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人偶·杀》第87章

“螳臂挡车！世上只有我才配同时拥有光与暗之力！我叫做衡，因为我得到了光与暗的平衡！”衡吼道。
“不，拥有这均衡的力量的，另有其人。”黯站直起来，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神情不大自然。
“你怎么了？难道受伤了？”叶颖上前关切地问。
黯没有回答，只是挥手示意没事，不经意间，他头发的颜色开始变淡。这个刚才看上去还充满稚气的男孩，开始焕发出成熟的气息。
“这么快就不行了？这就叫‘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衡嘲笑道。
“不，刹那芳华是形容你的！”一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了，黯一头乌黑的秀发已经变成白色，他缓缓睁开了那双宛如无垢的天空般湛蓝的眼睛。这气质，和黯与兰德尔都迥异，但叶颖却再熟悉不过。
“你是……”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你！”叶颖激动得连手中的鞭子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她的眼眶中，热泪在翻滚。自从几万年前的一别，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再度出现眼前。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还是感到这么突然，一时间，爱与恨、生死离别的痛苦与久别重逢的欢喜统统交织到了一起。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知是该紧紧拥抱他痛哭，还是该激动地大笑。
“我不会再逃避，艾切斯。我爱你，我要尽我所能保护你！”那个人呼唤出了那个尘封久远的名字。
叶颖摇摇头：“不，我已经不是女神艾切斯了……”但她马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扑到他的怀中：“不管我现在是谁、将来又是谁，我对你的爱始终不变，雷！”
雷轻轻拭去叶颖眼角的泪水，说道：“我知道……因为我一直就在你身边，用兰德尔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你的一言一笑。”
“不，不同的。”叶颖摇摇头，“兰德尔是个好孩子，但我只能把他当作自己的弟弟，而不是你，雷……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和我见面，让我苦苦等待了这么久？”
“久么？几万年够久了吧，可那对我们来说也只是如同一场梦一样……”雷怜爱地抚摸着叶颖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虽然我一直不敢正视对你的感情，但却骗不了自己的潜意识。在我意志消沉的时期，我的潜意识借助兰德尔体内的黑暗力量得到了自由，这才有了放荡不羁、但一样深爱着你的黯。”
“这么说，黯是你的分身？”叶颖既感到惊讶，也感到这在情理之中。
雷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他有自己独立的意识，这还要从头说起……当年你的离去使我心灰意冷，但我想到你和你所憧憬的未来，咬着牙也要坚持战斗，希望帮你完成理想。可直到神界战争结束，你也没有再出现。那天，我没有参加胜利的庆功宴，而是选择了转生。我希望自己能降生在你所期盼的未来，不再杀戮、不再悔恨、不再失去自己心爱的人……”
“雷，你又何必呢？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你！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不，这也好，这给了我们重新认识自己和对方的机会。”雷笑道，“造化弄人，当我的意识再次苏醒过来时，我发现我和另一个新生命同处于一个身体中。如果说我是在黑暗的过去中引导走向光明未来之路的火炬，那么他就是在光明的未来中记载不能忘却的黑暗历史的书籍。我们的力量是相对的，正好构成了太极中两半。那就是我第一次认识兰德尔。而此时命运再一次跟我开了个大玩笑，我看到了几万年前的熟人……还记得当年和我们并肩作战的神龙枪战王吗？他就是兰德尔的父亲。他在我离开的那天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曾对我说了一句‘我们还会见面的，而且更加亲近’，我当时以为他只是玩笑，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意思。”
