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和妖族叛徒》第190章


果不其然,他疾行了几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姜云焕。
姜云焕座下的马并不是日行千里的战马,战马就好比现代的枪支,是由朝廷严格管理的。
空有一个国师名号的姜云焕已经没能力弄到战马,他不过骑得是普通的快马,自然跑不过皇帝手下的良驹。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短,皇帝死死盯着前方的背影,他就快要追上姜云焕了。
姜云焕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突然回头,但他眼中并没有多少惊慌。
双方的距离以及近到可以看清彼此的神情,皇帝心里陡然一惊,事到如此,为何姜云焕丝毫不惊慌?
除非。。。他有恃无恐!
皇帝刚刚产生这样的想法,就见姜云焕突然从袖口掏出了一枚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宝珠。
定水珠!
浪涛在珠内翻涌,巨大的浪涛声由远及近的逼近。
皇帝突然勒停战马,险之又险的停在了突然从旁边山坡上冲下来的洪水前。
或许是感知到了此地的水汽,在京城上空徘徊的风魂和雷魂突然向此地前进。
天空中突兀降下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姜云焕隔着湍急的江水跟皇帝带领的追兵对视。
皇帝又摆出了他那副虚伪的面孔,一脸和善的劝导姜云焕,只要他回头交还定水珠,自己就既往不咎。
然而姜云焕并没有听从,他直视着皇帝的双眸,嘴唇微动。
轰隆!
闷雷声又一次掩盖了他的声响。
然而皇帝已然看清了他的口型,皇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喊着他的名字:“姜云焕!”
姜云焕调转马头,不再管身后皇帝的嘶吼。
他一手扬鞭,马儿嘶鸣,风雷在他头顶呼啸。
这一日,他已经准备了多时,每一步都反复推演,确保万无一失。眼下一切如他所料,就连皇帝追上他的时间都被他预测到了。
他握紧了手里的定水珠,皇帝在大殿上说的话再次在他脑中响起。。。。。。
姜云焕,从你悖逆神明的那一刻起,你就回不了头了!
而他刚刚给皇帝的回答是:
“我回给你看!”
他驾马疾驰,一路往西,去赴那一场迟到了许久的。。。关山之约!
第150章 
“姜云焕回到了鸣沙山,他筹谋的时间比皇帝想的还要长,早在杀阵真正布成前,他就已经开始筹谋这一天。”
姜桦在水面上走了几步,洪水突然在他脚下一分两半,露出了深藏水底的大阵残骸。
“十绝阵和九转归一绝杀阵,两重阵法,这杀阵所在的结界根本不会有外人闯入,他又为什么要费劲多画一重?遮掩真相?遮掩给谁看?”
姜桦自问自答:“他没有能力在满是眼线的军队中阻止杀阵的完成,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暗中布置。”
“姜云焕的计划是,回京后从皇帝手中夺回定水珠,带着命魂重回鸣沙山,然后。。。”姜桦看着大阵中心的阵眼:“他将用自己填这个阵眼。”
姜云焕跪在地面的阵纹前,他布阵时就为自己留了缺口,他在阵纹上修改了几处,成功进入了那个禁锢着姜桦的阵眼里。
他看到了沉睡在阵眼中不断被妖力侵蚀的姜桦,姜桦不再维持人形,他以兽型趴在地上,双眼紧闭,陷入一场终点是死亡的长眠。
姜云焕跪趴在他面前,几月未见,再次见到这日思夜想的身影,几乎热泪盈眶。
他擦擦眼眶,掏出定水珠和五雷令,五雷令中的雷魂已经被他释放,跟风魂一起在天地间游荡。
但只要姜桦取回了命魂,风雷二魂也会找到回家的方向。
他将定水珠放到姜桦的身前,又转头开始修改阵纹。
本来连接在姜桦身上的阵符慢慢过渡到了他身上。
他早已有了这个打算,所以才会费心在九转归一绝杀阵下多画了一重十绝阵,他准备代替姜桦进入这杀阵。
然而,他远没有姜桦那么强大,九转归一绝杀阵集九大阵眼之力,杀死最中心封印着的东西。
他进入阵中,这个杀阵要不了几日就会破开。
到时候阵中妖鬼也将重获自由,这短短几个月的禁锢根本没能真正伤到这些妖鬼,他们一但逃出,又是人间的一大祸患。
姜云焕虽然背叛了皇帝,但却也无法任由妖鬼为祸人间,他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十绝阵。
等阵纹完全过渡到他身上后,这杀阵将从九转归一绝杀阵转变为十绝阵。
这样,一个阵眼的死活就无关紧要了,十绝阵只有在十个阵眼尽数死亡时才会破开。
继八大妖王和无数小妖之后,他将成为十绝阵的第十个阵眼,跟阵中妖鬼一起承受近乎永恒的关押,直到。。。魂飞魄散。
直到悖逆之人赎其罪,三魂尽散,七魄不存之日,此阵可破。
这句谶言所说的悖逆之人,指的从来都不是姜桦。
悖逆之人。。。神又怎么会是悖逆之人,这个悖逆神明的罪人,至始至终指的都是姜云焕自己。
他用自己的魂飞魄散来向神明赎罪。
他不知道姜桦会不会原谅他,也不知道姜桦会不会如皇帝所说,复生之后,迁怒人类。
但他还是决意这么做,无论用着怎样道貌岸然的理由,错就是错!
