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花》第31章


胖子又道:“这不合情理啊,天真,我们会不会是吃多了在做梦啊,你捏我一下看看我疼不疼。”
“没必要吧。”我指了指他手上的伤口,“你被咬成这样不疼吗?是梦早就疼醒了。”
说完我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以前碰到虫子时的经历,就对胖子道:“你有没有刀?”胖子道:“干吗,自杀?现在自杀还太早吧,你放心吧,真不行了,我会一刀把你砍死,不会让你有半点察觉。”我说:“你少废话,把刀给我拿来,我就算自己把自己捅死,十刀也死不了。我也不想被你一刀捅死,我的命运一直掌握在别人手里,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不想让你插手。”
胖子叹了一声,就从后腰抽出一把藏刀来。我把藏刀在我自己的手掌前一抹,一下就割出一道非常深的伤口,血直往外流。胖子问道:“你干吗,你连割腕都不会,割腕不是割这个地方的,割腕都是割腕部的,你割手掌把手掌切断都死不了。”
我说:“你他娘的少废话,看着!”接着拿着我的血手,对着前面的那些虫子甩去,血水甩出去后滴到了地板上,忽然间那些虫子看到血水全部散开了,似乎在躲避我的血一样,胖子就道:“咦,又来了,他娘的,行呀。”
我心中一喜,不理他,张开我的手掌在胖子身上抹了几把,然后对准地面往前走了几步,那些虫子好像看到了什么恶煞一样,全部哗啦哗啦退了开来。
6。就算痛死也得走
胖子跟我对视一眼,我对胖子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血为什么有用。现在跟我走,冲到院子外面。”
我的血手压低靠近地面,我们一路往前,所有的虫子全部避开了,也没有扑到我们身上,我们顺顺利利地走到了这个院子口,就发现院子外面一只虫子都没有。胖子回身关上院门就道:“我靠,我得在门上贴个条,告诉别人里面有恶虫。这虫子真规矩,就喜欢待院子里。”
我道:“别贫,咱们先得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否则我的血要流光了。”我道。刚才一刀切得太深,我们要下山有那么长的距离,如果血不止住我肯定会死在半山腰上。
切自己也是门学问,像小哥能那么拉风地切自己估计以前吃了不少苦。
胖子看了看我的手滴得满地是血,就啧啧叹道:“太浪费了,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现在去哪儿?”
我道我们还得去小哥的院子那儿。胖子问为什么,我说:“不知道,我总觉得有小哥的地方会比较安全,他不在的话,至少有他雕像也比没雕像好。”
胖子道你他娘的也太迷信了,说着倒比我先动身了。我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心说为什么要给小哥立雕像,难道是因为小哥在这里曾经打退过虫兵?
反正在我心里,小哥雕像所在的地方,或多或少应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们一路继续往前,整个喇嘛庙里其他地方都没有虫子,就一路跑到小哥雕像边上。因为天亮了的缘故,胖子第一次看到雕像的真面目,看了看就奇怪道:“我靠,为什么这里的小哥看上去挺悲催的?”我说:“你先别管,先看看我伤得怎么样。”
我们进了一个房间,这里已经完全荒废了。没有炭炉,我们冻得面色发青。我用最快的速度检查了一下胖子和我的身体,发现虫子对我们的伤害并不大,它们的头虽然尖尖的,能钻进我们的皮肤,但它们似乎并不想真正把头钻进去,而只是想吸点血而已。胖子身上有几个虫子已经吸饱了血,被我用手拍掉,弄得一手的血。而在我身上的虫子全都已经死了。我没时间清理它们,只好把看到最碍眼的直接掰掉。我背上肯定还有很多,但也实在没有办法了,边处理边心里想着:“他娘的,那个喇嘛真恶毒,让我们把衣服脱掉,好让虫子更方便地吸我们的血。”
胖子给我处理手上的伤口,我的手几乎惨不忍睹,血浆黏在手心,血还在不停地流出来。胖子用皮带死死捆住我的手腕。然后掰开我的伤口,就道:“你干嘛不直接把手剁了得了,你看几乎切到手背了,这个得缝针,胖爷我虽然针线活不错,但这儿没设备,只能用土办法了。”
“你想干吗?”我看着胖子取出手枪,打开子弹匣,就开始用牙咬,“你又想用火烧那套?”
