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上最早的人类》第37章


“这些月球人表现得和成群的人类在同样情况下的情形完全一样:他们互相推挤,推开别人,甚至爬到别人身上,想看我一眼。这些人群每时每刻在增多,他们把我的引导人的圆盘挤压得也越紧迫”——这一点凯沃没有解释是什么意思——“每时每刻都从阴影中出现新鲜样子的月球人,使我感到吃惊,也使我不得不去注意观看。不一会儿,就有月球人向我打手势,把我扶上一个担架样的东西,由几个手臂强壮的月球人抬起来,在昏暗的光线之下沸腾的群众之中,走向为我准备的月球住所。我的四周都是眼睛、脸、面具、触须,还有像甲虫翅膀摩擦的沙沙声,那是月球人身上像皮革的东西发出的声音,还有月球人响亮的眸眸声和吱吱声。”
我们揣测他被带到一个“六角形住所”,并在那里关了一个时期。后来他获得相当多的自由——几呼和地球上一个文明城市里一样多的自由。显然,月球上那个神密的统治者和主宰者派了两”大脑袋”的月球人看守并研究他,辽设法要和他建立可能的精神联系。似乎简直叫人大力惊奇而无法相信,这两个生物——也就是怪异的类人昆虫,另外一个世界的生物——不久就用地球上的语言和凯沃沟通了思想。
凯沃把它们叫作“飞乌”和“契帕夫”。他说“飞乌”身高五英尺,两腿细小,约有十八英寸长,两脚又薄又小。和一般月球人的脚一个类型。就在这样的脚和腿上面,支持着一个小身体,随着心脏的跳动,这个身体也发生搏动。他的胳膊长而软,关节很多,手像触须,脖子也有许多关节,和一股月球人一样,只是特别短而粗。“他的头,”凯沃说——显然指的是以前叙述过的一些情节,但这部分已经丧失在大空之中了——“是普通月球类型的,但是有些奇怪的差异。嘴像一般月球人一样无表情地大张着,但是异常地小,而且朝下长着。面具小得像个大的扁平片状鼻子,一边有一个小眼睛。他的头的其余部分膨胀成一个很大的圆球,和放牧月球怪兽的月球人一样,也有一层甲壳质皮革样的外皮,只是变薄了,真像一层膜,所以大脑的搏动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确实是个大脑异常肥大的生物,对比之下,他身体其他器官就相对地、而同时也是绝对地渺小了。”凯沃在另一段里把他的后视图比作支撑地球的阿特拉斯*契帕夫似乎是一个和飞乌相类似的昆虫,不过看的
“脸”非常长,大脑肥大的部位也下一样,他的头不圆而是梨形的,柄朝下。凯沃还有几个随员,给他抬担架的是一种身体两侧下对称的生物,可是双肩异常发达;看门的长得像蜘蛛;还有个仆人,脚很肥大。飞乌和契帕夫着手解决语言问题的办法相当明显。他们走进禁闭凯沃的“六角形牢房”,开始模仿凯沃发出的每一个声音,从咳嗽声模仿起。凯沃好像很快就领会了他们的企图于是就向他们重复说一些字,并且用手比划指示这些字的应用。这种过程可能总是同样的。飞乌听凯沃说一会儿,然后把他听到的字说出来,同时也比划指示。他掌握的第一个字是“人”第二十是
“Mooney”——可能是凯沃一时高兴用它来代替“Se1enite(月球人)”这个字。飞乌肯定了一个字的意义之后,立刻说给契帕夫听,而契帕夫就能准确无误地记住。他们第一次上课就掌握了100多个英文名同。
后来,好像他们带来一位艺术家,帮忙用素描和图解作解释的工作——因为凯沃画的东西大粗糙。凯沃说,“他是个具有敏捷的手臂和引人注目的眼睛的生物,而且他好像画得异常迅速。”
第十一段无疑只是一般比较长的信息的残余片段。有些破碎的句子无法理解,后来的记录接下去说:
“这些是我们一系列热烈谈话的开端,要把全部细节都说出来,只有语言学家才会感觉兴趣,而且也耽误时间大多。我很怀疑是否有办法能够顺理成章他讲清楚在我们寻求互相理解的过程中的许多曲折。不久,动词便很顺利地向前进展了——至少那些我能用画图解释的及物动词是如此。有些形容词也容易,但讲到抽像名词、介词和地球上常常用来表达很多概念的常用词藻时,就好像穿着软木救生衣去跳水了。直到第六课又来了第四个月球人充当助手的时候,这些困难才得到克服:他的头像个大足球,他的特长显然是研究错综复杂的类推法的。他进来时好像心里有事所以被一张凳子绊倒了。我们有了困难就提出来告诉他,当然,也要经过一番叫嚷、猜测的周折他才能懂。可是只要他专心,他的洞察力就很惊人。飞乌思考力的范围很广,每当超出他的想像范围时,就求教于这个大脑袋的人他呢,一定把结果告诉契帕夫以便记住;契帕夫总是充当储存事实的武器库就这样,我们继续向前进展。
“时间过得似乎很长但也下长——大概过了若干天,我就能够真正和这些月球昆虫谈话了。当然,一开始是非常令人厌烦气恼的,但是不知不觉地就达到理解的地步了。恰好在那时,我的忍耐力也到了限度。所以,全部谈话都由飞乌来担任。他谈话时用了很多表示停下思考的‘嗯——嗯’的沉吟声,他也学会了几个短语,例如’要是我可以这样说的话。”要是你懂得的话。’等,他说的话里老穿插着这类短话。
“我们可以设想他说明那个艺术家时,他就这样说话。
“嗯——嗯’——他——要是我可以这样说的话——画画儿。吃不多——喝不多——画画儿。爱画画。没有别的恨所有不画像他(恨所有下像他那样画画的)。生气。恨所有画像他好些(比他画得好的)。恨大多数人。恨所有不想全世界为画的(不认为全世界都应该从事绘画的人)。生气。嗯。所有的事物对他都算不了什么——只有绘画。他喜欢你。要是你懂得的话,可以画的新东西。丑——惊人的。哦?”
“他’——转向契帕夫——‘喜爱记忆单词。比往何人记忆的都强得多想不,画不(不思考,也不爱画)——只有记忆。能说’——到这里,他向这个有天才的助手问了个字——‘历史——什么都能说。他听一次——永远说得出。’
“听到这些奇异非凡的生物(因为即使和他们已经孰悉,也下能减弱他们那种非人类外貌给我的影响)持续地尖叫着模仿近似地球上连贯的语言——提出问题、回答问题等等,比最奇异的梦境都要神奇得多。我觉得重新回到听人讲寓言童话的时代,蚂蚁和蚱蜢一块儿谈话,蜜蜂替它们评理等等。当这种语言练习进行的时候,凯沃似乎从他的禁闭之中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与轻松。凯沃说,“由我们不幸的冲突所引起的最初的恐惧和不信任,不断地被我全部所作为的周密合理性抹掉了。??现在我可以随意自由行动,即使有些限制,也是为了我好。就是这样,我才能够得到这个仪器,又加上一件高兴的事,就是我在这个巨大的储藏侗穴中乱堆着的东西里发现一些物件,使我能够发出这些信息。虽然我已经和飞乌讲清楚我是向地球发信号,到目前一点也没有干涉我的意思。
“‘你同别人的谈话?’飞乌看着我发信息时问我。
“‘别的人,’我说。
“‘别的人,’他说,“哦,是。是人类?’
“于是我继续发出信息。”因为凯沃每当遇到一些新的事实时,就修改他已经得出的结论,因此,他以前对于月球人的说明后来也就不断地有所更正。于是,我们在后面引用他的话时也就需要一定的保留。下面是从凯沃发来的第九、第十二和第十六各条信息中记下来的,由于模糊而又破碎不全,人类今后许多世代所希望获得的有关这个奇异世界社会生活全貌,也只能如此了。“在月球里,”凯沃说,“每个公民都知道自己的地位。他生下来就是那个地位,他所受的精心训练和教育与他接受的外科手术,使他最后完全适合他的地位,因而他既没有超出那种地位的想法,也没有超出那种地位的器官。飞乌会问,‘他为什么需要有呢?’例如,一个月球人被指定作一个数学家,他的教师和教练立刻动手为那个目的工作。发现任何对其他方面追求的萌芽,他们就设法制止,同时用一种完美的心理学的技巧去鼓励他的数学癖好。于是他的大脑就长大——至少是数学职能那部分大脑长大——他身体其他部分只长大到足以维持身体主要部分所必须的程度。最后,除了吃饭和休息之外,他唯一的愉快就是练习和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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