他已然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至于之后姜桦会怎么选择,都与他无关了。
因为要不了多久,他脆弱的凡人之躯就会在杀阵中死去。
姜云焕布置好了阵法,一重重禁锢慢慢加筑到他身上。
同时,姜桦身上的阵符也在不断减少。
姜云焕想要伸手触摸他,却又在行至半途时,胆怯的停在空中。
他是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神。
而自己只是一个罪无可恕的罪人。
姜云焕跪在姜桦面前,咫尺远的地方,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仿若不可跨越的天堑。
他轻轻唤了一声他为神取的名字:“姜桦。。。”
没有人回应,姜桦因为杀阵陷入沉睡,即便禁锢在他身上的阵纹不断褪去,但醒来仍需要时间。
姜云焕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给姜桦取名时脱口而出“桦”这个字,直到不久前,他终于在那个篝火旁的夜晚,想明白了真相。
早在他满心矛盾之时,内心深处已经给出了答案,超脱理智,脱口而出,只可惜他隔了那么久才明悟。
姜云焕对着沉睡的神明轻轻的解释这个名字的由来,他语调很轻,像是怕惊醒这沉睡之人一般。
“我曾跋涉过荒原,那是生灵绝迹的死地,大地荒芜贫瘠,草木凋零,但即便如此,我也在死地之中看见顽强不息的生命,那是独自屹立荒原的白桦,它顶天立地,坚韧不拔,它将根系伸到地下数米深的水源处,在死地之中寻得生路。我给你取名为桦,无论以后落入怎样绝望无助的死境,哪怕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想要你活着,我都希望你能。。。。。。”
随着他的叙述,他内心的情感也不断翻涌,像是暴涨的江水,不断冲刷堤坝。
终于,洪水决堤,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那心心念念又胆小甚微的感情。
他的手小心且缓慢的跨过了那天堑般的距离,他触摸着姜桦的侧脸,满足又眷恋的笑了下,他温柔且坚定道:“活下去。”
他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很快,他就将在阵法的束缚下动弹不得。
死亡将至,姜云焕突然又有了勇气。
他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姜桦,他拥抱着姜桦的兽型,摸着手底下长长的绒毛,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到姜桦的额头上,带着哭腔大喊:“姜桦,你要活下去!”
这是他最后的声音,说完这句之后,阵法转移完成。他的四肢再不能动弹,随后是声音也被剥夺。
而姜桦一动不动的趴在他面前,禁制刚刚解开,他还未醒来。姜云焕的呼喊,姜桦大抵是没有听见的。
姜云焕一直看着姜桦,眷恋且不舍,直到,阵纹将他完全覆盖,他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死亡的长眠。
千年之后。
“姜桦,你要活下去!”
骑在马背上的青年猛拉缰绳,他在马儿嘶鸣中转头,看向清澈的湖水,这声呼喊,跨过千年的时光,终究,是被他听见了。
“等等,这不对,如果姜云焕这么做了,为什么你还会被封在阵法中?”姜炳惊愕的听完了姜桦的叙述,他在消化着这个震惊的事实之余,又意识到了这一处不对劲。
姜桦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比这汹涌的看不见边际的洪水还要深邃,姜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因为。。。姜云焕千所万算,却唯独算漏了一点。”姜桦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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