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探宝》第46章


等火车快进站时,三人偷着下来,而后进了市里,本来想去医院找酒坛子,却在路边的广告栏处看到了一张通缉令,通缉对象竟然是程东,且是全国通缉。吓得程东破例用了一次卡上的巨额资金,从头到脚大变装,蛤蟆镜、遮阳帽样样齐全,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不细看倒认不出他来。
于是打消了去找酒坛子的念想,租了一辆车往河池赶,结果半路上就看到警察在盘查,只好又折回市里,住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小旅店,晚上也不敢到街上去,整天窝在房间里,看电视打发时间,等过了风声再回河池。
这段时间却便宜了眼镜和大胡子,架不住俩人盘问巨额钱款从那来的事实,程东没一点剩余的交代了卖玉牌的过程,大胡子后悔当时没把藏在吊桥下的那包拿上,不然他也跻身富豪榜前十了,便让程东分他一半,弥补他的损失,程东本来就打算把钱分了的,在离开西安的时候就分别存在卡上,计划跟酒坛子打个招呼了再把卡给大家,这时大胡子非要,没办法只好给他了,自然眼镜也有一份。
俩人拿到卡后,便把程东一人丢在房间里,到市上疯去了,过两三天才回来一次,回来也不买些好吃的,方便面和速食罐头倒是成箱的搬,可怜程东也不敢上街吃饭,只好整天吃方便食品。
熬着半个多月,有一天大胡子突然出来了,买了一大推的东西,说他见程东一个待在房子里不忍心,做兄弟的好好陪上几天。当时程东便怀疑大胡子没安什么好心,估计在外面又跟人家争风吃醋了,果然晚上眼镜也回来了,阴沉着脸,没好气的看着程东和大胡子。
程东纳闷,我这几天没见到眼镜,怎么一进门就给我脸色,又没招惹他,心里正奇怪,眼镜叹气道:“好么,一个通缉犯不够,又增加了一个。”
程东忙问怎么回事,眼镜便说了。原来,俩人在市里疯的时候,又看到了一张通缉令,这次通缉的不是程东,而是大胡子,罪名便是杀人。
程东一想,没听过大胡子杀过人,怎么成了通缉犯了,猛然想起大胡子说过酒坛子出卖他的事,笔供上写的是大胡子在铁山的时候杀了那个枪械专家,可那个人是眼镜干掉的,不关大胡子什么事呀。
说归说,确实不关大胡子什么事,但他却在公安面前承认的,并在笔录上按了手印,这就怨不得别人了。大胡子急了,说是当时怕事态扩大,牵扯到程东和眼镜,而酒坛子只供了大胡子一个人,所以就承认了。
当时大胡子也没有想到后果,进了监狱才知道,那里面不是人进的地方,刚进去就被监狱里的犯人暴揍了一顿,没几天就受不了,装了个病,在去医院的路上跳出逃了,谁能想到公安竟发了通缉令,大胡子这时后悔的后背心都疼,要知道是这个结果,打死他也不承认人是他杀的。
眼镜一听,骂大胡子糊涂,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能承认,多大的人也不长脑子,程东也在一旁起哄,帮着数落大胡子。
大胡子蔫在椅子里,耷拉着头一言不发,实在受不了眼镜和程东的严词厉语,低声叨唠着怪怨酒坛子出卖他。程东又转过弯,跟着大胡子骂起酒坛子不仗义,一时气愤掏出手机想找酒坛子出气。这时,程东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倒像是河池的,便接通了。
刚接通,程东便听出是酒坛子的声音,便操口就骂酒坛子不仗义出卖兄弟,酒坛子在那边纳闷,好容易打通了电话,却遭了一通臭骂,听了几句便听出,好像是自己出卖了谁。酒坛子郁闷,自己躺在病床上一个多月,跑那去出卖自家兄弟,公安倒是审问过他几次,但酒坛子一口咬定是被枪械专家伤的,再没多说什么,这会他倒成了罪人了。
便说他谁的名字也没提过,程东不相信还要跟他理论,旁边的大胡子听是酒坛子打的电话,一把夺过去问酒坛子为什么在笔供上说他杀的人。
酒坛子在另一头说没有这回事,大胡子还要问,眼镜却一把抢过电话给挂了,紧张的说道:“完了,可能电话被跟踪了,必须马上转移地方,不然就被公安连窝端了。”说着便急忙走到窗户前,往大街上看,确定没有可疑的人,这才催促程东和大胡子赶快收拾东西走人。
三人出了旅店,也不敢坐出租,步行着专往人少的地方走,走了几条街,在路边的树上挂着一块旅店的牌子,箭头指向胡同五百米处,这里倒是偏僻,暂时能躲一段时间,三人刚要往里走,却听到有人叫大胡子的名字。
