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第18章


行这样的大礼!”
金秀四嫂长叹一声:“要的,这孩子从现在起,就交给你了。”
廉不负一时之间,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望定了金秀四嫂,说不出话来。到这时候,他才看清楚虽然分别多年,可是金秀四嫂仍然秀丽端庄,英气逼人。只是脸容瘦削,眉宇之间,充满了哀伤之情,显然是心中有巨大的悲痛。
廉不负也看到了在金秀四嫂的宾边,扣著老大一朵白花那是有亲人去世不久的信号。
廉不负还没有问什么,金秀四嫂就先开了口,她的声音听来很平淡。
愈是这样,就愈显得她的哀伤已到了几乎心死的地步。她道:“这孩子的爹,不幸英年早逝,我还怀著一个没出世的,心力交瘁,一来没有余力,二来这孩子很怪”
她才说到这里,那孩子小黄堂就抗议:“我想当警察,不能算怪!”
我听到这里,感觉奇特无比我知道廉不负和黄堂之间有很密切的关系,可是也绝料不到竟然密切到了这种程度!很显然,黄堂是在廉不负的照顾之下长大的。
而且,他加入警界,虽说是他从小的志愿,当然也靠了廉不负不少的帮助,才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可恨的是,自从我和黄堂认识以来,他对我竟然只字不提!就算他要保持一些个人的秘密,这样做,也未免城府太深,和这种人做朋友,真叫人心寒!
就算我和他交情不深,是我自作多情把他当作朋友,那么廉不负和他的关系,亲如兄弟父子,他连自己去了哪里,都不肯说,那又算是什么?
当时,金秀四嫂、廉不负和小黄堂三人之间的情状很是特别金秀四嫂和小黄堂没有再就要当警察这个问题争论下去。廉不负其时已经在大学毕业之后,投入了警界。Qī。shū。ωǎng。并且由于他出色的业务能力,一出道就大获各方好评,要介绍一个孩子进警察学校是容易不过的事小黄堂后来在警界一帆风顺,当然也由于有好的开始之故。
这些,当然都是以后的事情当时廉不负向我叙述的时候,他说得很乱,我已经尽量整理了一下,可是还不免有前后错乱的情形出现,誧各位原谅。
却说当时金秀四嫂说出了要把孩子交给廉不负,以廉不负对金秀四嫂的极度崇拜,他当然义不容辞。
当他答应了之后,他才问:“四姐,你现在身子不便,就在这里住下来,我也好就近照顾一二。”
金秀四嫂黯然摇头:“我自有地方去,你不必理我。”
廉不负又急又怒:“这是什么话!我们……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姐弟”
他话还没有说完,金秀四嫂就打断了他的话头:“你不必再说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会到哪里去,你可以恼我,但盼你好好照顾孩子。”
金秀四嫂讲完之后,竟然掉头就走。廉不负大叫一声,跳起来想抱住她,却不料她虽然大腹便便,行动依然快绝无伦。何况廉不负一身武功,都是从小由她教出来的,会有什么行动,她早已了然,廉不负这一抱,当然抱了一个空。
廉不负知道金秀四嫂如果执意要走,他绝没有能力阻止。所以在百忙之中,他想动之以情,眼看金秀四嫂行动快绝,转眼之间,人已经在十步开外。
廉不负大叫:“还有什么话要向孩子说的,你且回来,我也有话要说。”
他情急之下,有点语无伦次。不过他就算说得再好,也没有用了金秀四嫂连头也不回,迅速远去,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廉不负抱起小黄堂来,黄堂年纪虽然小,可是他眼看著母亲离去,居然咬紧牙关,并未出声,眼中泪花乱转,倒始终未曾涌出一滴泪来。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这太不合情理了!难道她从此以后就没有来看过孩子?”
