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朵花》第27章


耳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把我的脸还给我!把我的脸还给我!”
只见镜中人向我展开一个狞笑,然后拿起一个刀片,用力向自己的脸划了过去。我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也随着她拿起一个刀片,从耳际一划,我已感觉锋利的刀口触到了我的面颊。
突然耳畔一道金色的光芒一闪,飞机又是一晃,我只觉四肢一阵酸痛,汗水哗的一下就布了一头一脸。我如同刚刚跑完了长跑一般,伏在洗手台上直喘气。可是刚才一切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我抬头看向镜子,还是我自己的脸,完全没有上妆的痕迹。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才记起我来洗手间的目的,可是这间我实在不想用了。脸上仍然烧得难受,于是我推开了旁边那个洗手间的门。这间看起来比较正常,台子上没有彩妆。
刚关上门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这次又是什么?我惊惧得连呼吸都摒住了。镇静下来仔细一听好像是空姐。
一个道:“糊涂,每年今天都要在这个时候在这里贴个符的,你怎么忘了?”
另一个道:“不是晚起飞了一小时么?我就把时间给算错了。”
先一个道:“幸亏刚才没有人用这间,不然可就糟了。”
后一个道:“是真的吗?每年这天飞机上真的有……”
先一个道:“嘘,小声点儿,别让乘客听见了。”
我在另一个洗手间里浑身发冷,日期、飞机、陈布、陈布的怪话、洗手间、还有C号座位……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回到座位时我只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已经分不清刚才所经历的是现实还是梦魇。这时听到隔了一个座位的李飔轻轻的喊我:“封铃?”
这声音终于让我感觉到了和尘世上的一点联系,我起身望向他:“什么?”
李飔道:“你的脸怎么了?”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
李飔道:“耳朵前面,流血了吗?”
我用手摸向耳朵和脸颊交界的地方,触手是液体,黏黏的,是刚才用刀片在脸上划出的小口子――这么说,刚才那可怕的一幕,竟是真的?我一下子呆住了,胸口像被铁锤重重击打了一下。
李飔以为我摸到血被吓住了,连忙道:“一点点血,应该没什么关系,可能是不小心被自己指甲划的。”
他轻轻的探过身子,隔着于湘递过来一张面巾纸。
我动作僵硬的接过纸巾按住伤口,想到刚才的事都是真的,心口一阵一阵的发紧。心里不敢去瞧那个C的座位,可是又忍不住心惊胆战的望了一眼,那里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人,陈布还是坐在旁边,好像已经睡着了。我颤抖着道:“李飔,你说世界上有鬼吗?”
李飔道:“怎么,被于湘刚才讲的故事吓到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出刚才的事情,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撒谎道:“嗯,现在想一想很吓人。”
李飔道:“有什么好怕的,飞机上这么多人呢。”
我委屈的道:“他们都睡着了,不会醒的。”
李飔笑道:“我不是醒着吗?”
这话倒真带给了我一点安慰,想着李飔就坐在我隔壁的隔壁,心竟然渐渐的安定下来,也朦朦胧胧的感到了睡意。最后我竟然真的睡着了,醒来时机舱内的灯都打开了。听得于湘嘟囔着道:“早知道昨天就不该讲我们学校的鬼故事!晚上做了好多噩梦。”
李飔道:“梦见什么了?”
于湘道:“太多记不住了……不过昨天晚上可吓了我一跳。我突然醒来,封铃不在座位上。结果我头一偏就看到一个女的,大晚上的穿件白裙子不算,还在脸上贴了个面膜!哎,你说在飞机里做面膜就做面膜吧,不要戴着面膜到处走好不好?!吓死我了,心跳了好半天没缓过来。”
我环视了一下机舱,C那个座位当然是没有人。陈布也不在那里,大约又是到机舱哪个地方去忽悠人了吧?
终于飞机到达了希斯罗机场,海关前人头涌动,还好我们下飞机下得早,算是手续办得快的,等我们最终买好了去B市的车票,天已经黑了。
等车的时候我给房东打电话,说好在车站接我。
望着夜幕渐浓的伦敦,李飔道:“真不敢相信我们竟然已经到了伦敦。”
于湘道:“我们在伦敦了吗?好像和国内没区别嘛!”
