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罗杰历险记》第377章


“你们到得了,”艾拉姆说,“我领你们去。”
“你开玩笑。”哈尔说。
“不,我不是开玩笑。扣好你们的大衣,跟我来。下一站,北极。”
哈尔和罗杰跟着艾拉姆来到外面他的飞机那儿,他们登上飞机,心里对艾拉姆答应他们的事将信将疑。
他们起飞了,飞过那些浮冰,还有浮冰之间没有冰封的水道。他们用不着为那些曾经使皮里和亨森的北极之行变得如此艰辛的狗和雪橇操心。
两小时后,他们在一片极其宽阔的冰域上降落。
“先生们,请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北极。”艾拉姆说。
“可这儿什么也没有哇。”罗杰步出机舱时说。
“永远也不会有。”艾拉姆说,“这片冰下没有陆地——除了4千多公尺深的水外,什么也没有。你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只不过是一片巨大的浮冰,像所有其它浮冰一样,它也是漂浮的。”
“但是,”哈尔说,“据我所知,皮里和亨森曾在这儿竖起一根标杆和一面旗,以证明他们到达了极点。”
“对,”艾拉姆说,“但他们插标杆和旗子的那片浮冰已经漂走了,另一片浮冰取而代之,然后,另一片,又另一片。浮冰永远在漂动。风吹着它们走,水流也会带走它们。我猜,自从皮里和亨森到达这儿起,70年来,已经有成千上万的浮冰漂过这儿了。”
“这么说,从皮里和亨森那时候起,谁也没到过这儿了?”
“哦,有,另一些人曾经试过。他们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事实:没有一样东西能留在北极。俄国人曾在这儿建了个气象观测站,可它漂走了。另一个探险队带来了10吨建筑材料,在这儿建起一个考察站。等他们再来这里时,考察站不见了。”
“可是,在南极也有考察站,它们可没漂走。”哈尔说。
“它们动不了,”艾拉姆说,“因为它们下头是陆地,而这儿却只有水。”
“不管怎么说,”罗杰说,“能来到这世间万物的最高点真是妙极了。你再也不能往北走了。”
“对,”艾拉姆说,“这是北的终极。这儿也没有东或者西。”
“你怎么证明这一点?”
“唔,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在这儿,除了南以外,别的方向都没有了。格陵兰岛在它的南面,对不?加拿大在南面,阿拉斯加在南边,挪威在南边,大不列颇也在南面,然后又转回格陵兰岛——不管到哪儿我们都得朝南走,不管我们转向哪面,我们都朝着南面。”
一架大飞机从头顶轰隆飞过。它没停下来。“它上哪儿去?”罗杰想知道。
“那是一架日本飞机,”艾拉姆说,“正从格陵兰岛往日本飞。我们的贸易站从日本购买很多货物。”
“但它为什么要飞过北极?”
“因为那是最短的航线。如果绕着地球飞往日本,航程会长一倍。”
“我很难想象,”哈尔说,“我得看看地图。”
“地图帮不了你,”艾拉姆说,“它是平的,而地球是圆的,像一个球体。到我们学校去一趟吧,那儿有地球仪。你可以量一量距离,看看是飞越北极好,还是绕着地球飞好。”
“这么说,北极上空交通还挺繁忙的喽?”
“每天都有好几十架飞机飞过。”艾拉姆大笑,“跟英国的舰队街一样繁忙。而且不止飞机走这条路线。自从1958年魟鱼号潜艇从北极下面驶过以来,每年都有许多潜艇这样做。这儿水深超过3公里多,潜艇在冰下有广阔的空间,可以全速前进。除了会碰上一两条鱼以外,用不着担心会与任何别的东西相撞。”
“也许是除了会碰上一两条鲸吧。”哈尔哈哈大笑。
“鲸不会到这么北的地方来。”艾拉姆说。
海浪把别的浮冰猛地冲过来,撞在他们那块浮冰上,发出猛烈的碰撞声。
“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走吧,”艾拉姆说,“趁这块浮冰还没有在我们脚下碎裂。”
他载着哈尔和罗杰飞回他们的伊格庐去。第二天,哈尔参观了艾拉姆的学校,仔细研究了地球仪。艾拉姆说得对,穿过北极是到许多块陆地去的最短路线。
北极不再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在争取到达北极的艰辛历程中,许多探险家献出了生命。感谢艾位姆,哈尔和罗杰兄弟俩轻而易举地到达了皮里和亨森曾站立过的地方——那世界的绝顶。
16、海象说……
“时侯到了”,海象说,
“很多东西都要讨论:
鞋子——船——火漆——
白菜——还有皇帝——
海洋为什么汹涌沸腾?
