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红楼溶黛情》第270章


祁寒皱眉:“行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王爷是不知道王妃这里的情况,我看还是先写封信给王爷,让王爷定夺。”
“不必了。”一个声音打断二人,祁寒和欧阳绝转身,却见黛玉扶着紫鹃缓缓走进,黛玉的神色极是平静:“欧阳既然如此,你赶紧收拾药囊,去金陵。”
欧阳道:“可是王妃……”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若非情形真的紧急,灏之也不可能老远的传信给你,那是数万将士的性命--这里我会小心,不会有事的。”
欧阳绝犹豫了一下:“好,属下马上启程,只是王妃千万小心,属下会速去速回。”转向雪雁:“你跟我过来,我有几桩要紧的事情交代给你。”
这个时候,也无人再有心肠去打趣什么,雪雁答应了一声,立刻跟上。
“祁寒,还是老规矩,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黛玉这才向祁寒道:“你们若想我真的放心,就不要瞒着我。”
“是,王妃。”祁寒应声,便也就退下。
这里,黛玉望着滴沥不住的雨滴,复深深的叹了口气,眸中重又多了几分忧虑。
那宇文祯,真的是丧心病狂,竟然用了毒烟,其凶险,可想而知。
不知为何,这段日子,这样的情绪不知不觉的就会萦上心头。
从他走了之后。
紫鹃看在眼中,不觉也有几分担忧,姑娘本来就是心思纤细敏感,这次王爷走了之后,却是更甚。
阿弥陀佛,神佛保佑,王爷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这样,姑娘也才能平安。
金陵城外,宇文恪亲率的大军,一夜之间后撤四十里,然后一连五日都再无任何动作。
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
“赫连公主,这赌是不是算朕赢了?”宇文祯冷笑道:“他接到了消息,生怕你出什么意外,心甘情愿的撤兵--他很在乎,三哥是个性情中人,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这个筹码,朕选的一点都没错,你现在,心里一定是又感动,又心疼是么。”
如豆跳动的烛火,映着赫连冰苍白的脸色,黑发落下,遮住了她的侧脸,被汗水濡湿,口中为了防她咬舌而塞了一团布,嘴角有已经干涸的血痕,领口的衣服已经碎掉,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最初的耻辱之后,她已经平静,嘴角一撇嘲弄的笑,甚至懒得睁开眼睛。
宇文祯捏着她的下颔:“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走上绝地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说着,他拂袖要离开。
他离开,赫连冰缓缓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一点灯火渐渐远去。
周围,又恢复了那亘古涅盘般的死寂,无风,无光,暗夜无边。
撤兵四十里。
几个字,反反复复的回旋在耳畔。
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为何要顾及我。
若能让你不再掣肘,死亦甘愿。
一滴泪,缓缓的滑落眼角。
心中,酸楚苦涩,却隐隐有了一丝回甘。
从长长的密道出来,外面正是傍晚,晚霞如血,宇文祯不得不眯了眯眸,适应着乍然明亮的光线。
尽管宇文恪已经撤军,看起来算是示弱,可是,宇文祯的心里并未轻松多少。
因为,自金陵围城,与他正面对上的,只有宇文恪。令他最不安的一个人,除了带人亲灭了天机园,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这个人,最擅长的是谋定后动,出其不意,就如轻轻松松的取下荆州,那样缜密的连环计,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宇文祯越想越觉得心烦,这时,夏忠悄悄的走近:“皇上,才太后那边令人传话来,晚膳要请皇上到慈和宫去用哩。”
“母后?”宇文祯皱了皱眉,这样的时候,母后要做什么。
“太后说,皇上这几日劳碌辛苦,要给皇上补补身子。”夏忠道。
宇文祯闻言笑了笑,只是那笑里多了许多旁的情绪:“到底是母后疼朕--也罢,既然如此,起驾慈和宫。”
“是!”
