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村落的不死迷局:长生》第15章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思,我和积极紧紧扶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一块碎烂的石桌背后,堆积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看清了,竟是六、七只死老鼠。再往前寻了个遍,没发现其他异常的东西,看来这股腐臭味儿就是这堆死老鼠散发出来的。
还好不是余志,我和积极紧绷的神经又松了下来。
我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在死老鼠堆的旁边,紧挨着碎烂的石桌,地面上露出一个圆圆的洞口,直径有十几厘米。
我突然想起昨天在树林里挖出来的蛇窝,心里有点发憷:“这个洞,该不会又是什么窝什么穴吧?”
积极往洞里望了一眼,看不见底。我推搡他:“伸手进去,摸摸看。”积极盯着我:“少来,我的脑子可正常得很。”他说完,径自走回蚂蚁窝的旁边,寻了一根坏掉的石凳,擦干净了,坐下来。我走回来,挨着他坐。这边离死老鼠堆远一些,腐臭味儿很淡。
这房子没有顶盖,只剩下房梁,一抬起头,就能望见天。上方还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天空,大雾还弥漫在一起。我的脑子里电光火石地一闪,忽然想起一个疑处。我记起那天队长给我们讲长生神的故事时,长生山正好也是大雾弥漫,当时我清楚地看见,长生山上的破房子清晰可见,大雾始终不能将它遮掩。可今天我就身处在这间破房子里,外面不照样是雾气弥漫吗?怎么两次都是大雾弥漫,能见度的情况却完全相反呢?
积极的肚子开始咕咕地叫唤,他冲我说:“中午了。”“中午又怎么了?”“你没听见我的肚子在叫吗?该吃中午饭了。”我无奈地苦笑说:“这当口能保住小命就是万事大吉了,你还想吃饭?哪里有东西给你吃?再不你干脆到屋外啃草得了。”积极没好气地说:“我又不是牛,你别看谁都当是你的同类。”我这时也饿得很,一个晚上、一个上午没吃东西了,没力气和他闲扯,闭上嘴不搭理他。
积极干坐了一会儿,忽然站起来,走到远处的死老鼠堆前。
“你该不会是要吃这些死老鼠吧?”我走过去,好奇地问。
积极叹了声气:“可惜都烂成这样了,要不然还真能吃。”我也感叹起来:“是啊,我小时候和哥哥逮过老鼠来吃,那滋味儿可真是鲜美之极。”
正说话间,突然,一个灰色的东西从死老鼠堆旁的洞口里钻了出来!
我俩猝不及防,吓得大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那东西被我俩的叫声一吓,缩了回去,好一会儿才重新探出头来。我俩看清楚是什么,忍不住相视干笑起来。
钻出来的竟然是一只灰色的老鼠。
从皮毛来看,这老鼠和旁边死去的倒像是同一类,不过体型大了许多,肥得像一只小猫。我从没见过老鼠能有这样的个头。它似乎从没见过人,刚才虽被我俩的叫声吓了一跳,这时却瞅瞅我俩,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反而鼻子一嗅一嗅地朝这边爬了过来。
这只老鼠真够肥的!估计是因为山里没有人住,无猫无狗,它天敌少,因此才养得这么壮实。
我和积极早就饿扁了,这时两眼放光,对看了一眼,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刚刚才提到老鼠肉,事到如今,也只能拿这家伙祭祭五脏庙了!
积极的两手举在胸前,随时准备扑杀过去。这老鼠看来还没意识到已处于四面楚歌当中,仍在不断地朝我俩靠近来。渐渐地,它进入了积极的攻击范围。积极扭了扭屁股,猛地施展出一个猫扑。老鼠转身想逃,被积极抓住了后腿,吱吱地乱叫。我跟着扑上去,卡住了它的颈子。也怪它体型太大了,这么大个目标,想要逃出我和积极的五指山,那可算得上是白日做梦了!
