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风流》第6章


数额。
极炎亲力亲为,一手操办着婚礼,这时却接到了长公主殿下的召见。
好色的公子对上好色的公主,结果会怎么样?
虽然婚礼仍在筹备当中,但极炎并不打算就此拂逆了公主,当即将事务交了总管去办,然后便随了前来通报的官差,一道前往公主府。
公主府坐落于京城内最繁华的街道,离皇宫并不大远。极炎进去了以后,便有宫婢一路引领,走到了一处别院。
院内的装饰不算奢华,却别有一番清丽的滋味,门是花梨木做的,雕的纹路却是遗世独立的秀竹,在遍是牡丹图纹的宫廷皇室,实在是少见的。
极炎大有兴致,那位公主的名声虽不怎么好,品位却很是独特,并且还很合他的胃口。
推门入内,视野所及的摆设上都刻了姿态各异的竹,竹纹的筋络拉得细长,寥寥几笔,却能生动地将竹的气节呈现出来,想来是个功力老辣的大家之作。
他掀帘往里边走,眉眼一抬,望见低矮的黑檀榻边,斜倚了一个姿容卓绝的姑娘。她外裳半披,神态慵懒,长发恣意地散在床头,勾了勾手,示意他走近。
不消说,这位便是名传天下的长公主容郡了。
极炎也不避讳,唇角一勾,便分开衣摆,坐上了榻:“我在楼中初次见你,便觉得你十分眼熟了。老朋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容郡疲懒地笑了笑:“极炎太子,这么多年不见,你的眼光还是这般犀利。”
容郡公主口中唤的是极炎,但却不是前宰相家中的公子极炎,而是天上的那位南庭太子极炎。
她从前也是个神仙,不过却再也做不成神仙。
事由始末,这便要从光纪大帝的夫人说起了。光纪大帝的夫人阿素,在三千万年前仙魔交战中魂魄尽散,后来三清大君为其收魂再造仙身时,却发现她失了一魄。
彼时大君下凡巡察,捡到了一只将死的狐精,便心生一计,取了狐精一魄注入阿素体内,果然成功地替阿素再次修回仙身,从此这只狐精一魄,便在阿素体内游窜,逐渐主导她的意识。
狐精继承了阿素全部的记忆,久而久之下来,便不安分了。狐精很好色,利用阿素至高的职权宠幸美男,宠完了一次,很快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她身为一介女流,在男权的社会里这样恣意妄为,自是为男仙所不齿,色狼之名更是远播。
同样有着色狼之名的南庭太子极炎,得知世间竟有个这样有趣的女子,便慕名前来结识。他俩一拍即合,彼此看对方都极为顺眼,又有着共同好色的爱好,交情也就不知不觉出来了。
后话就是,阿素丢失的那缕魂魄,又飘了回来,重新与体内的三魂八魄融合。那具仙身再也容不下狐精,便将它甩了出去。
这一甩就直接甩到人间,狐精花了几百年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投胎到了皇家,做了个有权有势的公主,终于又可以光明正大地接纳男宠。只不过,她不曾想过,竟然还会在这个地方遇到极炎。
两个人都在春风阁的时候,注意到了对方,却都默契地装了素不相识的模样。
容郡一撩外裳,依着极炎的身子坐起,慵懒笑起来:“我倒觉好奇,你在天上过得快活自在,下到凡间遭罪做什么?”
