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风流》第2章


他这个人过于坦荡豁达,胸臆间没有诸多的忧愁,日子过得顺意快活,倘若再有一个合心的女子相伴,便也完美了。
所以任凭他父君说破了嘴皮也劝不动的事,却因为光纪大帝的一句话,而改变了主意。
他到底是有些动心,想瞧瞧这世间究竟有没有这么一位懂他心意的姑娘。
极炎前去告知父君准备下凡的事,南庭仙君闻言甚感宽慰,并老泪纵横地打包票道:“莫要说是姑娘,你带回来就算是个男子,这个媳妇我都认了。”
极炎哈哈大笑:“老爷子,你这么说,我从前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胸怀。”
可南庭仙君有什么法子,自家孩儿活到了两千万岁,与他同年纪的男仙们都娶了娘子生了儿子。他孩儿虽成日混迹于温柔乡,却不见有所出,更有甚者传出来,这位南庭公子其实是拿美人当幌子,真正爱着的是天上的那位光纪大帝。
这种风传简直让年迈的南庭仙君大吐鲜血,若说是寻常仙家也便罢了,自家孩儿谁不看上,偏看上了天界的最高帝君,而那光纪大帝早有了妻室,这不明摆着他儿子得一路光棍打到底了。
闻说极炎打算下凡讨老婆,讨完老婆就度劫去,南庭仙君宽慰里其实还带了那么点忧伤,他心说自己絮絮叨叨千万年,他儿子都不甚听从的话,光纪大帝这么随意一说,便同意了。
他儿子果真是思慕着光纪大帝的。
南庭仙君很忧伤,寻思着他和孩子他娘都是正正统统的取向,怎么会生出个这么不正常的儿子来?
极炎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撑起羽扇,略微觉得好笑:“老爷子,你想得真是长远了,我喜欢的的的确确真真切切是,姑娘。”
得了这个保证,南庭仙君抹掉老泪,开怀一笑,顿觉心满意足了。
与父君辞行了以后,极炎便去了最高天光纪大帝的房里,这个房间的用处,简单说了就是用来睡觉。
寝宫是个私密的地方,可以做各种狗血的事儿。
极炎单手攀上朔隐的肩头,轻轻勾了勾,便顺势将光纪大帝拥到怀里:“阿隐,我们该来谈谈接下里的事了。”
在风口浪尖上,极炎还那么随心所欲,只因他从不避讳世俗的偏见和眼光,同样不在意这些的,还有光纪大帝。
所谓狐朋狗友,就是连喜好习性都极为相似的。
两人都随便过了头,满不在乎地相视一笑,光纪大帝道:“极炎,你这个样子可不好,阿素刚带着真儿下了凡,倘若你也这么下去了,我可是要无聊的。”
阿素就是光纪大帝的夫人,她与光纪大帝生有一子,唤为叶真。
这时小仙娥途径门外,见到两人相拥于卧房内缠绵软语,想那帝后娘娘带着小太子去了凡间历练,怎料前脚刚走,后脚这两个男人就搞到一块去了。
小仙娥呜呼哀哉,为娘娘不值,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个脾性都摸不准的男人。
极炎拿羽扇在掌心一击,莞尔道:“阿隐,你这样可不好了,劝我下去的是你,如今我愿意下去,可你又不同意了。”
光纪大帝含着浅笑:“我哪里是不同意了,只不过你要做好打算的。仙人下凡若不是从娘胎里生出来,便要被封去仙力,倘若遇到了危险,你只能以凡力自救。假若这样也可以接受,那我们便开始吧。”
极炎当即羽扇一合,摊开两手,任光纪大帝摆布。
光纪大帝妖娆一笑,腕骨掠过他的颈间,指端滑过他的肌肤,飞快地落掌一切,立时便封上了一个穴门。
世人都说光纪大帝法力无边,可他们并不知极炎的法力,强大得几乎可与光纪大帝匹敌;世人还说光纪大帝手腕高明,可他们却不知极炎丝毫就不逊于光纪大帝。
世人眼里极炎是个草包,那都不过是极炎伪装出来的。
就在那个夜里,光纪大帝封去了极炎法力的脉门,南庭太子就这样成了凡身,被送入了茫茫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极炎落籍在一户官宦人家,这户人家的祖辈是当地的一个大财主,用万贯黄金买了官位后,便由商界转向政界发展。
家主姓乾,年岁已不可考,据说他从前也是神仙,不过是在天庭犯了事,打到凡间做尽功德,方可立定飞仙。
这位乾仙翁虽是个神仙,却也是个品阶很低的小仙。倘若在天府里提起这么个名字,绝大多数人是不知的。
不过极炎落户在他的家里,生活倒也过得滋润。
