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荒宅噩梦》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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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一定很难受,很难受!我来陪你吧,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共用一切,我的就是你的!”
“钟墙!钟墙!”明靓抓住他的肩头,没命地摇他,把他整个人都快摇散了,“你醒醒,你醒醒!”
钟墙好像没有了骨头,任由明靓摇着,嘴里喃喃地说,“是的,他是对的,只有我死了,他才安心。”钟墙说完这句话,猛地抓住了明靓的手,急促地说,“明靓,我想到了破解的办法!”
“什么办法!”明靓大喜。
“他要的只是我,如果我死了,伯母就不会死!要是我早一点想到这个办法,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
手术刀呢?把手术刀给我!”钟墙的目光亮亮的,好像燃烧的两朵小火焰。
“你不能死,我妈也不能死,钟墙,求求你,醒一醒,我们一起来想办法!”明靓摇着他,摇着摇着,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孩子,我们三个人一起,总会想出办法来的!”杜美娟的目光变坚定了,“一定会的!”
“妈妈,我们应该怎么办?”明靓信任地看着母亲,多少年来,无论什么困难,母亲都一一解决了,有明靓的心中,母亲就是一座山。
杜美娟略一深思,说,“先把小钟稳住,千万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对于这样的案子,警察是没有多大作用的。现在挺重要的是,我们设法找到那孩子的尸骨。”
“尸骨!?”明靓惊叫一声。
“是的,按照古人的说法,如果尸骨得不得安息,死者的灵魂就无从依附,所以变得了恶灵,盲目地仇恨他以为害了他的活人,以至于要一一杀死他们才觉得甘心。”杜美娟说,“事到如今,我们只得相信古人的方法了。”
“可是我们如何才能找到孩子的尸骨呢?”明靓说。
“从钟墙的母亲那里打探,只有她才知道孩子尸骨的下落。”杜美娟冷静地说。
“妈,林伯母是个精神病患者,她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明靓失望了。
“我猜她的病就是因此得的,所以,对这个孩子的事,她一定会有反应,我们从她的一些反应里可以推断出孩子的尸骨放在什么地方。”杜美娟分析道。
“对!”明靓说,“妈,我有一个建议,我们不住家里,而搬到钟墙家去住,这样会有利我们展开自救行动。”
“你不放心钟墙吧,丫头。”杜美娟说,“看得出来,你对他特别好。都快超过对老妈的好了。”
“妈,瞧你说的,我不放心他,更不放心你,也不放心林伯母。”明靓说,“妈,只有抓紧时间,在他来伤害你之前找到他尸骨,也许才能破解他的邪法杀人。”
“我简直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钟墙的家!”杜美娟站起来,把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孩子,这个难关我们一样迈过去的,我向你保证。”
第六十三章婴儿般的微笑
钟墙直到回到家,见到了母亲,才从一种恶梦般的狂乱中清醒过来,他跪在母亲的膝前,脸色更苍白了,眼睛更大了,嘴唇也呈失血的状态,头发有点凌乱地飘洒着。
明靓觉得他更像那个头发长长的女鬼了,只是眼神不一样,女鬼的眼神是空洞的,而钟墙的眼神是痛苦万状的。
虽然明靓现在已经知道女鬼其实是一个男鬼,可是她觉得还是称他为“她”更像些,他更像一个女鬼,也难怪,他没了生殖器,做鬼也是不男不女的,叫他怎么不憎恨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们!
钟墙抬着头,两眼望着母亲,林莉的眼睛还是呆滞的,她永远不知道人世间的痛苦了,这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钟墙现在不希望母亲的病能好了,她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反而是她的福气。
可是,钟墙知道,必须从母亲身上,得出孩子尸骸的埋藏地点。
可是,母亲是不会说话的,也无法听懂他的话,他无从知道母亲到底还记不记得当初,她把自己苦命的孩子放在什么地方了。
“妈,”钟墙凝视了母亲良久,把头埋在她的双膝上,有点呜咽地说,“妈,如果你听懂了我的话,那么你告诉我,我的哥哥,他在哪里?”
