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宝世家》第71章


这是明摆着的事,只靠了铁门上的一块铜牌,其震慑力远远不足,所以我父亲才想到把洞口那块也拿过来,双牌合璧,用两道符箓镇住那只“羽衣三足”的邪物。
可问题是,洞口那块铜牌,是用来阻止洞外那些邪物冲进来的,有张天师的那块铜牌在,门外乱七八糟的怪物们挤了一大堆,可那些脏东西最多不过是挤在洞口看热闹,张天师的符箓对于那些邪物们来说,一如水潭中那颗已经质化了的刑天大脑没什么区别,都是靠近不得的可怕东西。
有洞口的铜牌在,洞外的怪物们就不敢冲进来。
可是这样的话,铁门里边的东西可就要冲出来了。
可如果把铜牌取下来镇住铁门内的东西,洞外的东西又会冲进来。
那么洞口的那块铜牌,该取还是不该取?
老歪叔鼻尖冒汗,明显是没了主意。
(2)绝境求存
我父亲的手指堪堪碰到铜牌上,突然激烈的颤抖了起来。
这块铜牌,到底是该取不该取?
我父亲明显也陷入了痛苦的选择之中。
这时候洞里的铁门上又被重力的撞击了一下,丁思梵发出了一声惊叫,被撞得弹开跌倒。
见此情形,我父亲猛一咬牙,一把揪下了铜牌,猛的抛了过去:“老歪,接住!”
老歪叔手疾眼快,一把接住铜牌,双手抓住铜牌,抵住门用力往里一推,只听轰的一声,那扇门猛然合拢了。
老歪叔背靠着门,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无意中转向了洞口,顿时为之大变。
洞外边,那只正饱受寄生在体内的血妹子折磨的蛩盆意识到了洞口那种可怕力量的消失,立即本能的向着它的藏身巢穴蠕动过来,与此同时,聚集在洞口四周的鬼虫子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哧拉之声,顺着地面急切的爬行了过来。
我父亲摸出了一颗手榴弹,却犹豫着舍不得抛出。
弹药所剩无几,这枚手榴弹抛出之后,下一步又该如何?
急难之际,老歪叔猛的又把那块铜牌抛了过去:“老夏……”
我父亲劈空抓住铜牌,门外那潮水般涌劝的黑色邪潮霎时间散去。
重围散去,葛教授和丁思梵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那扇铁门又被里边的东西重重的撞击起来,明显的意识到禁止的力量被削弱,里边的东西撞击起来更犹得疯狂,奇书…整理…提供下载连老歪叔都被撞得差一点跌飞出去。
万般无奈之后,我父亲只好再把铜牌抛回去:“老歪接住……”
老歪叔接过铜牌,再度遏止了门内邪物的重力撞击。
洞外的脏东西又发现了它们的机会,稀哩哗啦的趁机涌过来,老歪叔差点哭出来:“老夏接着……”铜牌再度抛回。
洞外的东西哗的一声退开,倒是非常的齐整。
门里的东西却又逮住了机会,又开始拼了命的折腾。
我父亲发出一声绝望的抽泣,再把铜牌抛给老歪叔。
老歪叔又把铜牌抛回来。
我父亲再把铜牌抛回去。
……
铜牌在两人的手上捣来捣去的换手,但两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几乎可以说是快要老泪纵横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难过处。
现在这一关,恐怕是真的过不去了。
葛教授已经死了心,抱膝坐在洞内一角,满脸严肃,煞介其事的看着两人把铜牌抛来抛去。
而丁思梵却面色沉静,那双充满了祟拜之情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我父亲,她当然知道门里的东西时刻都有可能将那扇朽烂的铁门撞得稀烂,但是她的夏大叔在这里。
只要夏大叔在,就会有办法。
总之,那时候我母亲就对我父亲充满了不可救药的盲目信任了,尤其是在父亲麻爪为难没了主意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信任就更毫无保留。
(3)全力一搏
那扇门再被里边的东西大力冲撞,哐啷一声,一块锈蚀斑斑的铁板掉了下来。门里边,依稀可见一个白影闪动,看不清楚是什么。
最多再有一下,最多一下,这扇铁门就不复存在了。
“同志们注意了!”我父亲把铜牌抛给老歪叔,突然用尽力气,嘶吼起来:“全体注意,准备战斗!”
那一嗓子吼得极是用力,惊得精神状态已经趋于麻木的葛教授嗖的跳了起来。
就听我父亲声嘶力竭的喊道:“全体注意,葛教授跟着歪师长,余下的同志随我来,听我的口令,预备——!”
