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地球的角斗》第39章


“你想知道这一切发生的真相吗?”教授问。
“那当然!”
“我想,把每一时期发生的事情只简单地说一下就足够了。”教授回答说,“只是现在我们应该到那条小路上去。从那里,我们可以很好地观察收容所里发生的情况。”
“那您现在就讲,现在就开始。”
“好吧。”他们向收容所的方向往回走。已经是早晨了,小路上,鸟儿欢唱,晨风拂面。早晨的阳光斜斜地铺洒在在树叶上。这时,一架直升机在教授和柯拉的头顶上低空飞过,接着,又是一架……
“将军们又飞来了?”柯拉问。
教授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沿着小路向前走着,来到一个面向大海的小坡上,从这里,可以眺望远处的大海。
他们看见‘彩虹’别墅旁边的足球场上已经停了好几架直升机。一些士兵正在从飞机上往下搬运一些箱包。再远处,有一群士兵正在组装一个类似迫击炮的东西。士兵人数很多,还可以看到远处的海边上,有一队身穿灰色军服的海军士兵正在登陆。他们的衣领是翻领的,呈波浪形,以显示海军的特点。
“他们集结了整整一个集团军。”柯拉说。
“你观察得很细!”教授指出,“可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他们还是想把我们这些人送回我们的世界,我有点相信了。”
“这么说他们并不害怕病毒?也就是说,他们有解药?”
“也许你说得对。我们希望维克托能把这事弄清楚。”
“是维克托·加尔布兹吗?”
“是维克托·菲利波维奇·加尔布兹,十月革命的同龄人。”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他生于1917年。有时候我很奇怪,那么多很一般的东西你都不知道。”
“我是想知道什么是十月革命的同龄人?”
“大概弄不明白了。你还记得法国的热月事件或者古罗马的三月望日事件吗?”
“在三月望日尤里·凯撒被刺。我在托恩通·威尔德尔的一部小说里读过这段故事。”
“是新出的小说吗?”
“不是,这部小说是作家在你们那个时代写的。也许,您还认识这个作家?”
“不认识,没有机会认识。我担心他是一位美国作家,思想不是很进步,我们就不把他的作品翻译过来。”
“作家还有进步的和侵略性的之分?”
“别胡说!”教授生气了。“作家当然有进步的和反动的之分。你最好听我的,否则的话,我们可就没有共同语言了。”
“这样不好吗?”
“对于我来说,这很好。对于加尔布兹来说怎样,我不知道。而对于尼涅利娅来说,大概就是悲剧了。因为所有的人,或者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意返回自己的时代。对于我来说,我是1949年死的。”
他俩走到了一条宽阔的小路上,这条路直通收容所。
第二章
返回收容所的路上共花了大约10分钟。这段时间足够卡尔宁教授向柯拉讲述一个令人吃惊的故事。
卡尔宁·爱迪克和维克托·菲利波维奇·加尔布兹,都是十月革命的同龄人。他俩都出身于社会背景可疑的家庭:加尔布兹出身于一个俄罗斯小市民家庭,而卡尔宁则出身于一个拉脱维亚人家庭。这两个男孩儿都酷爱数学和物理,居然都考进了彼得格勒大学。30年代末大学毕业后,两人就各奔东西了——加尔布兹去了哈尔科夫,在乌克兰。而卡尔宁则在约法附近的皮特尔工作。他俩生活都很美满,因为他们都得以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
“战争期间,我们俩没有能够上前线,尽管都有铠甲。”教授对柯拉说。
柯拉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些装甲战车,故事描写的英雄们正在驾驶着战车冲锋。其实,柯拉一下子并没有明白什么是战争?什么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什么是第二次或者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根据日期判断,可以认定这里说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在这场战争中,希特勒占领了半个俄罗斯,而斯大林把他赶跑了。
“战争结束后,我们又在辛菲罗波尔相见了,并通过邮政信箱保持联系。故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信箱,这可是保密的军事驻地的标志。”
“谢谢,”柯拉说,“我的天哪,这个时代离我们那么遥远!”
