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前传》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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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有所得必有所失。那是宇宙的运作规律嘛。不管怎么说,我们总算是愚弄了它一下。”
“但也只是小小地愚弄了它一下而已。那样子就象是透过毛玻璃看东西。”
“总比我们把多年时间花在尝试透过铅看东西要来得好。”阿马瑞尔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几句,接着道:“但现在我们可以识别明暗的变化了。”
“解释一下。”
“我无法解释,但我已经有了‘天元’,为了做出这玩意儿我忙得象头——象头——”
“不妨说象头驼骆①吧。那是在赫利肯上的一种动物——一种用来负重的家畜。川陀上没有的。”
“如果驼骆干活是很卖力的,那么我研制‘天元’的情形大概就象这种动物差不多吧。”
他按了下办公桌上的密码键盘,一只抽屉无声无息地打开滑了出来。他从里面取出一块黑黝黝的立方体,谢顿饶有兴趣地仔细端详。
“天元”的电路原理是谢顿自己研究出来的,但将其付诸实用的人却是阿马瑞尔——他确实是个心灵且手巧的人。房间里暗了下来,方程式与关系式在空中微微闪光,大量的数字在其下蔓延开来,盘旋在办公桌的上方,恰似被无形的细线悬挂在半空中一般。
谢顿道:“太棒了!只要天假其年,总有一天我们可以用‘天元’制造出一条数字长河,标示出过去与未来的历史。我们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各条细末支流,并且研究出改变它们流向的方法,让它们朝我们所希望的方向流去。”
“是啊,”阿马瑞尔淡淡道,“如果我们能在有生之年掌握这门学问并将其付诸实施,我们认为最好的选择,说不定也会导致最坏的后果。”
“相信我,雨果,这个问题同样折磨得我每晚睡不安寝。可我们目前还尚未实现到这一步。我们现在所有的——正如你所说,只不过是透过毛玻璃模模糊糊地识别明暗罢了。”
“对极了。”
“你认为你看到的是什么,雨果?”
谢顿凑近些注视着阿马瑞尔,表情有点严肃。他也发福了,比以前略显矮胖了些。他把太多时间扑在了计算机上(现在则是扑在“天元”上)——缺乏足够的运动。而且,尽管时而会看到他身边有个女人,谢顿知道,他并没有结婚。这是个错误!即便是工作狂也该有家室之想,也该有天伦之乐。谢顿不由得想到了自己,他的仪表尚算整洁,风度也还得体,这都多亏铎丝一直不厌其烦地照管着他。
阿马瑞尔道:“我看到了什么?帝国有麻烦了。”
“帝国一直就是麻烦不断的。”
“是的,不过这次更特殊些。这次我们大有可能是在帝国的中心遇到麻烦。”
“川陀?”
“我想是吧。不过也可能是在外围。要么是在这里大事不妙——多半是内战——要么就是偏远的外围星球开始离辙而去。”
“很显然,这些可能性不用心理历史学也看得出。”
“但有趣的是这两者之间好象有一种互斥性。非此即彼。两种情况都发生的机率微乎其微。就在这里!你看!这里用的可是你自己的数学理论。仔细观测一下吧!”
于是他们俩围着“天元”研究了半天。最后谢顿颓然道:“我实在看不出这两者的互斥原因何在。”
“我也看不出,哈里,可如果心理历史学只能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总能了解的东西,那它还有什么价值呢?它现在就正在告诉我们一些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东西。它所没告诉我们的是,第一,这两害相较何者为轻,第二,如何才能避重就轻。”
谢顿扁了扁嘴,慢条斯理道:“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如何取舍。外围随它去,保住川陀要紧。”
“真的吗?”
“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我们就在川陀上,所以我们必须确保这里太平无事。光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可显然我们自身的安逸并不是什么决定性的因素。”
“我们不是,但心理历史学是。如果川陀大乱,迫使我们停止心理历史学的研究,那我们保住外围又有什么用呢?我并不是说我们会被杀,但我们可能无法再从事研究工作了。心理历史学的发展是与我们自身的命运唇齿相依的。而对于帝国来说,即使外围脱辐而去,那也仅仅只是瓦解的开端而已,要抵达核心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即便你是对的,哈里,我们又该如何确保川陀的稳定呢?”