葛教授惊讶的看着我父亲,那复杂的眼神一目了然,他是认为我父亲多半是被这强大的压力逼迫得疯了,都这节骨眼上了,还有什么可预备的?门里的东西马上就要出来,洞外的东西也会都钻进来,全体预备,预备什么?预备让那些怪物啃食自己吗?
虽然葛教授心里这样想,可是我父亲那满脸狞恶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吓死人,葛教授只好将身体挪到老歪叔身边,闭目待死。
丁思梵却以标准的跑步动作跑到了我父亲的身边,说过了,她对我父亲是盲目的祟拜和信任,绝不会象葛教授那样认为我父亲是急疯了。
当丁思梵跑到我父亲的身前的时候,听到我父亲一声低喝:“丫头,在前面抱住我。”我母亲丁思梵想也不想,立即搂住我父亲的脖子,用两条腿夹住我父亲的腰,看得葛教授正要惊呼,老歪叔却吼了一嗓子:“快,你他妈的还等什么?”
葛教授吓了一跳,才意识到老歪叔也让他学丁思梵那样做。当时葛教授心里就甭提有多别扭了,眼看着他的学生丁思梵和我父亲用这种姿式,这已经就够让人难甚的了,万万没想到老歪叔居然也让他这么搞。我父亲和丁思梵的动作再不雅观,他们好歹是一男一女啊,可两个大男人这么搂脖交颈的抱在一起,算他妈的怎么一回事呢?
眼见得葛教授不情愿,老歪叔穷凶极恶的端起歪把子机枪来:“不服命令,军法从事……”
葛教授吓了一跳,强忍着屈辱,学着丁思梵的样,双手搂在老歪叔的脖子上,还用他那两条细腿夹住老歪叔的腰。
就听我父亲和老歪叔同时呐喊了一声:“操他妈,鱼死网破,一往无前,下定决心,不怕牺牲,为了新中国,老子和你拼了……”
我母亲丁思梵在日记中记载,我父亲那人嗓门本来就高,他和老歪叔都是在战场上养成的大嗓门,战场上炮火隆隆枪声不断,指战员全凭了大吼大叫指挥战斗,嗓门越高,给战士们的信心就越强。这样吼得久了,我父亲和老歪叔的声带都吼成了破锣嗓子,而且这两人都有点疯疯颠颠,一吼起来就没完没了。
当时丁思梵只听到我父亲和老歪叔齐声狂吼,她不知道他们两个吼叫什么,难道只凭吼叫就能吓住门里和洞外那些怪东西吗?她估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可是危急之下,她总是要帮助我父亲的,所以她也伏在我父亲的肩上,跟着我父亲一起拼命的尖叫。
三个人疯了一样的狂吼乱叫,剩下来的葛教授,不可能不被这种颠狂的气氛所熏染,他也不由自主的张开大嘴,无意识的狂吼起来。一时间,四个人全都在拼命的吼叫,谁也不知道谁在吼叫些什么。
狂吼声中,丁思梵和葛教授感觉到我父亲和老歪叔突然狂奔了起来。
他们在向哪里跑?
(4)绝境求存
明明是腹背受敌,洞外有邪物,门里也有邪物,无路可逃的死局之中,我父亲和老歪叔这两个大活宝居然狂奔起来。丁思梵心中惊诧不定,实在搞不懂他们到底在朝什么地方跑,可不管朝什么方向,她知道她是安全的。
因为她在我父亲身边。
你父亲,他是个男人。
我母亲曾这样对我评价我的父亲。
这句话,我想应该是一个女性对男人最高的评价了。
男人就意味着责任,意味着义务,最重要的是,男人还意味着明明没有活路却还能把女人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意思就是说,男人还意味着智慧。
我母亲丁思梵在日记上记载说,她当时真的有点疯了,拼了命的尖喊不止,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直到我父亲连续在她的耳边喊了几声:“丫头,消停消停吧,你都把老子的耳朵喊聋了。”
丁思梵这才睁开了眼,让我父亲慢慢把她放了下来。
然后我父亲一跤跌坐在地上,老歪叔则歪倒在他的身边,两人一人手上拿一块镌刻着张天师亲笔符箓的铜牌,急手忙脚的把那两块铜牌钉在已经支离破碎的门上。
然后丁思梵转目细看,才发现他们竟然置身于另一个洞穴之中,而门外,有一个白色的东西晃来晃去,只是看上一眼,她就能够感觉到那个白东西所挟带的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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