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荒宅噩梦》第43章


何洋对自己说,然后快步向出口处走去。
出口处是一个朝下走的楼梯,何洋站在楼梯口,向下一张,忽然一阵晕眩,这楼梯怎么这么长哪,虽然有惨白惨白的灯照着,可是楼梯却有说不出的黑暗,黑黝黝地向下无限延长,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我今天怎么了!
何洋问自己,是因为太累了吗,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幻觉和幻听,他揉揉眼睛,希望揉了以后,楼梯就恢复原状,可是他失望了,楼梯还是无穷无尽地向下向下,通向不可知的黑暗。
何洋踌躇着,有点胆怯地看着楼梯,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提示音,不是没电了吗,难道停了一下又恢复了一点点电力,他的心中虽然觉得奇怪,可也一阵惊喜,他一看号码,不认识,上面写着:
我是刑警队的陈队长,零点在人民公园落花湖旁边的亭子见,你从侧门进去,向前走一百米就是。
太奇怪了,深更半夜的,怎么会在人民公园里见面呢?
何洋一按回复,又没电了,他叹了一口气,再把目光投向楼梯,幻觉消失了,楼梯通向隧道,灯光明亮,一切正常。
十一点半的时候,陈剑飞已经在人民公园的落花湖的亭子周围布置十二名全幅武装的刑警,他自己带着小米和卢大器埋伏在亭子边的花木里。
午夜的公园很安静,只有风吹花木枝叶的沙沙声,在黑纸剪出来似的花林的影子中,这些声音就像神秘的耳语,鼓荡不休,真吹到人的心窝里去。
“什么人也没有。”小米悄声说,“我们是不是受愚弄了。”
“时间还没到,我估计会有一场恶战。”卢大器说,自己他母亲死了以后,他再也不跟小米斗嘴了,好像一下子变成熟了,变深沉了,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背后有点发冷。”小米说。
“你受了心理暗示的影响。”卢大器说,“因为凶手说要杀人,这个暗示就让你总是觉得有危险逼近,所以你的身上就会发生反应。”
小米握紧了手枪,看了看伏在旁边的陈剑飞,他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可是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冷峻。
小米也不说话了,眼睛只盯着亭子。
由于背着水面,在水光的映照下,亭子里面的情景还是能够分辨出来。
小米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十一点四十分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钟墙和明靓开始在家里行动开了,他们换上全黑的夜行衣,绑好绑腿,清点一下需要的东西,其实就是一个强光手电筒,两把雪亮锋利的匕首。
“你确定要跟我去吗?”钟墙边收拾边问。
“确定,钟墙,我不是个累赘,我可以帮你,我柔道黑带四段,你不用担心我。”明靓把匕首插进绑腿里,说,“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钟墙抓住明靓的肩膀,凝视了她一下,然后轻轻地在她的嘴唇上印了一个吻,说,“老天实在对我太好了!”
明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放在电脑顶上的两块绸布,塞给钟墙一块,自己留一块,放在口袋里,说,“不知道怎么的,我总是觉得这两块绸布有用,拿上吧。”
他们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门口,钟墙看看母亲的房间,始终不放心,轻轻走过去,缓缓推开门,在黑暗中看见母亲床的被子耸起,她应该睡得正香,不知道她会不会做梦,在梦中会不会说话,钟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悄悄关上门,用眼睛示意着明靓:
咱们走。
第五十九章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来了!”小米低声说。
两条黑影一闪而过,隐入不远处的一丛花木中,
“不,不是我们要等的人,”陈剑飞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黑影的其中一个人是钟墙,他又来瞎凑热闹了,也不怕把命送了。”
“你怎么知道是钟墙。”卢大器问。
“第一,他跟这个案件的关系很大;第二,只有他知道今晚上这里会死人;第三,最重要的,是我看出了他的身影。”陈剑飞简短地回答。
“陈队好眼力!”小米赞道,“这么黑的夜晚也能判断出那是钟墙。”
“他来添什么乱。”卢大器嘀咕了一句。
陈剑飞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五分。
