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湖鬼戒》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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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妙琴一直站在湖边听他把这首诗朗诵结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决定要去询问一下这首诗的名字。
后湖只有他们两个人,晚上回来的时候,她的脸一直红红的。她不但知道了那首诗的名字叫《印度人的恋歌》,还知道了那个朗诵者的名字叫倪战辉。
一整夜的失眠之后,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爱上了他。
以后的每天她都过得很幸福,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她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她知道父亲一定会支持自己的意见。
她又想起了去年的一天,父亲告诉自己的一件事。
那天,哥哥去学校了,父母亲在家,午饭的时候,桌子上摆满了自己喜欢吃的菜。她有些奇怪,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候,父亲告诉了她一个保守了十几年的秘密。父亲告诉她:她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是抱养的。就在不久前,他们刚刚打听到了她亲生父母的消息,他的生父姓艾,家在哈尔滨。如果她愿意,再过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回到自己生身父母的身边。
她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事情,面前的两位老人待自己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她哭着对他们说:自己要回去,可是要在他们面前尽两年的孝,报答他们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马父马母抱着她,泣不成声。
“你已经十八岁了,以后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了,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待你。”马母抚着她的头发对她说,还嘱咐道,“现在社会这么乱,这件事情你就先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告诉你哥哥,我们找机会再告诉他。”
现在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应该告诉他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马父马母自然很高兴,于是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了马一鸣,同时也向他吐露了马妙琴并非他亲妹妹的秘密。
马一鸣也替妹妹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失落。
一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妹妹就要走了,或许总会有这样的感觉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不以为意。
妹妹还是常常跟着自己到学校去,而家里人也开始渐渐的习惯叫她艾妙琴了。
红杏枝头春意闹;无可奈何花落去;西风凋碧树,北雁南飞;天阶夜色,凉如秋水……
转眼间就到了深秋,渐渐地,马一鸣开始觉得有些异样,这种异样的感觉似乎是自己知道妹妹的真实身份之后。他见过倪战辉,是一个满身书卷气的人。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比较喜欢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马一鸣发现自己开始越来越厌恶见到他,有时候他的心里甚至恨恨的。
终于,马一鸣不得不承认了一个无法逃避的现实,那就是:自己爱上了艾妙琴!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家,回到自己的父母身边去了,这样的话,自己爱上她有什么不可以?况且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一天晚上,马一鸣在回家的路上,大胆地向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艾妙琴张大了嘴巴,她有些不相信,可是眼前的马一鸣热切的眼神分明向她表示着什么。她知道自己爱马一鸣,可是这种爱只是一种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妹的亲情,虽然现在自己和他在现实上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把这份爱转化。更何况自己现在爱着的是倪战辉,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把他们分开!
她告诉了马一鸣自己的心里话,她说自己愿意永远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哥哥。
马一鸣努力忍受着心中的失落感,没有表现出什么。此后的日子他有意躲避着她,可是心中的爱却越来越强烈。他又一次表白,可是艾妙琴的话没有任何的改变——她只愿意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哥哥。
一个周六的下午,他推掉了手头的事情,悄悄跟随着艾妙琴来到了后湖。那里是艾妙琴和倪战辉首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他们最喜爱的约会地。
马一鸣藏在一块石头的后面,默默地看着不远处亭子里的一对恋人,妒火中烧。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后湖没有什么人,已经入冬的天气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寒冷,反而能够感到一种奇怪的燥热。
后湖亭子中的恋人依偎在一起,他远远地看到倪战辉从随身携带的书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亲昵地戴在了艾妙琴的手上,艾妙琴也拿起另一只替倪战辉戴在手上。
那分明是一对戒指!
两个人头碰头说着悄悄话,马一鸣在石头后面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就像着了魔。
过了一会儿,艾妙琴站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事要暂时离开一下,让倪战辉等着自己,于是就一个人离开了后湖。
后湖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忽然,马一鸣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对,杀了他!艾妙琴走开了,没有人会知道,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马一鸣的心里突突地跳着,他摸到了手边的一块石头,迅速地向后湖的亭子靠近。
倪战辉正在低头看着一本日记本,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临近。
马一鸣走进亭子,拿起石头朝他的头上砸去,倪战辉无声无息地倒在了亭子里,日记本掉在地上。他的头悬空垂在亭子外面,鲜红的血滴在后湖的水面上,慢慢地扩散开来。他的身体还在兀自悸动着,就像一只即将失去生命的兔子。
已经失去了理智的马一鸣又走过去,在他的头上猛砸了两下,倪战辉终于不动了。
马一鸣站在那里喘着粗气,他用尽力气要把那枚戒指从尸体的手指上捋下来,可是戒指就像长在倪战辉的手上一般。他急了,掏出随身携带的一把刀,咬着牙把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指齐根切了下来,扔进了水中。
接着,他将石头装进倪战辉的口袋里,将他推进了后湖。
倪战辉的身体几乎没有在水面上停留,很快就沉了下去,湖面上荡起了一层冷冷的涟漪,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马一鸣处理完亭子里的一切,迅速离开了后湖,这时候艾妙琴还没有回来。
当天晚上九点,他和往常一样,在学校的南门口等艾妙琴一起回家,可是艾妙琴没有出现。他以为她一个人回家了,于是就也回去了。
当天晚上,艾妙琴没有回家。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还没有艾妙琴的消息……
马一鸣也曾担心过,会不会是艾妙琴看到了什么,他担心她会去报案,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他在家里不停地安慰父母,心里却一直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上厕所归来的艾妙琴就在一棵树的后面目睹了他将倪战辉的遗体推进后湖的那一幕。
就在前几天,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倪战辉的孩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是多么幸福啊!就在前几分钟,他们还给彼此戴上了刻着对方姓氏的戒指,打算明年自己见—厂牛父生母就结婚。可是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一切都变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她慢慢地倒了下去。
当天晚上,从昏迷中醒来的她神思恍惚地坐上了前往东北的火车,随便在一个站下车,漫五目的地走着,想在黑夜里一死了之……
艾妙琴终于没有任何消息,倪战辉也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没有人再见过他。
就这样,一个冬天过去了。
第二年夏天,“文革”结束,整个冬天过去了。
后来,马一鸣在北京的一个政府机关谋到了一个不错的职位,娶妻生子,过着平静地生活。他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件曾经发生的后湖的事,他相信自己将要这么平静的度过这一生。
直到有一天,儿子所在的北大社会学系给自己打电话说儿子马明杰出事了。
到学校后,当他知道出事的地点就在后湖,而且儿子死的时候手上戴着一枚戒指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一个可怕的报应已经降临在了儿子的头上!
他没敢将那枚戒指带回家,从学校一出来,他就把它仍进了一个下水道。没有人会在意这枚再普通不过的铜戒指,他将永远地离自己而去!
与丧子之痛同样令他难以抗拒的是深深的恐惧。
半年来,几乎每一天晚上他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梦中总是倪战辉那张鲜血淋漓的脸,不断地靠近,靠近……
他不得不办了病退,父母和老婆忍受不了孩子的死,回老家住去了,留下一个小保姆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下午,小保姆出门买菜,留下他一个人在家。这时候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家,那个人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好面熟,很快,他就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眼前的这个人不就是二十多年前自己在后湖边害死的倪战辉吗?他的意志瞬间崩溃了,瘫倒在沙发上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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