很难理解的是,这些生命早就应该结束的人们的愿望和感情,竟会对柯拉和整个地球上的人产生影响。
“最开始,关于并行世界的想法,纯粹是疯狂的数学抽象概念。这一概念是那样的容易证明,就像推翻它一样容易。同行们嘲笑我们,但对于我和加尔布兹来说,这纯粹是一种游戏,一种智力游戏。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游戏越来越具有精确的数学研究资料的性质。我们开始相信,并行世界在理论上是可能存在的,并就此撰写了论文……”
柯拉与教授走到一块长满灌木丛的空地上,这块空地对收容所呈居高临下之势。
从这里到收容所围墙大约有百十米,而距平房约有300米的距离。透过树叶可以看到,办公楼前停放着两辆吉普车。工程师托伊正从平房里走出来。一个系着肉铺用的围裙的医生跟在他的身后。清晨的空气清新纯净,一眼可以看到好远的地方。工程师托伊正向办公楼走去。在这样的早晨,这座大楼显得一点也不凶恶,甚至很难想象,在这座大楼地下室的某个地方,死去了的米沙·霍夫曼正躺在那里。
“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柯拉建议说。
“好吧,从这里观察很方便,”教授响应说,接着又继续自己的故事,“维克托首先猜测到,在我们的这个公式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一个物理现实。并行世界不仅是存在的,而且已经同地球接触,甚至对地球的的引力场产生着影响。又过了一年,我们计算出了两个世界的接触点。我们把我们的发现讲给同事们听。而我们发现的这个现象是那样的规模宏大,我们俩是那样的走运,我们本想去打松鼠,没想到却打中了一只熊。但谁也没有认真对待我们,人们甚至说我们‘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可笑吗?”
“大概是吧。”
“你害怕出错吗?”
“不,不害怕。”柯拉看着收容所,她很想回到那里去,不管那里等待她的是什么。
“忍耐一会儿吧,”教授猜到了柯拉的心思,“加尔布兹很快就会来的。”
“他会来吗?”
“应该有所期望,不能成为最软弱的人。”
“您这是对我说吗?”
“是我对你说。你允许我把故事讲完吗?”
“请原谅。”山下的收容所里一切都静悄悄的。柯拉感觉听到了厨房里碗盘的碰撞声音,而这只是一种想象。离早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大概,他俩还没有被发现。
“不论我们怎样进行计算——你要明白,我们当时连台最简单的计算机都没有——总是得出同一个结论,那就是在克里米亚的南岸地区存在着两个世界的接触点。而如果准确地确定这一点,我们就有机会同那个世界建立联系。我们认为,这个世界在许多方面跟我们是相同的,但仍然是另一个样子。你很难想象一项伟大发现之后的喜悦!我们处于亢奋状态。我们不停地往杂志社投稿,努力向同事们详细解释这件事情的本质,而同事们却远远地躲着我们。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似乎一切都结束了,而维胡霍列夫从拉里莎那里知道了这件事。”
“维胡霍列夫是什么人?”
“他是拉里莎的第二个丈夫。拉里莎是加尔布兹的前妻。她离开加尔布兹嫁给了维胡霍列夫,而这位认为,我们说的另一个世界指的是帝国主义世界,认为我们想跑到那里去。”
“为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还是不明白!”
“所有的人都想跑呗!”
“跑到哪里去?”
“上帝啊,”卡尔宁教授叫了起来,他甚至有点狂喜的感觉,“难道你不知道地球分裂成了两个世界,一个是腐朽的资本主义世界,另一个是胜利的社会主义世界。”
“谁是胜利的?”
“我很幸运,柯拉,在20世纪,我没有见到有比你还愚蠢的女人了,”教授说,“你不知道国家安全机关的志愿人员维胡霍列夫的官衔,不知道胜利的社会主义世界需要天天保护,以防止腐朽的资本主义世界的侵害,而资本主义世界正散发着那样的臭味……而遗憾的是,这些我们都知道。”
“你们就决定逃跑?”
“当时我们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因为我们并不知道我们的能力到底有多大。但是我们明白,1949年已经快结束了,对制度无所不能的迷信,对制度完美无瑕?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