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社》第39章


斗门不禁和她聊了起来:“是你?”
“是我。做吗?才五十元。”
“不了,昨天我看了报纸,还以为……”斗门觉得自己激动过头失言了。
“那不是我。”
斗门心里一惊,她居然知道他想说她已经死了。
斗门不想再多说,向她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没走几步,妓女冷冷地抛出一句话,“那是我姐姐。”
斗门一阵心凉,感觉又回到缺少阳光滋润的世界里。
他迅速地离开了妓女,钻进了深邃的黑暗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妓女,那妓女也在看他。斗门觉得她的脸白了很多,头发也长了很多,他记得两天前和她做爱的时候,她的头发到肩膀,现在她的头发都长到腰的部位了。
难道她不是她?
3。梦中梦】
梦太长,现在斗门已经从梦里爬起来了。天已经亮了,香洲还睡着。
斗门熟悉这个梦,这个梦他做过不少次,只要他哪天收到假钞就会做这个梦,这个梦每次都这么长,每次都到同一个地方就戛然而止。
斗门时常会收到假钞,但经过那个妓女的事情后,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收到五十元的假钞。
他觉得这五十元是一个转折点。
他一把抓过自己的钱包,掏出那张五十元的假钞,拿在手里翻看,他觉得这张假钞和他给那个妓女的那张有点像,他又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像。
上面并没有什么记号,但他感觉得到。突然,斗门想起昨天正是那个被打死的女人一周年的忌日。昨天他出去吹风的时候跟在他后边的一定是那个冤死的女人,那个妓女的姐姐。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大祸临头了。
斗门转头看了看香洲,想好好看看他的女人,他觉得那死去的女人要来报复他了,也许不久之后他就再也看不到香洲了。
突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不正常了。他记得香洲每天晚上睡觉都穿白色睡衣,现在她身上却穿着一件蓝色的紧身的衣服,这件衣服正是那个妓女的啊。而且,香洲的头发本来是短短的,现在却盖过了她的肩膀,更恐怖的是,那头发居然在不停地变长,一直长到了腰的位置。
突然间,香洲把脸转了过来,那不是香洲的脸,是那个妓女的脸,那张脸对着斗门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是她妹妹。”
斗门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梦中梦。
斗门的梦有了进展,不再停留在原地。
香洲被斗门的叫声惊醒了,“做噩梦了?”
“嗯。”
“见鬼了?”
“差不多。”
“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斗门没搭话。自己曾经和一个妓女睡过的事怎么向妻子开口?况且只是个梦而已。
斗门想起了什么,于是下了床,拿起他的钱包,掏出那张五十元的假钞。他想验证一下这张和当初给妓女的那张是否真的一样,他看了又看,觉得这两张纸毫无相似之处。这张钱太老了,皱巴巴的,当初那张年轻多了,像新的一样。
想到这,他安心多了。
4。她不是我老婆】
这一天天气不太好,天空阴沉沉的。大风大雨就要来临了。
老天爷好像故意憋了一天,到傍晚6点左右,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这时候,斗门刚下班,他没带伞,他从不带伞,再说即使带了伞也是无济于事,雨太大了。
斗门打算叫一辆车回家,一辆计程车识相地停在了他面前。司机是个女的,穿着蓝色上衣,也许是那司机有点胖的原因吧,他觉得那件上衣显得有点紧。那女司机对斗门说:“老板,坐吗?”斗门想起了什么,不由抖了一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坐在后面的位置上。他看见那个女司机头发很长,那头发压在她的背上,斗门不知道它有多长,也许到了腰的部位。这个想法不由使他又抖了一下。女司机居然没把头发扎起来,那头发包住了整个头,斗门连她的侧脸都没看见。
他下车的时候想塞那张假钞给司机,他觉得女人比较好欺负。
但他最终没敢这样做,他怕那个女司机回过头,用一张苍白的脸对着他,那是一张死人的脸,那张脸冷冷地说:“你还是把它烧给我吧!”
