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惑》第188章

在脚上传来肌肤相触的异样感时，和刺挑出的痛感是如此真实，不可能会是幻觉所造成。
那麽，他果然是……
就在思考逐渐指向唯一的真实时，他却突然做了一切让我脑袋瞬间大乱的行为。
只见他挑完所有的刺後，突然低下头，嘴唇轻触我脚上的伤处，像是有多麽宝贵地轻吻了下，然後舔去上边的血迹。
画面的冲击性，脚上传来的麻痒，都让我的克制力险些崩溃。
他、他是在做什麽？
在以前老师不管是多麽暧昧，总是若即若离，像隔了一道无形的墙，绝不会有如此亲腻的表现。
难不成，因为被强迫复活的缘故，产生什麽误差，他竟是性格变异，这、这可怎麽办才好。
就在我脸上温度越烧越高时，他直起身来，嘴角微有笑意，双眼更是让人一看就脸红心跳到不行，完全犯罪等级的那种。
「不喜欢？」他出声问道。
他总算开口说话了，我却一点也没感动的感觉，因为，这并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就在我憋着一张大红脸，不知该怎麽回应时，他却是轻叹了一声：「朱华。」
那声叫唤，让我一怔，正要抬起头看他，却被轻压了下去。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吗？」
虽看不见他的脸，但我内心还是一紧。
「我知道。」死亡是老师的意愿，但我却阻挠了它。
「觉得这是正确的吗？」
正确与否，早在行动前就已经晓得了。
我自成妖以来，唯一明知是错误的，找不到任何可以当做正确的理由，却仍是坚决的选择。
在我摇头做为回答後，他又问了一句：「那麽，为什麽要这样做？」
为什麽？
我一怔，当时是想着，只要我仍对老师抱有情感，那麽，就算他死去，事情也不会改变，可是，答案并不只是如此……
无论分隔的多远，或是多久没见面都没关系，但一想到，他的存在就此消失，代表这个人的一切，全被抹灭，就觉得内心完全被撕毁殆尽般的痛苦，再也无法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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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我竟是无法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答案，纵使内心知道，却无法出口，而且……目光微敛。
「老师，你又是为什麽要做下这些事？」
如果说，他一直以来的作为，是为了磨练我，让我强大到可以杀他的程度，那麽，现在又是怎麽回事？
缺少了灵魂，就算有了功力的补充，也不可能活过来，当时的我，只是昏了头才这麽做，内心也知道，这并没有意义。
可是，他却是真的活过来了。
这一点，用巧合来解释，未免太过牵强，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这也是在老师的算计中。
抬头看着他，觉得疲惫而想离开这个世界，这件事我并不认为是在说谎，因为那打从心底流露的深深厌倦，并不是虚假的，只是，他为什麽又回来……为什麽留了一条可以让自己回来的路。
面对我的问题，他并未马上回答，目光侧开，停在一旁的暗生花藤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又是……为什麽呢？」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和声音，但就是让我心跳漏了一拍，良久，才逼自己回过神来。
然後，有些气闷的用力盯他，见到他眼中微泄的笑意後，又不禁觉有些泄气，果然，米欧说得没有错。
我们太相像了，所以绝不会有人先开口坦承内心的想法，尤其是老师，一直以来，最狡猾不过了。
继续对谈下去也没有意义，我缩起脚，站起身，越过他朝城堡内部走去，现在这身打扮，不但服装皱掉，连鞋都没有穿，实在有些失礼，有必要换件衣服。
正打算回房间整理一下，亚兰德却从在身後慢悠悠的道出了一句话来，让我一时顿住脚步，全身僵住。
「朱华，或许……你可以认为，我是为了你才回来。」
震惊的，我霍然转过身，只见他也正望着我，眼睛中不掺有任何杂质。
为什麽要说这种话？
因为内心的震惊，我怔怔地看着他，无法移开目光，直到他先行移开脸，不再与我对视为止。