与此同时,小米和卢大器也看了看表,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了,空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沉甸甸地直朝头顶上压下来。
“来了!”明靓在钟墙的耳边悄悄地说。
只见落花湖波光暗闪,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的剪影从湖畔出现,他站住,看看亭子,犹豫了一下,便顺着台阶拾级而上,很快就走上亭子,在一个长形石凳前站住,面对落花湖,从背后看去,就像一片白纸剪的人,飘飘荡荡的,深更半夜里,还真说媒簟?br />
“怎么才一个人?”明靓悄悄问。
“别忘了,凶手是一个恶灵。”钟墙说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我们应该怎么办?”明靓不禁向钟墙靠近了些。
“上去,把他带出公园。”钟墙说着,一跃而出。
“我们怎么办?”另一丛花木后面,小米和卢大器问陈剑飞。
“快上!”陈剑飞猛然看见了一道光在白影子的手中闪过,他一手持枪,“住手!”他一边大叫一边向亭子扑上去。
可是迟了,钟墙和陈剑飞几乎同时跃到白衣人跟前,小米卢大器和明靓随后赶到,可与此同时,白衣人倒了下去,鲜血飞溅,钟墙和陈剑飞感到了一股热热的粘乎乎的液体喷在手上和衣服上。
陈剑飞把白衣人扶起来,刑警们都跑了过来,十几个手电筒照向白衣人:
他是个医生,穿着白大褂,胯下一个血洞,血还在不断地喷涌而出!
“快,救护车就在门外!”一个刑警叫道。
“没用了。”陈剑飞说,大家的目光随着他投在白衣人的脸上,双目圆睁,五官不停地向外渗出鲜血。
已经死了。
“妈的!”卢大器一声低低的咆哮!
“何医生!”站得远远的明靓定睛一看,低声尖叫起来。
“你认识他?”钟墙已经退下来,站在她身边。
明靓点点头,“我就是跟着他实习的。竟然是他!”
钟墙牵着明靓的手,“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们阻止不了她!”
“不能放弃。”明靓反握着他的手。
“我们先走吧。”钟墙拉着明靓离开了公园。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自杀!”小米双目失神,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喃喃地说。
“凶器呢?怎么不见凶器?快,找凶器!”陈剑飞看着傻呆呆地围着尸体的刑警,有点气急败坏地叫起来。
“是!”刑警们在尸体倒下的地方一寸一寸地仔细搜寻,可是谁也没看见有什么刀。
“一定是那把手术刀!”卢大器说,想起插在蛋糕上神出鬼没的手术刀,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手术刀又一次神秘消失了,在十七个人的眼皮底下。
“死者的生殖器被割下,可是并没有看见生殖器。”陈剑飞说。
“难道事先就割掉了,不可能,刚才他走路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被割掉了生殖器的样子,而且,路上并没有血迹,只有他倒下的地方有血迹。”一个刑警说。
“就算是自杀,凶器和被割下的生殖器也应该在现场呀。”另一个刑警说。
“如果是自杀。五官上的血怎么解释?”又一个刑警说道。
“唯一的解释就是……”一个刑警看了看陈剑飞阴沉的脸,把半截话吞下肚子。
可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想到了他要说的话,“有鬼!”
落花湖的湖面平静地荡漾着,全然不知道在她的身边,刚刚发生了一起恐怖的凶杀案。
“根据公园侧门门口捡到的皮包里的物品,证明死者就是K市人民医院的何洋医生。”小米递过何洋的驾照和身份证。
“小米,把你手里的血洗一洗吧。”陈剑飞说。
“你的手里也有血。”小米愣了一下,看着陈剑飞的手,说。
洗了手,小米说,“这是一桩离奇的杀人案件,凶手完全不把刑警放在眼里。”
“把你的想法说一说吧。”陈剑飞坐下来,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分了。
看来今天晚上又别想睡觉了。
“这次杀人,可以说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发生的,我们看到的是,死者是自己挥刀割了自己的生殖器,然后就倒下了,等我们冲上去的时候,他已经五官流血地死了。死状跟苏医生、吕书记和万华年一模一样,我们可以排除自杀。再说,何洋也没有自杀的理由。”小米脆崩崩地说。
“说下去。”陈剑飞鼓励她。
“死者的手机里有你的号码发出的短信!”卢大器惊讶地说,把一个手机递给陈剑飞,“是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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