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最无聊》第47章


接待周明凯的警察就是抢劫那天晚上出警的那个警察,中年男人,还有一个比较年轻的警察,可能谁都没有想到周明凯会亲自来警察局过问这件事情,毕竟他当时伤得挺重的。
之前于莫来过很多次了,所以他们对这个案子都是上心的,但奈何就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周明凯看着一屋子的警察很久,突然嗤声冷笑:“这……就是C市的警察吗?说酒囊饭袋都是抬举了吧?一个星期了吧,估计连抢劫犯的头发都没有见过吧?领着工资不觉得羞愧吗?”
此言一出,几个警察脸色都不好看了,那个年轻警察的脾气似乎也是一个不经激的,听到周明凯这么说,立马回怼:“有本事怎么还被人抢劫了呢?”
周明凯看向他:“意思是不具备打趴抢劫犯的市民就不应该出门吗?看来你们不仅能力不行,人品也有待商榷。”
那个警察怒气冲冲地要冲过来和周明凯动手,被其他同事拦着,他只好骂:“你再说一遍试试?”
于莫刚好这个时候进来,看到这个场面也是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几秒之后就跑到了周明凯的面前,护在他前面,把矛头指向那几个警察。
“你们警察很厉害啊,”于莫说,“破案不行,和受害者抬杠倒是挺厉害的啊,怎么,想干嘛啊?”
那个年轻警察用手指着周明凯,恶狠狠地说:“你说话注意点!”
周明凯还没有反应,一旁的于莫和冯涛忍不了,于莫拍下了那个年轻警察的手,威胁道:“你指谁呢?你指谁呢?你才给我注意点!”
“自己没本事别人还说不得了,”冯涛也跟着冷嘲热讽了。
一屋子的警察脸色真的只有那么难看了,周明凯这个时候也不说话了,之前紧紧地撰着手里那个装个那个一模一样袖扣的绒盒,力度之大,那个绒盒已经被他撰得变形了。
于莫和冯涛和警察还在吵,周明凯却突然转身出去了,见他一走,于莫和冯涛连忙跟了出去。
在于莫的车上,不知道开到了那个无人的街道,周明凯突然开了车窗,把那个绒盒扔了出去,又关上了车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回头看着那个绒盒落地,砸得四分五裂,那个袖扣也掉了出去,旁边的车从上面驶过,也挡住了它在我面前破碎的画面。
袖扣找不到了。
我们好像也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最近事多,每天都挺忙的,挤出来时间先完成了两三章,谢谢大家的支持,催更我也看见了,有人催更我就着急,所以连忙更了!谢谢
第49章 你曾爱过几场大雪
周明凯回到帝都的那天晚上,好几年没有下过雪的帝都下了这些年的第一场大雪,在晚上八点过左右的时候,纷纷扬扬地飘下来。
书房里的周明凯在忙工作,我站在阳台上看着飘雪。
这是我来帝都这么多年里看到的最像柳城雪的一场大雪,一样的纷乱,一样地凶猛。
帝都的雪小家子气,像这样的大雪是难见的,五六年出现一次吧。不像柳城,一入冬就开始飘雪,不把世界染白不罢休的架势。
阳台上唯一的植物便是我以前养的仙人掌,已经开始干枯了,被雪覆盖了大半,估摸着也熬不到明年的春天了。估计,和我一起消失吧。
周明凯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过的时候才从书房出来,走到阳台上一看,夜色下的建筑都已经染成了白色。
我看着仙人掌,周明凯靠着护栏抽烟,他呼出的气息在冰冷的温度里十分明显,一个又一个烟圈飘进了雪里,让我想起来了很多年前的旱冰场,周明凯的心形烟圈,惹得我们一行人惊呼不已。
周明凯一连抽了半包烟,丝毫没有顾及自己是刚刚从医院出来的现状,抽烟抽得很凶。
一直到烟盒空了,他才转身进了屋子里。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无所事事,周明凯打开了电视,仍然继续播放上次没有取出来的碟片,还是那部《霸王别姬》。他也不看,打开了之后便去了书房,只是把声音调得很大,整个房间里都是电影里的对白。
快十二点的时候,周明凯拿了外套和围巾便出门了,我跟了上去。他出了公寓便直奔夜市街,那里这个时候还很热闹,难得一见的大雪让帝都的人更是激动。
周明凯以前很少吃路边摊,总是担心卫生问题,我喜欢吃,可他从来不会将就,自己不吃,也不许我吃。现在,他选了一个路边的混沌摊,点了一碗混沌。
