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万物皆可欺》第31章

安室透拿着咖啡罐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如果她真的面试成功了，琴酒那边会有什么反应？会叫他杀了她吗？
难言的焦躁盘旋在他的心头，折磨着他的神经，令他差点无法维持冷静。
“呐；　大姐姐。”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孩子爬到京野鸢旁边的座位上；　好奇地问：“你们在聊什么？”
“西崎小姐要去面试啦，我们在聊明天要化什么妆比较好。”
槚本梓回答完他的话；　又向京野鸢介绍起来，小孩子名叫江川户柯南，在毛利小五郎破获的许多案子里都有他的身影。
好像是个了不得的孩子，京野鸢给了他一个友好的笑容。
柯南下来帮毛利小五郎买甜甜圈；　发现安室透神色不对，却没直说，只是用稚气的嗓音问：“安室先生做好后能送到楼上吗？我还要写作业，不能在这里等了。”
“当然。”安室透求之不得。
安室透端着做好的甜甜圈上楼，再回来发现京野鸢不见了。
“西崎小姐回去准备明天的面试了。”槚本梓说，“安室先生好像很在意她呢。”
安室透愣了一下：“有吗？”
“安室先生刚才生气也是因为觉得这份工作有危险吧？”槚本梓居然一下子就看穿了本质；　她说：“你要是直接和西崎小姐说，说不定她就拒绝这份工作了。”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安室透无奈地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然而他刚平静下来的心却因为槚本梓的话再次掀起了波澜。
在意吗……
进行面试的那天下午，京野鸢再次来到波洛咖啡厅。
四月的天气已经不再冷清，她穿着西装，汗水粘着黑发粘在脖颈处，狼狈的同时又透着几分性感，安室透看到她推门进来，动作再次停顿住。
“面试不顺利？”他给京野鸢倒了杯水。
京野鸢接过水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然后说：“匿名威胁是真的。”
她坐在吧台上，压低了声音凑近安室透：“在我面试的时候，爆炸发生了，就在黑木集团的一个企业仓库里，没有人受伤，不过……总之，损失惨重……”
“这样就不需要你当安全顾问了。”安室透说。同时他也明白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的。
果然，京野鸢露出了苦笑神色。
“要是那样就好了。”她说，“黑木集团收到了第二封威胁信，当时我就在场，那个二少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我的手不肯放。”
安室透发现她的眼神没有以往的灵动，反而满是沉重，立即意识到，情况超出她的预料了。
她不是真正的西崎真纪，她很有可能连爆炸物长什么样都无法分辨，更别提拆弹了。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要伪装拆弹专家参与进来，都没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不是胡闹吗？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室透强压下心里骤然生出的怒火，说：“我带你去楼上找毛利侦探。”
京野鸢长出了一口气：“我来这边也是打算找毛利侦探的，不过他……”
想起毛利小五郎轻浮的表现，她有些纠结。
安室透无视她的犹豫，拉起她的手快步上楼。
楼上，柯南听到凌乱的脚步声，立即从房间钻出来：“安室先生？”
“柯南。”安室透表情一顿。
“你们找小五郎叔叔？他在那边的桌子睡觉。”柯南指了个方向，然后率先跑过去，把毛利小五郎叫醒。
听完京野鸢的简述，毛利小五郎有些退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应该叫警察才对。”
“事实上，黑木集团的人不希望警方知道这件事，而且……”京野鸢看着他：“就是他们委托我来找您求助的，他们觉得您是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侦探。”
“哈哈，真的是这样吗？”毛利小五郎大笑起来，“被这么漂亮的小姐夸奖，真是荣幸啊，哈哈——啊！”
大笑变成了痛呼。
柯南收回踩在毛利小五郎鞋子上的脚，用天真的声音问：“姐姐，我能问一下，威胁信上写了什么吗？”
“下次爆炸发生的地点，黑木集团名下的一个电池厂。”京野鸢回道。
电池厂？
那只需要一点小小的爆炸物，就能把整个厂区引爆，而且，厂里还有那么多的工人……
安室透脸色微变：“除了这些呢？”
“没了。”
柯南皱眉沉思：“什么要求也没有提？只有死亡预告，感觉很疯狂啊。”
京野鸢听到分析低头看他，总觉得他比毛利小五郎更像是侦探。
“我知道了！”
毛利小五郎突然拍桌子，大声道：“一定是竞争对手！有了这样的威胁，黑木集团一定会给电池厂的工人全部放假，然后黑木集团的竞争对手就能接到原本属于他们的订单了！”
京野鸢：“……”
这种解释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其实根本就经不起推敲啊。
柯南忽然问：“姐姐很害怕吗？”
京野鸢叹了口气：“当然害怕，我明天还要去电池厂排查爆炸物。”
柯南说：“要不叫安室先生陪你去？”
“啊？”
尽管知道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迟早会参与进来，京野鸢却没想到会是由一个小孩子先提出。
反应过来，她低下了头：“不麻烦安室先生了，这么危险的事……”
“不用担心，”柯南仰头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安室先生是小五郎叔叔的徒弟，也是很厉害的侦探。明天就让他陪你去，然后我和小五郎叔叔去黑木集团那边寻找其他线索，你觉得怎么样？”
京野鸢似乎有些意动，看向安室透，安室透微微点头，于是她同意了下来。
事情商量得差不多，安室透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京野鸢说：“我送你回去。”
从毛利侦探事务所出来，安室透快步走在了前方，京野鸢有点害怕他，闷闷地垂着头跟在后面。
快到京野鸢的住所时，安室透说：“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去面试。”
“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京野鸢缩了缩头，“安室先生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说这种话。”
以往京野鸢这么说，对方很快就会觉得理亏而退缩的，然而安室透却因为这句话，一直压抑的怒气爆发了出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安室透看着她，手紧紧攥成拳。
“那个……我，我只是去面试……”京野鸢吞吞吐吐地回道。
“只是去面试？我都叫你不要去了！”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京野鸢弱弱地说。
看到她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怒气变得有些茫然，安室透更气闷了。
和在便利店里那时一样，她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
是性格缺陷吗？还是有值得她豁出性命的事？
她知道这件事和黑衣组织有关吗？
安室透的心里再次冒出了无数疑问。
京野鸢真的有点怕了，看着安室透面无表情的脸，她有点不敢想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
早知道就离他远点了。
她在心里叫苦。
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安室先生……？”
安室透没有回答，神色晦暗地盯了她许久，盯得她越来越不安，才想起了被自己丢掉的人设。
他缓和了语气，低声说：“不用担心，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电池厂。”
“……哦。”
“明天我来接你。”安室透说完，又安慰了她几句。
京野鸢对他之前的表现有点心惊肉跳，看向他的眼神都战战兢兢的，发现这点之后安室透有些无奈。
他不应该就这么向她发火的，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她熟练地用谎话和技巧敷衍他，突然就控制不住了。
安室透因为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又忍不住想，这样她就不会再表现得像是对他有好感了吧？甚至不会在波洛咖啡厅出现了？
明明应该松了口气的，可是……
“安室先生！”
准备回去时，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喊声。
安室透回头，看到搅乱了他心神的人站在灯下，用澄澈的眼神望着他。
“刚才你是在担心我吧，谢谢你。”她说。
她在灯下面容有些模糊，不过眼角的红色泪痣给外的显眼。
安室透仿佛被那点微弱的红色吸引住了心神，一下子怔住了。
是真的。
这句感谢是真的。
比他遇到她以来，她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要真诚。
他一直不想承认，哪怕知道她表现出来的全部都是虚假的，他也还是会忍不住在意她。
现在知道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