极炎往日里随心所欲惯了,行头都是挑最奢华的,饮食也是挑最好的,乾仙翁那殷实的家底,足够他随意挥霍,于他来说,无疑很受用。
光纪大帝也对乾仙翁说了,倘若将南庭太子伺候得好,他在凡间的刑罚方可减半,飞仙后再赠他个尊荣又清闲的官职,乾仙翁听罢,顿时眉开眼笑。
极炎认为乾仙翁天生就该是个演戏的主,方才分明还笑容满面,在他俩踏入乾家的那刻,乾仙翁立马涕泪交加,声称极炎是他失散多年的儿,并声声控诉歹人掠走他孩儿的罪行,简直惨无人道令人发指。
于是极炎顺理成章的住进了乾家,又有乾家拿金子打通了关系,有了凡间的户籍,可见有了钱,什么事都办得容易许多。
有人在旁时,乾仙翁坐着,极炎站着,像对父子。没人在时,极炎坐着,乾仙翁跪着,点头又哈腰,恨不得扑上去给极炎太子舒缓筋络,这时候他们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
乾府很大,宅院多得十日八日都逛不下来,宅院里每幢楼每扇墙,甚至是每一处折角,都花了极大的人力财力修造,设计和布局都是独思巧匠,精细非凡。
不得不说,这宅院建得很有品味,但这些品味却是不知拿多少金子才堆砌起来的。这宅子里的任何一地,都可谓是寸土寸金。
无疑,这是个非常有钱的人家。
极炎住的宅子里有一座湖,湖心筑了个凉亭,有石桥通过。
那日极炎半倚在凉亭内乘凉,亭下是环绕的湖水。极炎悠哉地享受着春光,手端半碟清酒,笑意吟吟地遍赏美景。
乾家虽然富庶,人丁却不兴旺。乾仙翁活到了半百,膝下也没有一子,所以极炎的到来,特别还是身份崇高的太子殿下,或多或少还是觉得欢心的。
乾仙翁在凡间虽没有子嗣,但在天上却有一个。那人名为乾奈,是个比他父亲响亮得多的名字。
乾奈之所以有名,并不是因他才学渊博,又或是战功显赫,而是他的容颜柔美,仅次于光纪大帝。
光纪大帝的美貌,自不必说,是个人见到都要惊艳称绝的,而这乾奈的位次只排到了光纪大帝之后,美丽自是真的。
乾奈虽是男子,却生得柔若姑娘,再看乾仙翁的模样,怎么也瞧不出,这样平凡的爹怎会生出这么个姿容卓绝的儿子来。
听说乾奈也身在凡间,却不知有没有机会见着了。
极炎懒洋洋地半撑羽扇,将这些有趣的传言当花边新闻听着,且当娱乐调剂一下本就闲散的生活。
他拿了酒杯,凭栏而立,任凭大风拂过面庞,吹起他的长衫。
喝尽了一坛酒,侍从又马上搬来一坛,再上些珍馐百味,极炎一天内都是这样懒散无事,虚耗光阴。
从天上到地下,从南庭公子到乾家少爷,他的名声始终没有好过,而他从来也不会为此上心。
他半眯着眼,端着半碟酒,等侍从走了后,才慢然地转过身道:“我且听说过梁上君子,却不知梁上还有如花似玉的姑娘。”
极炎懒洋洋地扫过去:“我独自一人喝酒,倒也觉得无趣,姑娘若是不介怀,可否下来与我作陪?”
明知是个贼,却把贼请上座,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极炎会这么做。
梁上的影子先是动了动,然后一跃而下。最先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双绣金黑靴。那靴上的双腿生得极美,纤细又修长,这倒是很符合他的审美。
极炎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酒,哂然一笑,有那么一双美腿,身材好的自不用说。沿着曼妙有致的身躯往上,目光最后停留在她的脸容上。
倘若用鉴赏的眼光来看,这个姑娘并不算绝色,相反的她眉宇间更多透了点英气,一点都没有姑娘家的羞涩。
那女子也不多说,长刀直接就贯过他的肩膀,搁到了他的颈上。
很有很有钱没什么不好,但有了钱以后就容易遭来横祸,就比方说极炎现在就遇到了一个女劫匪。
极炎十分洒然地笑了笑:“你这样跟了我一日,我原以为是哪个思慕我的姑娘,没想到却是个女匪寇。”
那女子也不矜持,甩了衣摆,眉尾微向上扬:“乾家的东西,随便一样都能与金子等值,可那是从前。如今再值钱的宝贝,哪会有乾家公子的命精贵?”
极炎掀了掀眉:“你看上去对我府里的事倒也熟络,想来是个惯犯了。你若是想拿我要挟老头子,这样可捞不着钱财,反要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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