斗门赶紧掏了张真钞给她,跳出了车,来到人间。
斗门被结结实实地淋了一身。
他走到顺利花园门口时,又看见了那个保安,那保安又冲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友善地对斗门喊道:“我借把伞给你吧。”
斗门没说什么,保安转身回到保安室拿出一把伞,那是一把蓝色的伞,斗门觉得这伞有点眼熟。那保安把伞撑开来,那伞歪歪扭扭的,有很多地方都弯曲了,他没有接伞,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就冲回家了。
斗门回到家,屋里黑压压的,香洲隐在黑暗中,说了一句:“停电了。”
斗门回应了一句:“妈的。”
香洲背对着大门,坐在沙发上,对着一根燃烧着的蜡烛,似乎在想着什么,一动不动的。
她的影子印在墙上,印在天花板上,那烛火不安分地跳来跳去,她的影子便跟着跳来跳去,整个人都变形了。
斗门脱了鞋子要去洗澡换衣服,他瞄了一眼妻子,突然头皮都炸了,他看见香洲身穿一件蓝色的衣服,她的头发突然变得很长,可能长到了腰的部位,盖住了整个脑袋,她一直都是短发,昨天都还是短发。
斗门浑身颤抖,连声音都是抖的,他颤抖着说:“香洲,你的头发怎么……”
香洲把头转向斗门,因为背光,她的脸显得黑糊糊的,好像没有了脸似的,她的声音也显得若有若无:“怎样,好看吗?我今天买的假发。”
斗门不相信,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老婆,他鼓起勇气说:“你把假发摘下来,你都不像你了。”
香洲轻轻笑了笑,那声音轻飘飘的,她说:“进了房间上了床,你就知道是不是我了。”
斗门像触电一般抖了一下,他听出了两个意思。
他强装镇定地说:“别闹了,这假发一点也不适合你,丑死了,快摘下来。”
香洲却岔开话题:“快进去洗澡吧。”
现在,斗门突然觉得愤怒大于害怕了,他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
5。冤有头】
那个杂物房的门不知为什么打开了很大一个口,里面铺满了白白的布,斗门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那张梳妆台竟没盖上白布,那张梳妆台连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椭圆形的镜子。斗门最讨厌这种梳妆台,其实他是害怕。
斗门望着那面镜子,里面黑糊糊的,里面可能什么都没有,也可能有一张黑糊糊的脸。
突然,有谁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的心蹦到了嗓子眼。是香洲,她站在斗门身后,学着他好奇地往杂物房看,然后冷冷地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斗门问她为什么那面镜子不盖上白布,香洲告诉他今天从里面的旧衣服里找到一件蓝色的衣服,就是她现在穿的那件,她觉得好看就对着那个梳妆台的镜子试穿,不过她不记得什么时候买过这样一件衣服了。
又是蓝色?斗门突然非常反感蓝色,他叫香洲换掉,说那衣服难看,又说那颜色不吉利。
香洲哪里相信,斗门没再说什么,闷闷地去洗澡了。
这一夜,电一直没有来。
斗门和香洲早早就睡下了,香洲竟连睡觉也不肯脱下假发,她的假发很长,差不多及腰了,斗门觉得没有人会买这样的假发。
不久,香洲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斗门却迟迟不能入睡,他一直看着她的假发。他突然产生一种想法,也许这根本不是假发,这个根本不是我的老婆。
这个想法使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决定探个究竟,他把手伸向那密密麻麻的头发,轻轻往外拉,假发居然没动,他又加了把力,假发还是纹丝不动。斗门有点害怕了,他使尽力气一扯,那头发连同一层头皮竟被他扯了下来。他看着血淋淋的头骨一阵干呕。香洲却像没事人一样,问他那么晚了不睡扯她头发做什么。
斗门再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鬼啊!”
斗门是被香洲摇醒的。香洲本来睡着了,却被斗门的大叫声吵醒了,原来刚才又是斗门做的一个梦。
斗门一醒来就几乎是吼着向香洲说道:“你把假发摘掉,那东西害我做噩梦,快点!”
香洲不再坚持,乖乖把假发给摘了,露出她可爱的短发。
斗门吻了吻香洲,似乎把假发摘了就确定了老婆的身份,他终于安心了。两人相拥而睡。
这已经是斗门连续两天做噩梦了,他觉得一切都和那张五十元的假钞有关系,那张假钞可能附上了那个女人的灵魂。
那张假钞曾经害死了一个鲜活的生命,现在那个生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