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狂想曲》第31章

“哎——”众人皆叹惋。
“又被死变态耍了！”詹姆斯举起背包一发力扔了出去。
布伦特戳戳他的背。
“干嘛？”
布伦特故意眯着眼睛用有气无力的语气说：“你的装备好像还在包里。”
“啊！”
——————————
五个人围坐在地上，克里夫指着地图说道：“现在第一名的队伍已经到达C2区。”
“怎么可能？”秦羽田质疑，“城区的建筑全部崩毁，道路被各种各样的残垣封锁，除非是直接飞过去，否则速度不可能这么快。”
“当然不是飞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从这里过去的。”克里夫手指地面上的裂纹。
威廉说：“你的意思是从地下走？”
“Ｂｉｎｇｏ！光耀城的地下网络四通八达，而且是唯一没有遭到严重破坏的交通网线。”
“可是那太危险了，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头上掉下来的瓦砾砸死！”威廉觉得克里夫的方案很不靠谱。
克里夫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不，我的意思不是地表下的那一层，而是更下面的第六层——货车运输线！”
——————
“这里可以种蘑菇。”布伦特随手摘下一只蘑菇插在詹姆斯脑袋上。
“去。”
地下世界的第六层，冰冷，阴暗，潮湿。
虽然优塔持续给这座废弃的城市提供能源，但由于大部分电网的毁坏，整座城市在夜里还是漆黑一片。
UCS（联合学生会）和JCP（教授联席会议）定期会组织对地下废墟区域的探查，修复一些受损的网线，但相对于庞大的地下网络，UCS和JCP的探险队们涉足的范围实在太小，还不足整个地下世界的10％。
好像知道参赛者心思似的，在第三站休整的时候组委会竟然给他们准备了高能TTC电筒。这种手电采用一种压缩能源，可以持续供电17个小时。
Bebop小队沿着铁轨前进，对于只见过悬浮高速列车的他们还挺有新鲜感。不过时间一长，这种新鲜感就消失了，在这种又黑又冷的环境下，人会不由自主的感觉到压抑忧虑。
无尽的隧道就一个黑洞，即使是手电的集束光线也会消失在看不见的远方。
“克里夫你确定这样走没错？”詹姆斯心里慌慌的，先后都没有可以参照的东西，让他觉得很不踏实。
“应该不会错，虽然我手上没有地图，不过只要照着指南针的方向走迟早会到的，优塔可是个大站。”
几个人就和一群哈姆鼠一样在地道里钻来钻去，逼仄的地道让人心烦意乱，时不时还会踩到积水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东西上。
突然，克里夫感觉脚下的铁轨轻微颤动。
“我怎么觉得地在摇晃？”布伦特的感官最为敏锐。
“也许是上面哪塌了吧。”威廉猜测。
“咣当咣当——”从黑暗尽头传来奇怪的声音，而且伴随着越来越大的声音是越来越剧烈的震动！
“什么玩意？”詹姆斯眯着眼睛朝前面看，有微弱的光亮向他们冲来。
“大家快闪开！”威廉意识到冲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有车开过来！”
雷鸣般的声音伴随着山摇地动的震动迎面袭来，五个人紧紧的贴住潮湿的墙壁，克里夫让所有的人把匕首插入墙壁的缝隙之间牢牢抓住匕首。
老式电气车头与他们擦身而过！车头后面还挂着一节又一节空车皮。
克里夫睁大眼睛看着车头——里面没有人！
“见鬼了，这里怎么会有机车？”布伦特大声喊道，比常人更好的听力让他现在遭受了比别人更大的噪音攻击，他的耳朵嗡嗡直响。
“我也不知道，车上没人！”站在他旁边的威廉喊道。
第三十一章　下一站UOTA
几分钟后货车终于开了过去，几个人坐倒在地，他们的耳朵现在都嗡嗡作响。没想到还没等克里夫他们喘够气，又有一辆列车从反方向开来，车上还是空无一人！
“他X的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耍我们？”詹姆斯拔出匕首掷入铁轨下面。
列车骤然急停，刺耳的摩擦声让克里夫手心冒汗。
几个人爬上车头，除了控制设备外车上什么人也没有。整个驾驶室都落了厚厚一层灰，挡风玻璃也不知去向，可以看出这列车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
“难道真的有鬼？”克里夫不禁打了个冷颤。
正当几人困惑不已的时候，一个尖细的童声突然在隧道里响起：“Hello，欢迎各位乘坐地下城旧干线，哈哈哈哈哈——”
“谁？”克里夫和他的队友异口同声喊道。