“相信我,管用。”胖子把子弹头拧开,把里面的火药放到一边,先用裤子把我的血全部擦掉,把伤口压住,然后把火药全部倒了上去。
那种疼痛我现在都记得,那绝对不是伤口上撒盐可以形容的,比撒盐更疼的,是在伤口上撒火药。
撒完之后我几乎要昏厥过去了,胖子就问道:“火呢?”我掏出打火机给他。他往火药里一点,发现完全点不着:“咦,这火药质量不好。”
我痛得冷汗直冒,往手心一看,发现火药全部被血湿透了,不过血倒是真不流了,心想就这样吧,想让胖子靠谱一回也真难。
此时,就听胖子道:“暂时安全了,你行不行,要不要歇会儿看看能不能出去?”
我对胖子道:“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什么行不行,就算是痛死,咱也得立刻走。”
胖子一下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搀着我走出去,一路倒没再碰到其他虫子。接下了来的行程变得非常枯燥,也不知道这样走——歇——走——歇一共多长时间,我只觉得膝盖痛得要命,肌肉都劳损了,一直走到黄昏,才从庙门跨了出去。
下面还有好长一段山路要走,我已经筋疲力尽,身上所有的皮肤都冻得发紫。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没东西吃的话,即使没有虫子,也会被冻死、饿死的。
我们缩着身子,几乎是咬着牙不停地搓动。在接近零下的冷风里缓缓走下山去。如果不是这几年的锻炼让我的体魄增强了很多,也让我的意志非常坚定,我们绝对走不完这条路。
等到了山下那个酒吧的时候,我们身上的皮肤几乎都冻伤了。此时我竟然还保持着非常清醒的意识,我自己也非常惊讶。为了避免温度骤然变化导致血管爆裂,我还拉着胖子一直等到皮肤开始有知觉、刺痛,才打开门进去。一直来到暖炉边上,扑面而来的暖流不像以前那样让我们昏昏沉沉,而是让我身上所有的肌肉都颤抖和抽筋,皮肤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一边的服务员看到我俩这样,都目瞪口呆。我和胖子坐下来还没开口说话,胖子直接晕倒在我的坐垫上,差点把暖炉也撞翻了,在扶他的一刹那,我也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7。六角铃铛的作用
等我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我闻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气味,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恢复了记忆,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睁开,只能靠嗅觉和触觉。
怎么回事?身上并没有刺痛的感觉,皮肤似乎也没有被冻伤?我知道这并不是一种特别好的迹象,如果皮肤冻伤太厉害,皮肤会死亡溃烂,浑身发黑,反而只能感觉到真皮组织的疼痛。
如果只感觉到真皮组织痛的话,我可能已经被用了麻醉剂,所以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可以说通为什么眼皮睁不开。
这么说,我被送进医院了?太好了。我昏昏沉沉地很快又睡了过去,但这一次只是秒睡,几秒钟后我再次惊醒了过来,这次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睁开了。
我眼睛一睁开,就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我想象的医院里,我没有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看到的是非常古老的建筑顶部。再仔细去看,我就意识到那是喇嘛庙的结构,再转动眼珠看了看四周,就看到张海客、张海杏、大喇嘛都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躺在木地板上,四周挂着毛毡,胖子就在我边上躺着。我慢慢坐了起来,这时候他们发现我醒了,互相说着什么就走到我边上。我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下山了吗?不是庙里全都是虫子吗?”
张海杏摇了摇手里的一个铃铛,我看了一下就觉得很是眼熟,辨别之下才发现,那竟然是之前在古墓里经常看到的六角铃铛,发出非常清脆的声音。
张海杏不停地在我耳边摇晃着铃铛。我越听越清醒,慢慢地,脑子里有阴沉的附着之气散开来,接着我就看到在我和胖子中间,摆了一个奇怪的架子,架子上面摆着七个奇怪的六角铃铛。
“怎么回事?”我的思路清晰起来,就问张海杏,“你晃铃铛干吗?”
张海杏就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是一种我们很久以前就发现的技术,通过这种不同铃铛的组合,可以让人产生各种各样不同的幻觉。这些幻觉非常真实,如果我不告诉你问题是这样产生的话,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是真实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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