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第20章


我以为这次又是对夏虫语冰,说了也是白说。
却不料虽然是白说,可是土王的反应却大不相同。他听了之后。笑迫:“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大感意外,忍不住鼓掌:“你能明白,真了不起!”
第九章、阴谋】
白素笑道:“既然要和他合作,为什么不大家愉快一些。”
我吸了一口气,正想长篇大论反对白素这种说法,白素却做了一个手势,不让我说话,她继续逍:“有什么样的民众,就有什么样的统治者。独裁统治者要靠民众的力量来推翻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独裁统治者自己愿意下台,也没有一个会愿意把自己的权位交给民众去决定。所谓‘你不推、他不倒’,一个民族,如果长期在独裁统治之下,直到现在,还是不能享受民主,这里面就大有问题存在。”
白素说话一向委婉和留有余地。这一番话要是叫我来说,对甘于长期接受独裁统治的民族,一定有更严历的评语。
这个故事,由于主要人物是一位土王,而且故事主要情节和他的权位得失有关,所以特多这一类的讨论,都是在故事的经历过程中有感而发,和整个故事联结在一起,并非无的放矢,在此略作说明,以免各位读友误会我改变了叙述故事的风格。
却说接下来几天中,土王除了自己实在不能来陪我们之外,都和我们一起。他自己不来时,就派图生王叔和王族中许多重要人物来,看来是想包围我们,不让我们和他不想要我们见的人接触,因为我始终没有再见到那个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海高。
海高给我的印象十分深沉阴鸷,想来他一定并不心急,只要嘉土王未能通过考验,他就可以坐个土王的宝座。
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希望也很大,因为从来也没有土王可以成功通过考验,只要天嘉土王不成为例外,他就成功了。
如果他还不放心,要做睚事情的话,当然是要努力去破坏天嘉土王的行动,使他不能通过考验。
我把这一点向天嘉土王提了出来,并且例举了一些可能。例如他如果买通了在山洞外的守卫,即使听到山洞里传出了号角声,也不把堵在洞口的大石块移开的话,那么我和土王就被困在山洞之中了。
天嘉土王否定了我的想法,他提出了强有力的论点:“教长和我的关系极好,他不会放弃现在和土王的良好关系,而去和新土王重新建立关系。”
我想说,要是海高早就和教长打好了关系,答应给教长的好处比现在更多,情形就对我们不料了。
不过我想了一想,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所有谋算夺位的行动,必然在暗中进行,在位的以为自己的位置稳如泰山,直到阴谋发动,才知道身边早已全是叛徒这种情形在历史上不知道曾经重复又重复发生过多少次了。
本来我应该把这些都说出来;因为我已经和土王在同一条船上,他倒了霉,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我还是没有说,我知道像土王这种充满自信的人,以为所有人都接受他的统治是天经地义地事情,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听得入耳。
我只好和白素商量,要她在我们进入山洞之后,在外面照应。这是一个极其困难的任务,因为没有变故,当然什么事也没有;一旦有了变故,她一人就孤立无援,一切只有靠自己了。
白素当然不至于退缩,可是她也不能不考虑事情的严重性。她道:“在这里,如果有变故发生,我根本不可能找到帮手,别看现在围著天嘉土王团团转的人很多,一旦换了主人,这些人自然又向新主人摇头摆尾了。”
我笑道:“这个自然,所以你要千万小心。”
白素想了一想:“齐白这个人真古怪,事情是由他而起的,现在竟然踪影不见,不然他倒是一个好帮手。”
我哼了一声:“这家伙鬼头鬼脑不知道在搞什么花样,其实最好是他陪土王进山洞去他有突破空间的能力,就算被困在山洞里,也难不住他。真不明白土王为什么拒绝他!”