慈和宫,佛堂。
沈太后静静的跪在佛前,转动着手指的舍利子佛珠,可是却并未念诵经文,只是仰望着佛龛中的白衣观音大士。
佛龛盖着明黄色的幔子,上写着慈航普度。
“观音大士,世人皆云你救苦救难,普度众生,能救我儿否。”
叹了口气,突然手上一用力,一串舍利子佛珠噼啪落了一地。
大珠小珠,滚落四散。
沈太后看着,眼中突然堕下泪来,长叹一声,擦去,起身,出了佛堂:“皇上来了没有。”
“回太后,皇上已经往慈和宫来了。”名唤宫娥恭敬道。
“本宫要的酒菜,可有准备的好。”
“都已经备齐。太后可要过目?”
沈太后微笑道:“正要去看看。”
不多时,宇文祯便到了,随意的聊两句,刻意的不提金陵眼下的困厄。
一时,宫女上来道:“太后,皇上,晚膳已经备齐。”
“不知母后今日可是备了什么好东西给儿子?”宇文祯一脸轻松道,一面扶着太后,准备去用膳。
“还不是看你这几日辛苦的紧,我听说,御膳房的东西也不怎么合口,用的也少。这样下去,身体恐怕就撑不住。”
宇文祯看了看:“到底是母后知道朕喜欢什么。”
“快用膳罢,凉了总是不好。”沈太后亦笑了笑,在宇文祯入座的一刻,眸微微的垂了下,终归一丝不忍掠过,挥手令伺候的人下去。
宇文祯似是不疑有他,坐下来,吃的十分香甜。
一时,参鸡汤上来。沈太后亲手盛了一碗:“我特意命厨房熬的,你尝尝看。”
宇文祯接过来,嗅了嗅,道声好香,几口便喝尽了。正在这时,夏忠进来道:“皇上,翟将军入宫求见。”
宇文祯皱了皱眉:“用膳也让朕用不安稳。知道了,让他略等等。”
“是!”
沈太后道:“我听说,叛军撤了。”
“后撤四十里。”宇文祯提起这事,一脸笑意:“终究是些乌合之众,朕早说了难成大器,母后只管放心就是。”
沈太后定定的看着他:“若不是,你用了不该用的东西,这群乌合之众,恐怕也不会败的那般快。”
宇文祯一怔,猛然站起身来:“母后……你这是什么意思……”身体忽然不受控制的打了下晃。
沈太后望着他,眸中是恨其不争的无奈:“祯儿,你以为你瞒着,母后就不知道了么。毒烟,你用这种东西,会失尽民心的。”
“民心要紧,还是命要紧。”宇文祯冷声道:“若是没了这个位子,母后和我,都是难逃一死,要民心有什么用。”
“你的命要紧。可城外那些百姓呢,皇城卫和翊卫的那些无辜将士呢,他们为了你厮杀,你却用毒烟将他们一并置于死地。”沈太后也就站了起来:“你这是在造孽!”
“所以,母后就要在鸡汤中下药是么。”宇文祯盯着沈太后,眸中一团火焰在燃烧:“母后,你真的要置儿子于死地么!”
“母后是在救你。”沈太后的语气,几乎是哀伤:“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放手吧,我会求你父皇给你一条生路的。”
“我不放手,不可能,那宇文恪不可能放过我的,我就是下地狱也要拉他一起,一起。”宇文祯运起内力,抵御着药力:“来人!”
翟曜带人冲了进来,这倒是让沈太后一惊:“你要做什么。”
“母后啊母后,我在喝下那碗鸡汤的时候,还在赌,你会不忍心,可是……”宇文祯咬了咬牙道:“儿子真没想到,你到现在,都不肯和儿子一心,罢罢罢,既然母后如此,儿子也无可奈何。翟曜,太后身体欠安,即日起在慈和宫养伤,任何人,不得打扰。”
“你……”沈太后点点头:“原来,你早就猜到了。”
“母后可以通过朕身边的人打探消息,难道,朕就不能通过母后身边的人打探消息么。”宇文祯目光微利的回盯了夏忠一眼。
而沈太后的目光掠过几个侍女,也都明白了,苦笑了一下:“痴儿何其不悟--罢,本宫累了,不令人打扰也好。”
转身走向内室,却又站住:“祯儿,其实,娘只想你好好的,什么皇位,什么荣华,都是末事。”
宇文祯神情一僵,分神的瞬间,意识更加混沌,翟曜连忙一步上前,递上来一枚解药:“皇上,这药能解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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