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刷刷刷》第30章


皇帝伸着手上前一步。
姜清如立马连退两步,低泣道:“请皇上准清如效仿李夫人事,全清如爱君之心。”
这里说的李夫人,乃是前朝后宫一位绝**子,颇得皇帝宠爱。后李夫人患病,病减姿容,于是 避见帝王,每每以屏风隔绝,直至病重不治而亡。李夫人去后,帝王每思及此姝容貌,哀思不已,于是加封李夫人族人亲友,更招来道士以精诚致魂魄,成就一段佳话。
皇帝大步上前,一把将姜清如按到怀中,沉郁道:“朕岂是那等浅薄之人,所爱者岂是红粉娇颜?清如,朕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这话,说得动人,动情,动心。
姜清如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正要张口继续演下去,不妨皇帝按住她的脖颈将她紧紧锁在怀中,越发大声激昂道:“你不必再说了!假以时日,朕以这颗真心待你,你自会明白的!”
姜清如被锁在皇帝怀中,有心想要挣扎,却感到耳垂上一阵温热,皇帝已经含住了她耳垂,声音极低极快,“别吱声,给朕好好配合。”语气里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姜清如捂着脸埋在皇帝怀里,肩头一颤一颤的,似乎是已经被感动得泣不成声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在笑得打颤。
皇帝转向了皇后,叹息道:“皇后素日忙于后宫事务,也太烦累了些。自今日起,且歇息几日。后宫事务,暂由贤德二妃协商统领吧。”
皇后不敢置信地瞪着皇帝,眼中泪光氤氲,大约是失望伤心太过,她竟没有像以往那样跳起身来指着他大骂“周子业,你别忘了你这个皇帝是怎么来的?!”而是瘫软在玉兰身上,偏过脸去,望着玉阶下一株经霜秋菊,瞧了半响才低低问道:“你是为了哪一个?是为了李静姝还是夏侯清如?”她等了片刻不见皇帝回答,终于死了心,推开玉兰,自己摇摇晃晃往外走去,叹息着,“罢了,罢了……”后面一句说的含糊,却是谁都没有听清。
皇帝依旧拥着姜清如也向外走去,姜清如将脸埋在他怀中,不好给别人看到她干干净净一丝泪水也没有的脸。
不妨,走过长凳时,李静姝憋着一口气,双手拽住了皇帝朝服下摆,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染着凤仙花汁的小指甲――都留到半寸长了,立时就齐齐崩断了,鲜血顺着指甲缝蜿蜒流下……
“皇上……”李静姝的声音嘶哑微弱,凌乱的乌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一双半阖的眼睛。
皇帝停下了脚步,下令道:“将李家小姐送回李府,让太医好好诊治。”
“皇上,您……”李静姝努力将自己贴近皇帝,一下子从长凳上滚落下来,鲜血淋漓的臀部哪里经得起这一跌,她惨叫一声,几乎晕厥过去。
皇帝叹了口气,蹲□来,极温柔得为她将发整理好,凝视着她的双眸,温和道:“要有什么事情跟朕说,等养好了伤再来,可好?”
李静姝虚弱的摇头,吸了口气,努力道:“那肚兜……怎么会在……会在……皇后手上?”问完这一句,她仿佛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撑起的头一下子垂了下去,趴在尘土中一动不动了。
皇帝愧疚道:“此事是朕行为不妥,不妨被皇后身边宫人察觉。朕一得知消息就赶来了,谁知还是让你受了这苦楚。你且回去安心养伤,等好了朕必给你一个交代。”语气诚恳,字字在理。
李静姝微微动了一下,轻声道:“谢皇上恩典。”
皇上站起身来,携姜清如大步走了。
无人看到,身后,脸埋在地上的李静姝忽然动了,她的双手本来松松垂在腰际,手上还沾染着臀部的血迹。
此刻她却猛地攥紧了拳头――那指甲的断茬割开了手心,一点一点刺入血肉中去……
皇帝也不安
就在众人疑惑着皇帝对皇后的态度因何突然强硬了起来之时;朝堂上;皇帝却封了皇后的父亲――赵国公,为赵王!
这可是本朝以来第一个异姓王!