廉不负声音苦涩:“就是那样不合情理更有不合情理的是,小黄堂竟然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他的母亲。后来,他到学校去寄读,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可是开始一年多,他却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之至一个六岁的孩子,突然离开了母亲,进入完全陌生的环境,竟然能够断绝对母亲的思念,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事实应该是:小黄堂虽然想妈妈,可是他忍得住,不在他人面前表现出来是有这种人,从小就有坚强性格。
我想了一想,才说道:“小黄堂既然那样懂事,你应该可以在他口中,问出金秀四嫂的一些事来。”
廉不负长叹一声:“怎么没有问就差没有严刑拷打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对孩子,要来软的才行。”
廉不负翻了翻眼:“还要你教!我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这孩子除了摇头以外,什么反应都没有。我甚至想过要向他注射药物,使他能口吐真言。”
我大是骇然:“你……不曾那样做吧?”
廉不负苦笑:“当然不曾这孩子除了这一点之外,什么都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上进心那么强烈的孩子。”
我由衷地道:“阁下当年到英国留学,上进心也够强烈的了。”
廉不负人摇其头:“不如,大大不如!我当年还有四姐的鼓励,也比他年长许多。”
我道:“或许母亲的鼓励,作用更大。”
廉不负听了,好一会不说话,才叹了一声:“不过我可以肯定,他小小年纪,心理压力却沉重无比他老说梦话。”
我立即问:“他在梦话之中,可曾泄露天机?”
廉不负摇头:“他梦话讲的语言,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听他这样说,望定了他,并不出声因为我知道必有下文。果然廉不负又道:“后来,我把他的梦话录了音,交给语言专家去听,这孩子使用的竟然是”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向我望来。
我立刻道:“别叫我猜人类所使用的语言超过十万种,没头没脑,我可猜不到。”
廉不负喝了一口酒:“孩子讲的是印度尼西亚语。”
我道:“那不算冷门地球上有接近一亿人使用印尼语,这可以证明孩子是在印尼长大的。”
廉不负道:“正是如此,可是除了这一点之外,我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我大是讶异:“难道梦话的内容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廉不负苦笑:“没有,他说的全是自己勉励自己的话一句‘我一定要当警察’就重复了几百遍。”
我心中暗想,白老大所得到的有关金秀四嫂的消息,说她嫁了一个妵黄的印尼华侨,多半就是从廉不负研究黄堂的来历时,辗转传出去的。
我也可以想像,以廉不负对金秀四嫂的思念,他一定用尽心机,想在小黄堂身上,找出金秀四嫂的下落来。可是结果却一无所获。
由此可知,黄堂的性格,从小就不屈不挠,坚韧无比。廉不负早就曾在他面前,败下阵来,所以才导致如今黄堂在他的帮助之下逃走,廉不负连他要去什么地方都问不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总算在廉不负的叙述之中弄清楚了。
可是许多疑团并不因此解开,不过也算是颇有收获。
至少我可以肯定,金秀四嫂曾在印尼居住了很长时间不然,小黄堂不可能会说印度尼西亚语。而且也可以进一步肯定,如今他们一家三口,是到印尼去了。
我以为这是一大发现。我和廉不负约了后会之期,就告辞离去。张泰丰一直等在门外,看到我和廉不负一起出来,满面都是询问之色。我不等他发问,就道:“师公也不知道黄主任去了哪里,我们只好另外想办法。”
张泰丰没有再说什么,上了车,我请他驶向戈壁沙漠的住所。到了目的地,我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这件事,有很复杂的内情,要是你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我看你就不必再加理会了。”
张泰丰很妙,他望著我:“卫先生,你理会任何事情,都是有特殊目的的吗?”
他这样责问我,一时之间,我也无以应对,只好摊了摊手,表示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车子驶上了通向屋子的那条斜路,还没有到门口,就看到大门打开,红绫一马当先冲了出来,双臂挥舞,大声吼叫,兴奋莫名。
张泰丰连忙停车,我已听清楚红绫叫的是:“太好了!太好了!真太好了!”
接著在门口出现的是温宝裕,也是满面喜容显然可见他们和天工大王相处极之愉快。
我下了车,向张泰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去。张泰丰神情很不愿意,可是温宝裕和红绫已经一边一个,扯著我进屋子去,他想要有什么请求,也没有机会提出来了这个人绝对不是无趣,但既然他和这个故事关系并不深切,自然也不必在他身上化太多笔墨这是写故事者的一种势利,也叫作“未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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