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的阴谋》第59章


“明白了。我将你偷带进书库时你找到的那本。”
“对,”贝丝说,“我们原以为弄懂了他用这个词组表示什么意思,不过好像不太吻合。”
“问题是”,休说,“我们想到的奇%^書*(网!&*收集整理事件不是夜里发生的。”
“尽管它涉及可怕的大火。”贝丝补充说。
他们来到了三一学院后面的一条窄道。
“听到这个词组,我倒想起了一个人,他用了同样的词组,也是法语,不过那是两百年前的事了。”
“继续讲。”休催促他。
“是布雷斯·帕斯卡,法国数学家和哲学家。他用这个词组描述一个难以置信的夜晚。那晚他彻底地皈依了宗教,他相信自己真的见到了上帝。从那以后他进了詹森派修道院,再没以自己的名义出版过书。”
“那么达尔文应该听说过这回事吧?”休问。
“当然了。”
贝丝有了疑问。“不过这不太吻合,你不会说达尔文变成了信徒吧?”
“不是这个意思,”罗兰答,“没有语境,我当然也不清楚他谈的是什么,不过有可能用了这个词组的广义。他在暗示某种重大转变,比如,圣徒保罗在去大马士革的路上,阿基米德在浴盆里,闪电般的灵光一现,一切都豁然明朗——突然顿悟的时刻。”
“我明白了。”休说。
3人来到希尔市场。此时正值晚上购物高峰时刻,商品琳琅满目,人行道上拥挤不堪。3个人在人群中穿梭——骑自行车的先生们,满脸通红地挤着上车的游客,还有奔向酒吧的学生们。
罗兰停下来走进一家书店:“我很快回来。”
体转向贝丝说:“顿悟是一码事,凶杀是另一码事。如果你杀了人,或者想到你杀过人,你大概不会把它称作大火之夜吧。’’
两人站在书店门口等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胳膊下夹着一摞书走过来。那清纯的脸蛋,金黄柔软的长发,一看就是个年轻学生。休注视着他走过去,陷入沉思。
“怎么啦?”贝丝问。
“没什么,他让我记起一个人——书上刻画的一个人物。”他站住一动不动。“贝丝,天啊,有了!”
“什么呀?”
“我们把R·M搞错了,他不是麦考密克,他是那个十儿岁的传教士——理查得·马修斯。”
第二十七章
两个小时后,休房间里的电话响了。他接完电话回到卧室,对躺在床卜的贝丝说他有任务要执行,明天他要去牛津大学。贝丝需要独自前往图书馆,争取查到马修斯亲属的下落。
第二天.休早早起了床。他赶到伦敦之后,乘上火车向那个令他忐忑不安的地方奔去。对于伦敦,他头脑里只存有一些记忆的碎片。剑桥却不同,在他看来,那是个安全之处。不过,牛津却是那些魂灵的老家呀!的确,他走进这个大学,穿过那些耸着尖顶、砌着圆齿状的院墙的一个个学院,心一直悬着。
他漫步走过泰晤士河上的拱桥。这里他和卡尔曾经一块儿划过小船。漆成白色的船库和那浮动的船坞还是当年的样子。休当时将撑杆插上,紧紧抓住它,悬在水面上空,到吃不住劲时,便跳进水里,把卡尔笑得前仰后合。接着,他来到高街旁的那家酒馆。就是在这里,卡尔承认勾引了休的一个女友,并且还勾引到了手。以后几天,休都佯装生气不理他。沿着街道再往前是那家电影院,休和卡尔于一个下雨的周日下午观看了《甜蜜的生活》。在英国,正是这些困扰着他——船库。酒馆,影院——往昔的标记都镌刻于此。
休游遍了万灵学院,即卡尔毕业后作研究的地方。他当初选择这里,一则是因为没有学生可教,再则是这里拥有仅次于女王家里的酒窖。休记起就餐的情景,那衅学究们遵从那些休一直未能理解的古老规定,穿着学袍,从这个餐厅吃到那个餐厅,尽享丰盛大餐。在酒精刺激下,休当场觉得和他们交流颇有意义,也深受启发,可到第二天却全部忘光了。
休在去见酉蒙的路上。像内维尔一样,他也同意会面,不过同样也丝毫没有隐藏他的勉强。
西蒙腔音尖细,在电话上说:“我不太确定会面有什么意义。”
但是休一再坚持:“你曾是卡尔的室友,我想和你谈谈,这会对我有所帮助。布丽奇特也这么想,实际上,正是她建议的。”
“那目的是……”
“我正努力查清·些事情。”休听到他的回答像在梦呓,担心这个英国人会一口回绝。