我轻轻碰着耳朵前小小的一道伤口,想着既然平平安安的从飞机上下来了,就应该没事了。或许那飞机上确实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总不会跟着我跟到外国来了吧?外国,应该是吸血鬼和狼人的天下。
李飔道:“封铃,等到了B市,就很晚了,我先陪你到你住的地方吧,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去可能不太安全。而且你那里的租金便宜得过分,当心被人骗了,留心一点比较好。”
我连忙道:“不用,我的房东会到车站接我。”
于湘道:“你那里能上网吧,我们在网上保持联系哦。还有,星期一要一起去学校。”
第六章 新房东
随着夜色一点一点的浓起来,我们的车终于来了,不多时便驶出了繁华的伦敦市区,车窗外只剩下英格兰黑暗的原野,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旅途劳顿加上时差,我很快睡着了,值得安慰的是一路上既没有什么状况发生,我也没有做什么噩梦。后来是被于湘推醒的。
她兴奋的道:“封铃!快看,到B市了!”
我和封铃一起把头伸向玻璃窗,只见一个和国内城市完全不同的风貌展现在了我们眼前:狭窄曲折的道路,两旁都是精致小巧的屋子,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夹杂着许多古老美丽的房舍。
到站后,一个不怎么漂亮、但是看起来整洁清爽的中国老太太抢先走了过来,竟然目光灼灼的叫出了我的名字:“你是封铃吧?我是你的房东,我姓冉,你就管我叫冉老师吧!”
接着她叫我在原地等着她把车开过来,于湘悄悄和我说:“喂,你的房东看起来挺好的。”
李飔对冉老师的印象也不错,就点头道:“看上去不像坏人,那么封铃,我和于湘就打车去学校宿舍了。万一有什么情况不对,你赶快打电话给我!”
虽然我的国内手机并没有办国际漫游,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接着冉老师把车开了过来,一辆半新不旧的车,好长时间没有擦洗了,后面挂了一个简陋的拖车给我装行李,拖车上竟然也有牌照,整个景象看起来十分滑稽。
我坐在车里看着冉老师在蜿蜒曲折、时上时下的道路上行驶,完全分辨不出方向,但是我也知道我们逐渐驶离了市区,灯光变得越来越稀少。也不知行驶了多久,冉老师的车在一栋两层高的小房子前停了下来。
她轻轻的笑道:“就是这里。来,看看你的房间吧。”
我下车打量了一下环境,这里应该是郊区地段,没有街道、没有商铺,甚至没有多少房子。房子前面是大片大片的草地,后面是屏障一般的丘陵山坡。周围零零星星的分布着一些住家。但是我们这一栋距离其它的房子比较远,显得孤零零的。
冉老师帮我把行李放了下来,我走进前院,忽然就没来由的感到一股寒气,可能是晚上的凉气吧。我哆嗦着走进了门。
这是很普通的英国民居,楼下是客厅、厨房、一间卧室、一个小卫生间。楼上是三间卧室和带浴缸的大卫生间。冉老师住在一楼的卧室里,我的房间在二楼。
总体来说房间干净整洁,设施齐全,并没有预想的欺骗情况发生。我舒了一口气,但是也注意到,二楼的其它两间卧室锁着门。
我转身面向冉老师,一下子愣住了,刚才在黑夜里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在房间明亮的灯光下,冉老师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另人不舒服。
说不上是发青、发白、还是发黄,总之是显得又旧又脏又腻的一种颜色。肤质也说不上是光滑还是粗糙,干干的仿佛一碰就会变成粉末从骨头上掉下来。
我愣了半天才向冉老师道:“您家里还有其他人住吗?”
冉老师摇头道:“没有,我老伴早就过世了,孩子在伦敦工作,很少有机会住在这里。我一个人平时也很寂寞,所以才想把房间出租给国内来的留学生。就是想屋里不那么冷清,不赚你们什么钱的。”
我本来想问二楼其余的房间是不是还没有找到房客、需不需要我帮忙。但是想了想人家毕竟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就没有开口。
冉老师又道:“对了,小封,我年纪大了,虽然不想独自住着,但是也不希望很吵。所以,我这房子,不允许有任何访客。”
听到这一条我心里稍微有点不满,但是想想这在外国原也算不了什么苛刻的规定,就点了点头。估计我也没什么机会和精力在这里开爬梯,正好静下心来学习。
冉老师让我洗个澡以后赶紧休息。我进到卫生间里,刚把灯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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