白素没有再说什么,那几天时间,就在诸如此类的情形下度过。我们没有离开王宫,只是在电视节目上看到,离土王接受考验的日子越近,国民的情绪越是炽热,简直到了举国上下都为之疯狂,人人都全情投入的地步。
终于到了这一天,土王全身传统的服饰,身上各种装饰极多,单是各种猛兽的牙齿,就有十六八颗之多,看来相当滑稽。
早一天,他也要求我作他们民族武士的打扮。被我一口拒绝,所以当土王骑著高头大马,由许多卫队官罩拥簇著出发到那山洞去的时候,我虽然也在他身边骑著马,可仍然是普通人的装扮,看起来当然不如土王那样神气。
不过在道路两旁,人山人海看热闹的民众,也有向我指指点点的,知道我是土王接受考验的助手。而且土王对我也做过一番宣传当然是夸张了许多倍的。
白素则早已到了山洞前在等我们。
整个队伍有好几百人,我和土王在中间,走在最前面领队的是教长,他的行进方式十分特别,既非骑马,也非坐车,而是由两个大汉抬著一张椅子,他就坐在那张椅子之上。
教长的身分十分神秘,平时绝不见人,要等到有重大事件的时候,才会露面,所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只见他满头白发,身形瘦削,面目阴沉,双眼半开半闭,似睡似醒,非但不和人说话,连目光也不望人,确然莫测高深。
在教长身后,是一队大力士,这队大力士,负责搬动大石块,是行动中的关键性人物,所以我对他们十分留意。
我想先了解一下指挥他们行动的是什么人,一问之下,原来他们在这次行动之中,只听教长的指挥。
看教长这副死相,显然不是容易与之沟通的人物,不过我还是要努力去试一试。我企图接近他,可是在他身边总有几个身型异常高大粗壮的大汉围著,把他保护得十分严密。
每当我想走近,那些大汉就对我瞪大了眼,像是我要对教长不利一样。
而教长在那些大汉的包围之下,什么人也不看要和他对话,至少要和他目光有接触才行,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如何开口?
倒是有一次,他的目光,盯住了我手中的那怪东西,虽然他的眼睛仍然半开半闭,可是也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望向那怪东西之际,变得十分异样。
这种异样的目光,显示了他对那怪东西有一定的认识。
他和土王一样,有权进入宝库,当然也曾见过这怪东西,知道它几乎没有重量。不过我心中一动:他是教长,理论上来说,他是所有人之中,最接近天神的一个,如果怪东西真是天神留下来的,他对它的了解,会不会在所有人之上?
我想到了这一点,就故意把那怪东西举高,而且不断转动,像是耍花枪一样,吸引他的注意,如果他一开口,我就可以问他这怪东西究竟还有什么怪异之处。
可是他盯著怪东西看了一会,就收回了目光,仍然是那样一副半死不活的神气。
我无法可施,只好对土王道:“你说教长和你的关系很好,他为什么不像所有人那样兴高采烈,却像是有什么伤心事一样?”
土王回答:“他是教长,在大众面前,要保持神秘感:而且他真的为我担忧,怕进了山洞之后出不来要是海高做了土王,可能和他合不来。”
我再问:“那山洞中的情形,他也不知道?”
土王摇头:“从来没有任何人迸过那山洞,除了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的人之外。所以在山洞之外,没有人知道山洞中的情形。”
他这几句话说得很是累赘,说了之后,又直视著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说我如果害怕,不妨提出来。
我当然不至于害怕,而我对他那种为保留王位而不顾一切的勇气,也很佩服。或许正如他曾经说过那样,他说,他天生就是土王,如果他不当土王,他就什么也不是了。所以他不得不进那山洞去,宁愿从此出不来。
当时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表示不必再讨论这个问题。
行列前进的速度很慢,土王要不断接受民众的欢呼,有的时候还有民众拥向前来,用宗教仪式向土王祝福,土王也就停下来接受祝福。
走走停停,大约二十公里的路程,走了足足十小时,等到来到那山洞前,已经是夕阳西下时分了。
山洞前的空地上,更是人多一路行来,我估计全国三十万人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二出来参与盛典。
空地上留出了一条通道,直通到山洞前。教长和那一批大汉先到,教长停下来之后,仍然坐在那张椅子上,那些大汉则走向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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