猪有没有翅膀?”
关于海象路易斯·卡莱尔就是这样写的。
爱斯基摩人管海象叫“海马”。
这么一来,海洋里就有了两种海马。一种是我们所说的海象,另一种是那些身长只有六七厘米,老是用后腿站立着的小东西,它们的头看上去确实酷似马头。
爱斯基摩人还管海象叫做“浮冰块上的老头”。
海象蹲在浮冰块上的样子也确实像个老头,它那将近1米长的象牙直垂下来,远远望去,那白白的长牙就像是长长的白胡子。
约翰·亨特要两个儿子捕一只海象。要捕到海象必须用凯亚克。
“凯亚克是什么?”罗杰问哥哥。
大哥见多识广,但他却从没坐过凯亚克。
“是一种独木舟。”哈尔说,“在以往的探险中,我们曾多次驾独木舟航行。但凯亚克跟那些独木舟不一样,它不是用木头造的——格陵兰岛很难找到木材——它用海豹皮制成。”
“海豹皮怎么成?难道海象不会用它的长牙把凯亚克戳穿吗?”
“你猜对了。但我们不得不冒这个险。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我跟你就海底见了。”
他们租了两只凯亚克。船主教两个孩子怎样使用它们。“一只凯亚克只能坐一个人。留神,整个凯亚克的上面都被封起来,只留一个座洞让人坐进去。”
“这跟独木舟一样。”罗杰说。
“这比独木舟好多了。独木舟要是翻了船,你要不会水就得淹死。一只凯亚克翻了,你只要轻轻一掀,它就翻转过来,你身上甚至一点儿也不会湿。”
“怎么回事?怎么船翻了身上却不湿?”
“你穿上这件海豹皮大衣,水绝对湿不透它。帽子也是防水的。大衣领子紧贴着脖子,袖子也是密封的。最妙的是凯亚克上面人的座洞周围是一个口圈,海豹皮大衣刚好塞进这个圆圈里。这样,即使凯亚克翻个底儿朝天,也不会有一滴水漏进船里。”
“太妙了,”哈尔折服了。“不过,船翻了以后,怎么才能翻正过来呢?”
“你一定要紧紧抓住你的桨。用桨划一下,你就翻上来了。”
“好哇,”罗杰说,“我都等不及了,真想马上试一试。”
弟弟这么心急,会出什么事的。哈尔十分担心。
“慢慢来,”他说,“看着我。我尽量按正确的方法干,你学着我的样子。”
凯亚克只有3来多长,比他们飞越瀑布急流时用过的那些独木舟轻多了。他们把凯亚克顶在头上走到水边,把它们放下水。然后,小心翼翼地跨进去,把海豹皮大衣的下摆紧紧塞进座洞周围的圆圈里,以保证一滴水也不漏进凯亚克。
一切就绪,他们划起桨,出发去寻找“浮冰块上的老头”。
通常,猎海象的人都带着特制的鱼叉,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要捕杀海象。但这小兄弟俩的任务更艰巨。一头死海象对他们的父亲是没有用的,他们得活捉它。所以,他们只是每人带了一副套索。
那位爱斯基摩船主站在岸上,目送兄弟俩远去。他们这是去捕猎一头1300多公斤重的海象,可除了两根绳子,他们什么也没带。
“他们活像小孩子,”他想,“我们爱斯基摩人比这些从炎热国度来的小孩子聪明多了。”
然而,这两个“从炎热国度来的小孩子”却认为,他们比这个北极地区的无知的大人强得多。谁想得对?这很难说。
对于这次冒险,哈尔是没把握的。用一根绳子去逮海象,就好比试图用丝线去逮大象一样。
要找到海象倒很容易。前面就有好几十只海象,每块浮冰上都蹲着一只,它们都在放声高唱。唔,严格地说,不是在唱。他们的声音更像大公牛在吼叫或者警犬在狂吠。不管像什么,这噪音几乎把天空刺穿。
凯亚克一划近,海象就从它们的宝座迅速滑进水里,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都跑了。”罗杰说。
“没关系,它们总得上来呼吸。”
“它们能在底下呆多久?”
“大约9分钟。”
“它们在下面干什么呢?”
“用它们的尖牙在海底挖贝壳类食物呢。”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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