摊位旁边撑了那种很大的红伞,可以摆三张桌子,最旁边的位置还会被飘进来的雪沾到。
周明凯的位置比较靠里面,靠着摊位,风要小不少,雪也落不进来。
周明凯低着头沉默着吃着碗里的混沌,一身优质的名牌和这个场合有些不搭,旁边的情侣正对他评头论足,大多数是一些无关意义的事。
旁边的CD在放音乐,是老一辈人喜欢的粤语老歌,从《沉默是金》到《光辉岁月》,香港早些年的金曲放了大半,最后一首是陈慧娴的《飘雪》,很是应景。
这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歌,常常用来催促我起床的,成了我对于她很多回忆的背景音乐。前奏一响起来,我基本上就会想起她的面容,想起来她包的饺子,想起来她在阳台上养的君子兰。
后来,更多想起来的,是她站在阳台上浇花的样子,回过头来对着我笑,说家阳你回家了啊。
为何热爱尚情重
独过追忆岁月
或许此生不会懂
又再想起你
抱拥飘飘白雪中
让你心中暖
去驱走我冰冻
冷风催我醒
原来共你是场梦
像那飘飘雪泪下
我听着歌,看着周明凯吃了大半碗的混沌,吃完了之后并没有马上付钱离开,而是静静地坐着,目光放在那家CD店。可能是某种莫名的默契,他听得很入神,露出了有些伤怀的表情。
周明凯起身离开的时候,歌已经换成了一首我没有听过的粤语歌,周明凯头也不回地往公寓方向走,头发上都落了不少的雪。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释怀了,正如歌中所唱,冷风催我醒,原来共你是场梦。
既然是一场梦,你就要允许它醒过来,毕竟人不能一直活在梦里。
冷风催我醒,原来共你是场梦。
回到公寓之后周明凯拍去了身上的雪,把外套扔在了沙发上就进了浴室,洗了澡换了睡衣出来之后,又是好几粒安眠的药一起和着水下肚,然后把水杯放在床边的桌上,便盖上被子睡去。
可能是因为那首熟悉的歌,我现在特别低想念我妈妈。人就是这样,难过了,悲哀了,就会想念母亲,即使于事无补,也可以念着那份亲人间最纯挚的爱而让自己有所慰藉。
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偏离轨道的?
高二的下个学期开始,我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家里的氛围开始变了,不再是把对方当做亲密无间的人,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事和秘密。
其实很多事情很早的时候就可以预见,只是在幸福里泡了多久的人太过迟钝,有一种盲目的自信,自信很多东西坚不可摧,其实实质不过是一盘散沙,放在掌心里,抓得太松会失去,抓得太紧,也会更快驱走。
高三开学的第二天,我妈和我爸吵得很凶,因为我爸又消失了一个寒假。是的,寒假,连过年都没有回家,只是在除夕那天晚上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去帝都参加了一个著名画家的画展。
我不知道什么画展连过年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很生气地挂了他的电话。这也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挂我爸的电话,以前从来不会这么生气。
除夕夜我妈包了六种口味的饺子,等着我爸回家,可是他没有回来。我家里其实真正喜欢吃饺子的人只有我爸,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常在家里吃饭了。
我妈一气之下把几盘饺子全倒进了垃圾桶,完全忘记了我和她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
我爸是我开学的第二天回来的,我去了学校,因为我和周明凯还可以继续做同桌而开心不已,回到家发现他们吵架快把房顶给掀了。
其实就是我妈单方面地吵闹。
我爸是画家,骨子里有艺术家所谓的风骨和风度,从来不屑于和女人争吵,只是坐在客厅里看一本画集,把无视这一门技能运用得得心应手。
吵架最恨的,大概就是无视吧。
你声嘶力竭,对方却毫不在意,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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