明靓侧过头去,轻轻靠在杜美娟的肩膀上,她不忍心看这一幕,杜美娟轻轻地抚着女儿的头发,眼睛看着林莉,在她的印像中,林莉是个非常漂亮文雅的少妇,可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女人,却单薄苍白得像一片无光的白纸剪出来的人儿,这张纸人儿裹在粉红色的丝绸睡衣里,有一种怪异的美和恐怖。
林莉依然直勾勾地望着电视机,尽管上面什么也没有,她像通常一样,目光透过电视机,盯着遥远的一处,仿佛跟什么东西做无声的交流。
“看来,林莉已经什么也不知道了,只能激发出她潜意识的东西,我觉得,孩子的尸骸埋藏的地方一定是她记忆中是深刻的一点,只要我们找到切入点,就能在一瞬间打开她的记忆,当然,也只有一瞬间。”杜美娟对低声对明靓说。
明靓忽然想起什么来,“妈,如果有一件有关婴儿的东西放在伯母面前,她的记忆会不会被刹那触动呢?”
“很有可能会,你难道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杜美娟的脸上露出一丝亮色。
明靓从身上的口袋掏出一块绸布,递给母亲,“就是这个,一共有两块,钟墙的身上也有一块,我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扼住脖子的时候,就是用这块绸布往后抽打了一下,那双手才松开的。我现在敢断定,这两块绸布以前一定是盖在他们身上或者是用来包裹他们的东西。”
“我们试试吧。”杜美娟说,把布递给明靓。
明靓拿着绸布走上去,对钟墙低声说,“我们试试,用这块绸布能不能记伯母想起些什么。”
钟墙看了一眼绸布,又看看母亲,“我担心太刺激她了。”
突然一双苍白干瘦的手好像突然从哪里暴长出来似的,一把抢走了明靓手中的绸布,明靓吓得一跳,定眼一看,绸布已经到了林莉的手中,只见她拿着绸布,展开,放在眼前愣愣地看了一会,忽然一声大叫,把绸布在手中一团,扔得远远的,然后在沙发上尽量地缩成一团,簌簌发抖,好像像要把自己埋进沙发深处里去,脸上出现和害怕和痛苦的表情。
“妈!你怎么了!”钟墙又是担心又是意外,因为母亲从来没有像这样发出声音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流露过明显的表情,难道事情有了一线转机?
只是一瞬间,林莉又恢复了呆滞和僵直的样子。
钟墙的眼睛暗下去了,母亲的痛苦太深,以至于没有什么可以挖掘到她的内心深处。
“没有用。”明靓从紧张到失望,回头看着母亲。
杜美娟冷静地说,“不,有用,这说明,还有东西可以刺激林莉。这块绸布让她痛苦和害怕,就证明她的记忆还残留着有关孩子生前的事情,我们可以推定,有关孩子死后的事,她的潜意识中也有点存在记忆,只要我们能找到适当的东西来刺激她。”
“可是,有什么东西能引发她的记忆呢?”明靓皱着眉头。
杜美娟走上前来,问钟墙,“有没有别的东西记你母亲感到退缩或者害怕的东西?”
钟墙想了半天,摇摇头。
“你仔细想想,你把母亲接回来不久,在这大半年里,曾经有过什么东西能引起她的特别反应?”明靓插了一句。
钟墙的眼睛一亮,说,“我想起来了,吕书记死的时候,我在复国路419号昏迷,曾经在婴儿室拿回来一朵小绒花,像是小孩子鞋子或者帽子上缀的东西,妈妈看见了,一个劲地往后退。”
“小绒花在哪里?”明靓着急地抓住钟墙的手臂,“它一定是孩子衣物上的东西!”
“我当时看见母亲不喜欢它,就扔到窗外去了。”钟墙懊恼地说。
明靓立刻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上哪儿?”杜美娟在身后问。
“去找那朵小绒花!”明靓头也不回,大声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钟墙追了上去。
杜美娟摇摇头,看着两个人咚咚咚地跑出去了,她走上前去,坐在林莉的身边,拍拍林莉的手背,柔声问,“林莉,你还记得我吗?”
杜美娟刷地转过头,眼神一道赤色火焰掠过,她忽然伸出双手,闪电一般地掐住了杜美娟的脖子。
杜美娟只觉得脖子一阵冰凉,一下子透不过气来,她立刻用双手去掰林莉的手,一触之下,打了一个寒战,这双手就像金属一样又冷又硬。
杜美娟拼命地挣扎着,可是无论如何也挣不脱林莉的双手,她一抬眼,碰上了林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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