朝堂上人事变迁;凡是赵王奏请的,皇帝也没有不准许的;后宫中皇后虽然暂时失去了管理政务的权利;但是同为赵家女的安嫔却被晋为妃。于是明眼人渐渐的都瞧出风向来;这是皇帝对皇后小有不满;却依旧依赖赵家,信重国丈啊!于是;原本还在李家与赵家之间徘徊不定的官绅都纷纷投入了赵家门下,一时间赵王府邸门前车水马龙,他府上一个小小门房也每日收红包收到手软了……
经了李静姝一事,太后自觉面上无光,索性避居万佛山,宣称要为大周亲自祈福。
后宫之中,太后避居世外,皇后被夺了权柄,贤德二妃遵了皇帝旨意暂时统领后宫事务,但她二人本就是戳着也不吱声的,只求无过也不曾有什么别的动作。于是,就得意了两个人,一为华嫔,一为安妃。
华嫔自不必说,她本就是个嚣张爱闹的,往日有皇后与太后压制着,不过小打小闹,如今无人来管她,她便肆意起来。好在她的闹腾却也无碍,不过是打听了皇帝行止,早早候在那里做个巧遇的样子,娇滴滴说上几句,抛几个媚眼罢了。
安妃却不同,她被皇帝晋了妃位,又见皇后被夺了权柄,便起了一桩心思。原来这安妃的生母却是赵王府上的一名贵妾,按照排行该叫一声二姨娘的。她原本在赵府时,见多了生母在皇后母亲面前伏低做小忍气吞声的模样,小小的心里便存了一段愿念。她也是个有心计的,从七八个适龄的庶姐妹中得了主母青眼,带入宫中,初封嫔后为妃。如今眼见皇后失了圣心,她自己却晋了妃位,自觉是皇帝待她不同之处,因此要为自己生母争一个名分,抬成平妻。
她却也知道这话不好自己开口来说,便寻了有难处的官宦人家,将他们的难处说与皇帝听,央告着要皇帝帮忙解决了。皇帝不知是真的宠她,还是信重赵家,凡她所求,一概准了。渐渐竟发展到,安妃在这边明码标价卖官鬻爵,转眼皇帝圣旨一下都准了。如此,受了安妃恩惠的官员就越来越多了,于是她母亲抬成平妻之事便自然有人在赵王耳边时时提及……
这一日,昔日的赵国公夫人,如今夫贵妻荣,成了赵王妃,入宫来见皇后娘娘。不过片刻,便请了安妃同去。只见长乐宫殿中遣散了众太监宫女,只剩了三人密议。过了三盏茶时分,安妃捂着脸跑了出来,口中呜咽,据她宫中奴仆说,那脸上老高的两个巴掌印,不知是皇后赏的、赵王妃赏的――还是母女混合赏的呢?这次之后,安妃卖官之事渐渐消停了,将她母亲抬成平妻之事也无人再提,她自己大约是脸上痕迹未消,躲在自己宫中不出来见人。华嫔倒是借机日日去看她的,但是每次都被安妃身边侍女推说娘娘歇息了给挡了回来。
数来数去,这后宫中最清闲之地却是姜清如所在的崇阳偏殿。
因为与皇帝的寝殿挨得实在太近,是不奉诏不得入内的地方,所以后宫众妃也不会来她这里联络感情什么的。姜清如自然乐得自在,系在心上的一等大事不过是外面小花圃的青盅长的怎么样了,偶尔研究一下镯子的诡异之处,却始终没有新发现。
那天她吩咐内务府种了葡萄,当晚就趁着夜色,假借欣赏之名,不动声色偷梁换柱,改了青盅。
如今这青盅种下去已经有十四天了,果然开了淡白色蔷薇般的花朵,那照料果木的太监暗自惊奇:这葡萄怎么长得恁快?!就算是天子居所,有龙气庇护,也快得有些妖气了啊!而且越看越不像是葡萄。这太监心中忐忑,有心想将这株怪物除去,重新种葡萄,奈何那夏侯贵仪对这怪物似乎上心得很。每天都过来数数开了几朵花,蔓子又长了几尺――他如何能下手啊!
因此,当姜清如笑眯眯地表示这葡萄开的花真好看时,这太监也只好苦着脸陪笑:侍弄了半辈子果木,从来没见过这么开花的葡萄啊!
太后去了万佛山,姜清如自然也就免了每日一个时辰的诵佛还愿,除了照料青盅之外,再没有别的事情;于是日子一下子清闲起来,每天的时光也悠长了。秋日已尽,渐入冬季,天气自然是越来越冷了,人也容易困倦起来。
姜清如这十几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榻上,膝上搭着毯子,一边吃着旋夏、半夏剥好的栗子松子等物,一边歪着脑袋看些闲文异志。屋子里有暖香氤氲的味道,窗纸外透着明澈的天光或是寂然的夜空,唯一美中不足的,也就是这个时候的书都是从左写到右,又是竖行繁体,看得让人有些不习惯罢了。
有时候皇帝下朝回来,往她西间这里探探头,常常就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色来,抢她两把剥好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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