“神龙枪战王……”叶颖回忆起了当年那个威严的大哥哥。
只听雷继续说下去：“我决定封闭自己的力量，开始沉睡，然后将未来的希望全部托付给兰德尔。可是我的潜意识与兰德尔体内的暗黑力量融合，诞生了自主意识，不时出来做出种种出格的举动——因为黯的记忆中只有我那时的无情杀戮，剩下的就是我对你的思念。幸好善良的你教会了他很多他原本不知道的事……”
“好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情话说够了没有？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更像短命鸳鸯吧！”衡有些不耐烦了。
“现在的确还不是诉说这些的时候……还记得吗，即使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我也要用它去开创大家的未来，尤其是你所希冀的未来！”雷笑着说，可那笑分明是强忍着心中激荡的感情才装出来的。“回来吧，均衡双刀！”他一招手，地上的双刀回到了他手中。
“均衡双刀能感应主人的力量而产生变化，别以为黯打不过你，我就一样。”说着，雷手中的双刀变长，变成了他当年斩杀魔族用的长刀的样子。
“不用你说，这我也知道。”衡咧嘴一笑，他也将自己创造出的兵器变得和雷手中的一样，“这次我不用那俗不可耐的黄金剑了，那不符合我的高贵身份。仿造兵器可是我的拿手好戏，而且我还要让这仿造的东西超越它的本体！”
“假的终归是假的。”雷一皱眉头，他双手倒执黑白双刀，先是后退一步，然后突然跃进。“剑舞·光与暗之舞！”他快如闪电般迅速使出华丽的剑舞，一道道光编织出的优美的线条，再组成成严密的剑网；而黑暗悄悄延展，黑色的气息与紫色的暗焰一同构筑了完美的攻势。
“结束了……”雷已经冲到了衡身后，他将互为刀鞘的双刀插到一起，做出收势。
“仅此而已吗？”没想到，衡像是没事人一样，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而不是像想象中那样，突然伤口迸裂、鲜血狂喷，倒在地上｜奇…_…书^_^网｜。这大大出乎雷意料之外，是几万年没动刀使他的刀法变迟钝了，还是衡的力量更惊人？
“糟了，只有一种情况，这对由诞生自混沌初开之时的阴阳之精铸成的均衡双刀才会没有破坏力……他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同时具有调和光与暗之力！”雷头上冒出了冷汗。
“你刚才用的，叫光与暗之舞是吧？嗯，不错，以后可以当作我的招式了……”衡一边说，一边摆出雷的架势，也要展开攻击。
“那么，就用那个吧！即使赌上一切……”雷突然做出了决定，眼中再度充满自信。衡觉得从这人身上隐约能看到王者的气魄，他不禁后退了一步。
“共同在宇宙中起舞的光与暗，它们可以因对消灭而一同消失，从而爆发出不可估量的能量——但这并不是唯一的选择。”雷平静地说，他向前踏出一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衡又后退一步，被雷的气势所震慑，额头渗出冷汗。
“我手中的，是掌握宇宙中光与暗、阴与阳的钥匙……”雷的双刀重新缩回最初的短刀模样，他平摊双手，让双刀飘浮起来。“黯，快出来！我求你把意识和力量归还给我，让我发动那禁断的融合！”
“你用均衡融合还不够么？为什么要去尝试那么可怕的融合……不要忘了，控制得不好的话，那可会引起连锁反应，将整个宇宙都卷进来，无止境的融合会让一切归于混沌！”雷的嘴里发出黯的声音。
“你害怕了，黯？”雷问，“如果不用那个，我可真没有胜利的把握……”
“呸，我才不怕！”黯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但他还嘴硬，“倒是你，得有把握真胜利才行！我可不能让她陪你一起去冒这个险！”
“小范围的混沌融合我还能控制，因为希望我心中！”雷说，“我会用尽我的一切来捍卫艾切斯所希望的未来！”
“别吓唬人了！我不会让你们有自己的未来！未来要掌握在我手中！”衡一咬牙，疯狂咆哮起来，他已经战胜了自己内心对雷的恐惧，挥舞起双刀砍向雷。
“再见了，艾切斯，我本希望能和你约会的……可是我并不后悔……”黯的声音真的颤抖了，雷的眼中留下黯的眼泪。如果要发动这混沌融合，黯将重新和雷融为一体，也就是说，世上将没有黯，再也没有……
“即使赌上宇宙的命运，我也要争取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屈服、迁就于你狂妄的野心！”雷大喝一声，在他手中漂浮着的双刀碰撞到了一起。“诞生自混沌的光与暗啊，请你们共同起舞吧！化作穿越宇宙的无形之线，串连起每个事物，让源自混沌的，还都归于混沌！”伴随着咒语的吟诵，双刀分解成为粒子，然后重新组合成DNA双链似的结构，接着就是链的松散结构紧缩，最终融合成一柄灰色的巨剑。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