“唔呼呼呼——你们想知道我是谁吗？”
詹姆斯怒气冲冲地喊：“赶紧给我滚出来！”
人就是这样，即使面对比他们强大的敌人，他们也可以冷静地应对，反倒是面对那些未知的东西让人心里没底。
“吡——”控制室里的监视器突然自动亮起。
“哔卟哔卟，大家好！”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荧幕里，那脸上只有两道又浓又粗的眉毛，本该是眼睛的地方有两行殷红的血迹留下，没有鼻子，两瓣黑色的嘴唇向上咧开。
一向冷静的秦羽田也恼火了：“别再装神弄鬼了，赶紧滚出来！”
“嘿嘿，别要生气嘛。”隧道里的回声说道，监视器上的鬼脸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男孩。那男孩粉雕玉琢，留着长长的刘海，身穿浅绿色的短袖和黑色的短裤。
“你是谁？”克里夫对着监视器问道。
“我是谁？”监视器里的小男孩伸出小指头揉揉太阳穴，“我到底是谁呢？啊！我想起来，他们把我叫小管家。”小男孩头一低，再抬起来的时候满脸泪水：“他们都死了，没人陪我玩了。”
“你们陪我玩吧！嘻嘻。”小男孩的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列车突然启动，惯性让克里夫威廉他们跌倒在地。列车几秒后提升到最高速度，克里夫努力爬起来，他看到时速表上显示——每小时320公里！
“停车，混蛋！”詹姆斯使劲敲打机车，猛烈的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监视器右下角出现一张电子地图。
地图上闪烁的小红点代表列车，黄色的线路代表轨道，那断裂的黄色代表——崩毁的线路！列车正在朝那个方向驶去！】
跳车？】克里夫把头稍稍伸出车外，呼呼的风声和飞速退后的墙壁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嘻嘻，小管家最喜欢看焰火了，嘭嘭！”稚嫩的童音却说出可怕的话语。
列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小男孩的图像一下子变成了许多奇异的符号，然后又恢复原状。
布伦特眼睛一亮：“这家伙好像是个AI。”
“AI？”克里夫擦了擦被风吹的流泪的眼睛。
“就是具有自我意识和人格的程序。”
“程序？你有办法控制他吗？”
“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既然他能控制这辆列车就说明这辆车上有线路和他相连。不过，我需要你们所有人的通讯器，破解AI的防御需要大量的计算，而且可能会搞坏通讯器。”
“没关系，坏就坏了，反正快到了。”
克里夫、威廉、詹姆斯和秦羽田一一解下通讯器交给布伦特。
“你最好快点，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地图显示列车离崩毁的隧道越来越近。
“咦，你们在干什么？”
“看个毛！”詹姆斯一刀割下控制室顶上的监视器。
监视器里的小男孩突然痛苦的吼叫起来，身体也变得些许透明，布伦特高兴地喊：“我已经连上他的网络了！”
小男孩七窍流血，一个女人的声音和童音混合在一起：“快住手，你们快住手！”
列车的速度骤然提升，与此同时两个通讯器“刺”的冒出青烟。
“布伦特，加油！”所有人都在给布伦特打气。
布伦特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双手如飞的操作着。
监视器显示，列车距隧道还有10公里！
小男孩的身影越来越淡，他跪在地上用痛苦的声音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
“哼，放了你？去死吧你！”詹姆斯朝监视器比了个中指。
“笨蛋，他又看不到。”秦羽田说。
威廉和克里夫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威廉说：“如果你把车停下，我们就放了你。”
詹姆斯不满地说：“什么？不能放他，他的话怎么能信！”
“请相信我。”小男孩的声音已经变得气若游丝了。
“那你到我通讯器里来。”终于攻破AI防线的布伦特要求。
“好！”小男孩身后的背景一下子变成了克里夫他们宿舍的样子。
布伦特解释道：“这是我设置的虚拟房间。”
“赶紧把车停下！”詹姆斯满面怒容。
詹姆斯话音刚落，列车的紧急制动开启，车轮和铁轨摩擦产生了大量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