不过答复倒还肯定:“那,或许……好吧。”
他们约好下午l点在新学院的回廊见面。明天清早西蒙就要去法国。
挂电话时,西蒙说:“顺便说一下,希望你不会介意,你的嗓音听起来跟你哥哥的很像,几乎没什么区别。”
新学院在小镇中心,距熙熙攘攘的高街仅有一箭之遥,不过两地迥然不同。休在王后胡同转了弯。这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巷窄得只容得下一辆牛拉车。占老的石墙弯弯曲曲通往学校大门。经过门房。他来到一个仿中世纪格调建成的庭院,然后看到了左边的回廊。转过一次弯,小镇的噪音便减弱了一些。他走进回廊,里面静悄悄的。四周建筑物在中间的方形草坪上落下的影子,同14世纪时毫无二致。
休从小礼堂的人口旁走过。拱廊由木板并构搭建而成,像是船壳。走道两侧挂满了纪念牌和饰品,朝庭院开的窗子配有哥特式的窗饰,两侧立有石柱。
只有西蒙一个人在,他提着个公文包,不安地踱着步。看到休,他笨拙地挥手示意了一下,伸着手臂走过来。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十瘦的脸显得棱角分明。天气并不冷,他却穿着一件厚厚的软呢夹克,领带打得很紧,可惜有点歪。
“你能来,我很高兴”,休说。他直觉地用了英国式的问候语。以消除他的紧张情绪。“我意识到通知有些仓促。”
“不,没什么,这是我起码该做的。”
他装出一种自己欣然同意的语气。
“我们走走好吗?”休说。
事实上,他们已经沿走廊往前走了。西蒙像小鸟一般迈着轻盈的碎步,头微微地一点一点。
“希望我没有给你添麻烦”,休接着讲。“我来这里做项调查,早想见你了。”
“噢,你在调查达尔文的一些情况,对吧?”
“对,你怎么知道的?”
“布丽奇特讲的,你打了电话后,确切说是你第一次打了之后,她紧接着给我打了。”
休原想问个究竟,既然如此他应该更早回话呀,或者说,他为何又装作不晓得自己找他的动机——不过随它去吧。
休问:“你做什么工作呢?”
“呵,美国式的提问呢。”
休有点冒火:“你不一定非得回答,我只是寒暄两旬。”
“我欣赏这种方式。没什么。”他是农艺学家,专攻农作物,以帮助第三世界——具体讲是南非的贫穷农户增加田产。休想这一点倒有意义——是一份带有社会良知的职业。卡尔交朋友就冲着这一点。
他们走到了回廊的拐角,左转弯走进了阴凉地带。
“你怎么遇上卡尔的?”
西蒙瞄了他一眼。
“3年前的一次聚会,当时卡尔在万灵学院刚拿了学位。其实是一次狂欢,作为东道主,我们都喝醉了。两人一见如故,彼此欣赏。碰巧我这边有个空位,我便提供给他,他欣然接受,便搬了进来。”
讲到这儿,他顿住了,不知该如何讲下去。
“你瞧,”他突然说,“很难讲个明白,我都不知该从哪儿开始。但是,布丽奇特——这家伙有种强加于人的本性,不是吗?她以为我把卡尔的情况都告诉你是个好主意。”
这让休很是恼火。他们背后交谈,定好了告诉自己什么内容。
“那么确切讲,她以为你应该告诉我的是些什么呢?”
“很难讲,一言难尽。我不想很专横,不过有些东西她都不晓得。”
“我要知道一切,这是我请求见你的原因。”
“啊,这么说吧。我和卡尔的关系很近,无所不谈,他附带着也讲过你的不少情况。”
“我们关系也近。”休心想,比你们两人可近多了。
“我相信你们俩关系也很好。因为整天见面,我们相互非常了解。我们一块吃饭,时不时一块儿喝上两杯。某种程度上说,他和我关系最铁——当然除了家人和早年的伙伴,其他没人及得上的。”
他又停住了,不知接着该讲些什么。
“为什么不讲讲你想说的呢?”
“嗯,好。我想投必要什么都一股脑儿告诉你,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有6年了。我想你没必要了解我们这儿的生活,除了我们相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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