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红楼溶黛情》第274章


说不上来是在对紫鹃他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只是那凄然,令听者泪下。
然而,一连两日,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焦急的等待渐渐的成了几乎无望的痛苦……
此时,千里之外的金陵,并无大局落定后的轻松,依旧是阴霾如磐。
也许是苍天有眼,火起未久,一场突然而降的大雨便将火尽情灭掉。
欧阳绝早已找到了毒烟的解药,之前每个人都拿到了浸有解药的帕子,所以那毒烟也无法奏效便淡了去,又因为这场雨,溶在水中,汇于地下的水沟,随着污水排出城去。
而今,只剩下一片泥泞的废墟,还印证着那夜那惨烈的血战。
金陵之战前,宇文恪便已经接了隆安帝和江妃来,大局安定之后,便迎隆安帝还朝,而他却不眠不休,就守在皇城北城门的废墟之上,亲自带人搜查那颓垣断壁。
那一夜,还活着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一刻他们的吴王殿下那滔天的怒意和悲痛。
若不是裴兆和展昶一边一个死死拦住,他们的吴王殿下早已冲入火中救人。
只是,一天两夜,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虽然没有人开口,可是那日那样的情形所有人也都看到了,爆炸、大火,毒烟,三下合一,生还的希望近乎渺茫。
最初的愤怒,渐渐成了茫然。
“恪儿!”隆安帝已经来了很久,在旁默默的看着宇文恪,实在忍不住的开口。
宇文恪回身,脸色很难看,因为他是用手去拔那些墙砖手指都已经磨出了血:“父皇。”
隆安帝近前:“朕是来看看可有消息。”
宇文恪摇头:“父皇都看到了,没有。”
“恪儿,朕也没想到水溶会出这样的事。”隆安帝叹了口气:“朕也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事情既然到此,你也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这里交给裴兆他们就是。”
宇文恪的眸子异常的压抑:“父皇,灏之于儿子,是兄弟,是手足,情分更胜过我那些亲兄弟,若没有他,也就没有儿子的今日,就连那天,埋在这废墟里和老四同归于尽的也该是我,不是他,所以,除非见到尸身,否则我不信灏之会死!”
他说着,转过身,声音冷冷的回荡在废墟之上:“继续给我找。”
隆安帝怔住,目光落在那废墟之上,每一个小心翼翼的扒开碎石殷殷寻找的人身上,裴兆、宗越、欧阳绝,李进、时虎、张城还有身上裹着绷带脸色苍白的魏子谦,所有人的眸中都隐忍着悲伤还有强烈的执着,看罢,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也罢--不过,别忘了还有那个孽障--朕已经下旨废了他的帝号--有什么消息,立刻令人告诉朕。”
“是。”
隆安帝重重的拍了拍宇文恪的肩头。
宇文恪怔了怔,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时却又琢磨不到。
而这时,不远处的魏子谦闻言却没说话,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仔细的打量着这一片废墟。
“子谦,怎么了。”宗越急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魏子谦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没有才奇怪。”
宗越没听懂才要细问,听得马声长嘶,豁然站了起来:“是济城来的人!”
那人滚鞍近前:“殿下。”
宇文恪皱眉:“不必多礼了,什么事。”
“是祁长史令我来的。”那人喘吁吁的擦了把汗:“王妃,王妃不好了……”
一句话,令所有人齐齐变色,宇文恪道:“林王妃到底怎么了。”
“祁长史说,王妃听说王爷下落不明,急痛攻心,大夫诊过脉说,险的很,恐怕到时候,母子很难……两全。”
“什么!”宇文恪脸色遽然一变,他知道,水溶和黛玉的感情有多深,这个噩耗,纵然是没有确实,也足该是致命一击,他狠狠的按捺了一下情绪:“展昶,马。”
展昶楞了一下:“马?”
