罢了。”
“有道理。”罗天远点头。
“克服光障的办法?……”冯明彦开始冥思苦想,“如果真的有,能是一种什么样的办法呢?”
“这也许是我们马上该开始寻找的。”郭尚云说,“依我看,徐晔没说错,世界上还没有绝对无法改变的事情,从这一点讲,光障现象应该是可以克服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对途径。”
对绝大多数的科研努力来说,也许“找对途径”这四个字所意味的,就是一种相当困难的工作。一种足以把童颜消磨成鹤发的工作。
追光的途径究竟该是什么呢?
郭尚云提起了一件事情:“有个问题这些天我已经想了很多次,这个问题很可能就和我们已经了解到的光障现象有直接的关系。”
人们的眼中有一种好奇的目光。
郭尚云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忽然间:“你们有没有想过里恩·何若的右手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他当然明白人们绝对不会没有想过这件事,这也许是那场噩梦留下来最有力的见证,“那只橡胶手柄黏软在何若手臂的情景,到现在我依然忘不了。从那一刻开始,主舱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近乎疯狂地振动、发烫。墙壁、座椅、人的手、人的脚……”
郭尚云用一种很低沉的语气,再次叙述着那个几乎为人熟知的可怖场景。所有的人仍在聚精会神地听。
“那好像是我叫了减速之后的事,当时的感觉就像整个世界都成了大火炉一样,整个主舱看上去如同风吹过的水面,不断地震颤。老高上次分析说,可能是光障的临界状态的表现,不过我现在觉得那恐怕不仅仅是临界了。光障现象那时实际上已经发生,理论上不可逆转的过程应该已经开始。只是奇怪在于这种理论上明明不可逆转的现象,后来怎么会忽然停止了。”他顿了一下续道,“我记得那时候看到架在主驾驶台上面的那只培养皿忽然破了,培养液迸射出来,有相当一部分淋在了手柄的断头上,好像就是那一瞬间,本来已经黏软的断柄很奇怪地重新变硬了,在那之后,飞行的速度居然能降下来。所以这件事我一直就没想通,那只橡胶柄当时肯定是受热软化了,不然何若的手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可化了的手柄竟然能莫名其妙地再硬,这又是什么道理,我想我们该琢磨琢磨。”
徐晔若有所思:“郭工,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培养液对光障下的物质起了作用。”
郭尚云告诉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罗天远不解地问:“培养液,那些培养液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也许就是我们需要知道的。”郭尚云指出,“这很可能是个关键。何若临走的时候把从他手上剥下来的橡胶块留给了叶红枫,我已经让她拿给武浩做分析去了。希望结果出来能对我们有帮助。”
郭尚云这样希望。
大厅中的人们这样希望。
大厅的门忽然重重地一响。
也许因为过分激动,武浩进来的时候差一点被门槛绊一跤。
“喂,悠着点儿,兄弟。”徐晔提醒道:“出什么奇闻了,瞧把你美的。”
“喜事,喜事。”武浩的声音有些吁吁带喘,显然是跑回来的,“这趟可没白跑,有大收获了。”
郭尚云从沙发里坐起来,不知为什么,心跳突地有些加快:“有发现了?”
“太有了。”武浩挥了一下手中的数据报告,一屁股坐进郭?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