然後察觉到了，虽现在仍是无法完全摸透他行为下的目的，但是，却有一点点明白，在面对感情时，老师也许跟我是一样的……怯懦。
这样的认知，让内心突然拧紧，泛出一抹奇异的酸疼。
不自觉的，我也转开目光，右手不经意地抬起，抚着发热的脸颊，总觉得，似乎有什麽我不太清楚的事情，正在产生变化。
正迷惑中，远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波动，打断奇异漫延的怪异情绪。
我抬起头，目光穿透过城墙，直视着远方的天空，只见焰龙火色的身影正朝这里奔腾而来，其中透出的情感又焦急又不安。
发生什麽事了？
先前打发它们去找赤兽，是希望能避开与老师之间的战斗，照理来说，赤兽应会帮我留住它们才是。
没有多想，我已伸出手，接住直直冲下来的焰龙，花园瞬间被灼热的温度给覆住，部分花藤一瞬焦枯，一旁的魔法阵发出闪光，替室内不停降温。
丝毫不知自己给花园带来大灾难，焰龙紧紧缠在我的手臂，种种波动从它身上传到我脑中，才理解不到一半，我就脸色大变。
赤兽有危险！
也顾不得再去详细了解情况，我在焰龙的意识中找到详细地理位置，伸手正要撕扯空间裂缝，一只修长的手比我还早伸出，静静在空中划下一条线，平整线条形成的门缝形成，面前缓缓现出一道乌木大门。
我抬起头，只见亚兰德一脸平静，那运用力量的方式灵巧迅速，甚至带有几分优雅，跟我一向的粗暴手法完全不同。
也没多说什麽，他手上拿出一双精美的皮鞋，用不容人拒绝的方式替我穿好，抚顺衣服上所有皱折，然後才打开乌木门，另一只手朝我伸出。
虽脑袋被他一连串动作弄得有点糊掉，但习惯性的，我立刻伸出手搭上去，被他带着一起走进乌木门内。
等到置身在妖界雾气弥漫的天空中时，内心才醒悟过来他刚刚是做了什麽，纵使是在担心赤兽的现在，还是瞬间感到几分窘意。
希望我服装整齐，不丢他的脸，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为什麽他一起跟过来了。
也罢，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我抿抿嘴，强迫自己的脑袋清空，看着四周，在之前离开妖界时，这里正发生着一场妖魔间的大战。
而现在，随着意识越泛越开来，我眉间越来越紧，战势更混乱了，而且其中竟有一部分不是妖、魔两界的种族出现在战场上。
阴寒且熟悉的力量，是鬼界的军队，还有天界神兽种族的特有圣洁气息。
什麽时候，战场竟混乱至此，赤兽又到底在哪里？
虽已赶到焰龙指示的位置，却已找不到他的行踪，在混杂的战场上，心慌意乱的情况下，更是难以辨别出他那独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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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焰龙刚才传来的画面中，赤兽似乎是被几个强者一起截住，连续发出足以灭绝他生命的攻击。
这样的事，太违反常理了，要知道，天地间剩下的真正远古强者本就不多，个个都是惜命的老家伙，若没必要，不会耗力气去如此对付一个人。
不管如何，我绝不允许赤兽受到任何一丝伤害，既然找不到气息，我扬起手，魂心激烈跳动起来，庞大的厉鬼魂威压瞬间散开，不管是刚死的新魂，或是鬼界的士兵，意志稍弱者在短时间内受到压迫，暂时为我所用。
托这些密密麻麻的鬼魂相助，我立即得到赤兽目前可能的位置，也不稍作停留，带着焰龙，遁入空中，疾速行去。
没过一会，果然见到力量波动特别激烈的天空，闪电、激光、巨大足以震破人耳的巨响，将那处天空搅得一蹋糊涂，空气、水、光、雾等物质，在庞大力量的互相撞击下，已乱七八糟混在一起，看不出原貌。
唯一可辨识出的，就是那比烈酒还炙烈的火焰气息。
不曾多想，我右手一扬，秘银剑就已现出其优雅的锐利原貌，向前连续几划，将那四处流溢的力量切割开来，然後投身进去。
进入没多久，就看到魔界的玛古莎女公爵、小丑公爵，天界的一名六翅金发女性天使和一名脸颊有着些许龙鳞的青衣男子等数人，只见他们正在围攻着一处由红焰组成的奇异结界，旁边还有三名身着将军服的鬼族人守着，不停散出奇异的鬼雾克制那团炙烈红焰。
从红焰中可以感受到赤兽的气息，大致可以肯定他只是被克制了，暂时没生命危险，我安心之馀，又担忧了起来。
虽知道他是被诸多强者围攻，但那样的阵营太夸张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