宇文恪也懒得再多说一个字,干脆一把拽过来报事的那个校尉的马,一夹马腹,飞奔而去,遥遥的撂下一句:“翻遍整个金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
马如疾风掣电,奔皇城北门而去,宇文恪的眸中满是焦急,心里都是那个此时憔悴绝望人儿,一个身影忽然闪了一下,他目光转了转,只来的及捕捉到银质面具一闪而过的芒。
他未多停留,她也没有出声叫他,只是一个看着另一个疾驰而去。
赫连冰定定的看着那远走的背影,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掉头,一个人却不知何时静静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赫连冰低了低头,下意识的触了一下侧颊,触及那冰冷的质地时,也就把手放下:“溶哥哥有消息没有。”
她不知道,这样全无意识的一个动作,已经勾动了魏子谦的心疼,只是却不能表露出来:“没有--殿下去济城了。”
赫连冰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是不是玉姐姐……”
魏子谦未等她说完,便点了点头。
赫连冰咬着唇:“玉姐姐,玉姐姐不会有事的,溶哥哥也不会有事的”她想了想忽然道:“子谦,其实我过来,就是想问,除了溶哥哥,找到那个狗皇帝没有。”
魏子谦也在想这件事:“也没有。那日忽然降雨,火下去的很快,死难的其他将士的尸骨都还齐全,若是……我是说如果……不可能全无踪迹可循。”
赫连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凭溶哥哥的身手,再凶险的情形他也是游刃有余。你知道,我被囚禁在宫里的时候,是在一个暗室里,有很长很长的密道,我在想……”
魏子谦神色一凛:“冰儿,你是说……”顿了顿:“末将失言了,公主。”
赫连冰摇头:“还是叫我名字吧--我是说,你说这城楼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二人正说着,就听见裴兆大喊道:“王爷的玉佩,子谦,子谦……”
魏子谦和赫连冰对视了一眼,都连忙赶过去了,魏子谦厉声道:“都别动,让我看看……”
“不必看了,这玉佩是王爷的……”宗越的声音已经在发颤:“这络子,还是王妃亲手打上去的……我认得……”
却说宇文恪马不停蹄的赶到济城,已经是两天后的晌午,祁寒都是吓了一跳,他知道,皇权更迭,眼下正在风口之上,若非事情紧急,吴王怎会突然到济城来。
“王妃,吴王殿下到了。”
几日寝食难安的折磨,令黛玉已经憔悴了不少,听见宇文恪来了,心中直往下坠,挣着起身,出来:“三哥。”
身体已经是摇摇欲坠,宇文恪一步上前扶住她:“玉儿。”
尽管事先已经有了准备,可是看到此时黛玉几乎将要垮掉的样子,宇文恪心里还是蓦然沉了一下,有些心酸。
“三哥,你怎么会来,是不是他……”黛玉紧紧的握住宇文恪的衣袖,话未说完,已经是泪落。
“玉儿,冷静点。”宇文恪道:“我之所以赶来就是担心你。事情并未确实,我们谁也没有亲见,我信他,你也要信他,灏之心里记挂着你们母子,定然不肯抛却,就算是在鬼门关他也会回来的。”
“可是,三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样的情形下,要活下来的可能还有几成……”黛玉音容具是凄婉。
宇文恪微微用力握着着她的肩头:“玉儿,我不许你这么说。在三哥眼里,你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灏之失望。我会在这里,和你一起等他回来,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垮掉,还有孩子。”
黛玉泪下,却还是点了点头,是啊,孩子,还有孩子……
若他真的不在了,她都不能与他相随泉下,因为,还有孩子。
宇文恪看着她眸中压抑的痛苦,心也跟着抽搐的痛了一下。
灏之,若你真的抛下她们母子,我上天入地都不会放过你。
金陵城外,璜山山麓。
硝烟散去,激战的痕迹,亦渐渐被抹去。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日的平静。
天机园已经成了废墟,繁华落尽,子规怨声。一位担柴的老者哼着小调经过。
“……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不信这舆图换稿……”
老者缓缓走过,却见路边坐着一个年轻人,正坐在颓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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