咱俩二话不说,积极取下缚在腰上的斧子,把老鼠就地开膛破肚。我摸出火柴,一时却找不到拿什么生火。积极笑我蠢,用斧子砍断一截柱子,劈成小木条,又把残缺的门板拆了下来,打碎成一块一块的。我擦亮火柴,用扒下来的鼠皮毛引火,聚起了一堆篝火,再把老鼠肉劈成两半,串在木条上烤。看着肉色变黄,油嗞嗞地爆,馋涎都忍不住流了下来。
有了前一次的开膛破肚,这一次积极熟练多了,很快打整好的鼠肉,架在了火上烧烤。积极美滋滋地说:“看来是找它相好的来了!最好还有一拨鼠子鼠孙,通统爬出来找爹找妈,咱们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咱俩是在响应国家号召,消灭四害哩!积极同志干得不错,值得嘉奖,继续努力。”
没多久,老鼠肉翻烤熟了,先前已经吃了一只,肚子有了垫底,我俩不再狼吞虎咽,而是一边对老鼠肉品头论足,一边海阔天空地闲聊。没想到积极懂的东西还真不少,他从世界上最大的南美硕鼠,扯到亚马逊雨林,再扯到美国,然后扯到中国的现状,扯到我们上山下乡,最后扯回眼前的现实,叹着气说:“这时候要是能有一碗水喝,让我少活一年半载都行啊。”吃过烤鼠肉后,的确口渴难耐。但房子里全是灰烬,外面又是整片的草地,哪里找得到水源。
“能填饱肚子,就是老天爷开眼了,口渴就先忍耐着吧。”我说。“你倒是可以望梅止渴,我却没梅可望,唉,只有先想点西瓜葡萄了。”他靠在柱子上合拢眼皮。他又调侃我和张梅,我倒一点也不生气,心里反倒觉得乐意,也躺下来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黄昏,算是把昨晚落下的都补上了,天色开始变暗时,我俩才相继醒了过来。
我到房外望了望,已经是黄昏时候,大雾仍然没有消散。一般起雾都是在清晨,一旦临近中午,阳光普照,雾气就会逐渐散去。这雾可真是奇怪了。
我走回房子里,见积极又蹲在老鼠洞前,猫腰弓背,守洞待鼠,以充晚餐。不过老鼠们学乖了,不再往外钻,或许这洞里原本就只剩下两只老鼠,却都成了我俩的胃下冤魂,总之这招守洞待鼠是行不通了。
我捡起地上的老鼠皮,是那只后跑出来的,递给积极:“积极,你要是饿,就先吃这玩意儿充充饥吧。”他以为我找到了什么食物,兴奋地回过头,脸色立马耷拉下来,推开我的手:“滚一边去,茹毛饮血,别捎上我。”
我笑着把老鼠皮扔到地上,突然看见摊开的鼠皮上,有两道明显烧灼过的痕迹,毛都烧掉了,露出了皮,一横一竖,交叉成一个十字,我打趣说:“你啥时候改信洋鬼子的邪教了?”
“你才信那个,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
我把鼠皮捡起来,摊到他的面前:“这不是你烫的,那是谁烫的?”
积极看了一眼:“狗娘养的才烫了这个!”
我想了想,保准是扒皮时不小心让燃烧的木柴烫到的,就没在意,把鼠皮丢到一边,躺倒说:“看来今晚又要饿肚子了。”
积极的腰都酸痛了,揉了揉腰,站起身来。他提起斧头,走到一根立柱前,往掌心里唾了口唾沫,抡起斧头砍斫立柱。
我笑看着他:“多砍点,晚上睡觉时把火烧旺,免得有什么蛇虫鼠蚁靠近。”他顿时骂我:“你狗日的咋不来砍?就晓得在旁边指手画脚。”我耸耸肩说:“这右手不是有伤嘛,再说你这么壮健的体魄,这么发达的肌肉,劈个柴还不是小菜一碟。”积极啐了一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是盗。”他哼了一声,砍断了一根立柱,又走到另一根立柱前,抡起斧头砍了下去。
哪知这一斧子下去,顿时击起了一声尖锐刺耳的脆鸣,紧跟着是积极杀猪般的嚎叫,他丢掉斧头,抱着手跳来跳去,脸上五官扭曲,显得异常痛苦。
我知道他震到了手臂,翻身而起,帮他揉捏震伤的地方。
他用另一只手去抚摸那根纹丝不动的立柱,这才发现,这根柱子原来不是木头,敲了两下,发现竟是石制的。积极运满力气砍在石头上,虎口都被震破了。但这种硬伤没什么大碍,只要不动用右手,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积极破口开骂,极尽所能想到的全部脏言秽语,咒骂这根柱子,就好像跟它有八辈子的深仇大恨一样。
我有点好奇,先前砍的柱子都是木制的,怎么这里却多出了一根石制的?这根柱子就是蚂蚁窝旁边的那根。只不过它裹满了黑色的灰烬,从外面看起来,和其他木制的柱子没什么两样。我环顾了一圈,暗暗猜想,这根柱子立在整个房子的中央,又是石制的,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趁着天才黑下一半,仍看得见东西,拿袖子往柱子上揩,想揩掉外面的黑灰,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倒不在意自己的衣服,摸爬滚打了两天,早就肮脏不堪,也不怕多这几道黑迹。
石柱很平滑,大部分的灰都被我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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