“这正是我们现在要开始思考的问题。”
俩人无语相对良久,谢顿又道:“思考这种问题总是令我感到不快。如果帝国从其历史的开始就已经走在一条错误的轨道上了,那该怎么办?我每次跟古乐伯谈话时都会想到这个问题。”
“古乐伯是谁?”
“曼戴尔·古乐伯。一名园丁。”
“哦。就是在上次暗杀事件中举着一把耙子赶来救你的那个人?”
“是的。我对他一直心存感激。他当时手里只有一把耙子,却可能面对持有爆裂枪的刺客同党。他确是忠心可嘉。不管怎么说,跟他谈话就如同呼吸新鲜一般。我不能整天都只同朝廷官员以及心理历史学家说话。”
“谢谢你这么说我。”
“得了吧!你明白我的意思。古乐伯喜爱露天环境。他喜爱风、喜爱雨、喜爱刺骨的寒冷,以及任何自然气候所能给予他的东西。而这也是我自己会时常怀念的东西。”
“恕我无此雅好。我并不在意永远不去户外。”
“因为你从小就是在穹顶下长大的——但不妨设想一下,帝国疆域中尚有很多未经工业化的星球,人们靠放牧和耕作过活,那里人口稀薄,地域空旷。那样的生活对我们来说是不是更美好呢?”
“我听来只觉得毛骨悚然。”
“我利用闲暇时间做了点力所能及的研究。我发现这似乎是一种不稳定的平衡状态。如我所描述的那种人烟稀少的星球,要么逐渐没落,退化成蛮荒之地——要么就是走上工业化之路。这种平衡是架设在一个极其狭小的支点之上的,最后总会向某一侧倾倒下去,而当这一无可避免的事件发生时,银河系中绝大多数星球都倒向了工业化的一侧。”
“因为那样更美好。”
“也许吧。但这并不能持久。现在我们就看到了过度倾斜的后果。帝国存在不了多久了,因为它——它过热了。我想不出其它用词了。我们不知道它将走向何方。如果,通过心理历史学,我们能够设法防止大衰落的发生,或者更有希望些,在大衰落发生之后组建一个恢复体系,难道这就仅仅是为了确保帝国能再蹈一次过热的覆辙?难道人类唯一的未来之路,就是象西西弗斯②那样,一遍又一遍地把石头推上山顶,只为了看它再一次滚落山脚?”
“西西弗斯是谁?”
“是一个远古神话中的人物。雨果,你该扩大些阅读面才是。”
阿马瑞尔耸耸肩。“就为了能知道西西弗斯?我看也无关紧要。也许心理历史学会向我们展示出一条道路,通向一个全新的社会,一个与我们现在所见完全不同的社会,一个稳定而令人满意的社会。”
“但愿如此,”谢顿叹道,“但愿如此,可惜目前尚无任何迹象表明它的存在。而为了短期的未来,我们将不得不行壮士断腕之策,放任外围星球脱离而去。那将标志着银河帝国大衰落的开始。”
译注:
① 驼骆——原文为lamec,这个词是阿西莫夫生造的,将首尾的两个字母互换,即为camel(骆驼)。】
② 西西弗斯——Sisyphus,古希腊神话中的人物,是著名的暴君,死后堕入地狱,被罚推石上山,但石头总会在近山顶处滚落,只好重新再推,如此周而复始,永无尽头。】
第四章
“正如我所说的,”哈里·谢顿道,“‘那将标志着银河帝国大衰落的开始。’这一切终将应验,铎丝。”
铎丝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她平静地接受了谢顿的首相身份,正如她平静地接受了他的一切。她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他和他的心理历史学,但她也清楚地知道,由于他的特殊地位,这个任务已经变得越来越艰难了。只有隐姓埋名不为人知才是最安全的,而只要帝国的“太阳战舰”徽章还在谢顿的头顶闪耀,任何看似铜墙铁壁的防御体系都无法令人真正地放心。他们现在所居住的豪宅可算是固若金汤了——几乎可以抵御任何外来的明闯暗窥;而她自己的历史研究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有利条件,她几乎可以动用无限的资金——但这一切并不能令她满意。如果可以交换,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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