一转身,看见一个穿着破烂,胡子拉茬的人向他们招手,大胡子眼尖,一眼便认出这人是刀疤,还没回应,刀疤已经到了跟前,像见到亲人一般紧紧的抱住大胡子。
一股发霉的味道直冲鼻子,大胡子寻味一瞧,好家伙,刀疤的头也不知多少天没洗,头发拧成一股一股的,烂菜叶子、乱七八糟的碎屑,什么都有,大胡子一看恶心的差点没吐出来,忙推开刀疤,让他好好站着说话。
刀疤这时已经泪流满面,脸颊上被泪水冲出一道道的痕迹,咋一看以为抹了黑煤底子,细看却是满脸的黑污垢,似乎从出生就没洗过脸似的,一身的霉像,程东在一旁拿他开涮,说他堪称丐帮中的极品,叫花子也没他这样的。
刀疤收住呜咽声,委屈的说道:“还不是替你们背黑锅,才搞出这样的,我要不承认人是我杀的,你们一个个就等着公安给你们好果子吃吧。”话音刚落,大胡子一把捂住他的嘴,眼镜和程东则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你丫在大街上别乱说话。”大胡子说着,便赶紧的拉着刀疤往胡同里走,眼镜和程东断后,确定后面没有可疑的人跟踪,这才跑到前面的旅店,多花了些钱,声称大家都没带身份证,登记过住了下来。
旅店老板是个白发老头,见刀疤太脏,让他在楼下的卫生间冲洗过,才放他进了房间。
第三十二章 又一个通缉犯
一进到房间,刀疤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三人带的东西一转眼被他吃光了,还问大胡子要吃的,“叫花子死了三天,嘴张了八天”用程东本地的歇后语形容刀疤一点不过,见他没吃饱,眼镜便又买了一些吃的。
等到刀疤舒服的大字躺在床上剔着牙,大胡子这才问他怎么搞的这么狼狈,不好好的在疗养院待着,成了叫花子满世界的乱转。
大胡子上次是和雷老板去疗养院看过刀疤,但他们不知道,走后刀疤便被公安带走了,这会听大胡子一问,泪流满面的诉说着他受的苦。
原来,当日刀疤便被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在里面关了好几天才见到光亮,公安也没审问他,而是派了一个警员押送他到什么监狱,在半路上车子出了点小毛病,又联系不到修理厂,于是警员便让刀疤在后面去推,推到一个下坡时,车子逐渐加速,趁这机会,刀疤转身闪进了包谷地,在野地里待了一个晚上,白天他又不敢出来,到了晚上才顺着公路走,走了整整三个晚上总算看见了人家,自己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又怕路上遇到警察盘问,便偷了当地老乡的衣服,用土把脸两抹,装成个要饭的,一直走到了兰州。
刀疤本想在市里找个活,只要有饭吃便先混着,等攒了钱再去找雷老板,可他的穿着,加上许多天没洗澡,人家一看他就是个要饭的,顶多给他口吃的,谁也不愿请叫花子做工,好容易在拉近桶里捡了一块钱,给雷老板打电话,那家伙竟然不接,苦了刀疤只好先当叫花子,每天为一口吃的奔波着。
这不,昨晚做了个好梦,今个便碰到程东他们,真个天不绝人呀,刀疤流着泪说完,听得程东他们三人也是泪水满眶,轮流安慰一番后,便让刀疤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想办法搞一辆车,离开兰州。
看着刀疤睡熟的样子,程东心里酸酸的,想起刚到西安打工的那段的日子,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刀疤比他还惨一些,便蹲下身帮刀疤脱鞋子。
一只破烂皮鞋、一只稍微好点的运动鞋,散发着臭味,熏得程东用一只手捏着鼻子脱掉,袜子到挺新的,且是进口名牌,倒像是刚换上似的。
程东心里有怀疑,刚起身想要眼镜,刀疤却惊醒过来,见程东表情有些不自然,赶忙起身站到地板上,发觉鞋没穿在脚上,低头一看,脚上穿着新袜子,便笑着说道:“谁帮我买的袜子呀,挺舒服的,我谢过先。”
眼镜和大胡子这会躺在床上正梦周公,顾不上搭理刀疤,而程东却不阴不阳的说道:“你自己的。”
刀疤诧异道:“怎么可能呢,昨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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