极炎漫不经心地取过床头的一壶酒,自顾自地倒上浅尝一口,才转过来正色道:“他们说让我寻个合心的姑娘,好早些历了情劫。”
容郡大笑起来:“这可一点也不像你,从前你随心所欲,哪里会顺从这样的安排。”
极炎端着酒碟,眼睛微眯:“我自然不愿顺从,不过光纪大帝开出的条件倒有些诱人了。倘若我在凡间找着了这么个姑娘,他便为她修了仙身,白捞的便宜,哪有不要的道理。”
容郡伸手抚过他的脸容,含媚一笑:“这倒是不错,你若寻不到那样的姑娘,可要把这修仙的机会让于我,白捞的便宜,浪费掉了便可惜了。”
极炎反握住她的手,莞尔笑道:“你在这儿呼风唤雨,过得风生水起,竟还惦记着做神仙的日子。”
“任凭公主再好,又哪有做神仙时快活。”容郡翘起嘴角,拉了极炎坐到一起:“我说了你可不要不爱听,依我对你的了解,这世间合你意的姑娘,大抵是不存在的。”
他们闲来无事,聊了许多琐事,一下子就到了黄昏时分。
房内传来细碎的吴侬软语,平静得有些不可思议。
外面的宫婢却再也忍不住,悄悄扯起了闲话。谁家的公子被带进去不是杀猪般鬼哭狼嚎,这乾家的公子不知是个什么来头,不像被公主给强上了,反倒像是十分镇定地就把公主给上了。
八卦在哪个朝代都极为盛行,这一传之下,整个公主府上下人尽皆知。
所以当极炎推门出来时,每个人都拿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来看他。普天之下,能镇定自若地把长公主吞下去的人,除了驸马爷,可还没有第二个。
极炎一揽衣袍,漫不经心地往外走,走过回廊时,擦过一人的肩旁而过。
那人穿了一身云纹白衣,步伐轻快地往内走去,身上还带了一缕青草清香。两人相互打了照面。那人抬眼瞧了一下极炎,轻缓一笑,便自行远去。
极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只听门内的宫婢唤了一声:“驸马爷。”
他与这位驸马爷虽说是个叔侄关系,可实质上他们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驸马爷认不出他这个侄子很正常;驸马爷若是认出来了,那就是实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出了公主府,极炎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辗转去了一家酒馆。
这酒馆不但菜做的好滋味,就连酿的酒都可比天上的琼浆玉液。若要说缺憾,大概就是没有一心人,与他共醉。
这一吃,就吃到了午夜,极炎慢然起身结了帐,回到府中时,下人都睡去了大半。
总管打了大大哈欠,见公子回来,立马就迎了上来,交上一份长长的置办清单,请他过目:“公子这么晚回来,也要早些休息才是,否则明日大婚,可要没精神的。”
极炎懒懒接过来,随意扫了一眼,零零总总算下来百多行,都是布置婚宴采购的物品。总管大半夜的不睡觉,不是闲的慌,而是为了让他再确认一遍没有疏漏。
总管尽职尽责,他那个凡间的爹,却是不闻不问。要说原因,大约就是这爹不大喜欢这媳妇。
极炎抬头望了一眼月色,慢悠悠地道:“明日的婚,约莫是结不成了,这下老头子该满意了。”
果然,第二日天色方亮,乾府就接到两道诏令,一条来自宫中,另一条则来自公主府。
全府上下起了个早,张灯结彩,沉浸在喜庆的气氛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给这两道堪称爆炸性的消息搞懵了头。
最先是小皇帝下的诏令,说这婚不能结,是什么缘由也没说,反正传旨的公公就认了死理。
马不停蹄的公主府也传来凤旨,直接就点明了要人,三言两语就暗示了长公主准备钦点极炎做她的侧驸马。
这王爷有正福晋侧福晋,富家老爷有正室侧室,却从没有听过侧驸马这么一说的。
这一下子全府上下都炸开了锅,有看热闹的,有幸灾乐祸的,锣鼓一敲,人声鼎沸。
都说长公主忒彪悍了,抢人抢到了别人的婚礼上,还给极炎安了个这么莫名其妙的名分,乾仙翁自然不干的。
舍弟乾逸都被强掳去做了驸马,这长公主是不是就跟他们乾家过不去,还打算正副驸马,都从乾家里挑来了。
虽说乾家的基因的确是很不错的,驸马风仪古雅,学识渊博;极炎云淡风轻,秀若清风,那容貌自不必多说,遗传了天界帝君的外表,又怎会轻易输给一个凡间人?
两人美则美矣,总不能全给那公主占去了便宜,乾仙翁不指望极炎给他钓个金龟媳妇,再说了这么大来头的金龟,他可也吃不消。
于是乾仙翁联结官员上书的心,又铁了一分,书上写得委婉,呈了大概意思说,这好事不能陛下你一个人全占了,把坏事留给咱们啊。
既然陛下打算把小儿许给长公主,那也十成十是逃不掉了,不过总得意思点赏小儿个官做做,那才配得上公主大人尊贵的身份。
小皇帝年纪不大,心思却很通透,他看完了多名大臣联名上书的奏折,请的都是这一件事,就明白前宰相肚里,又多了几个幺蛾子。
小皇帝心说好不容易才将他赶下了相位,随手又将乾家党羽除了十之八/九,哪里会这么轻易容他重新得势。
所以,他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继续扮演一个无能痴傻的小皇帝。
乾仙翁也不是省油的料子,见皇帝这边行不通,就跑去向长公主旁敲侧击,说假如把官位给办下来,立刻就把小儿送到公主府,任公主享用。
乾仙翁本对这不抱多大的念头,却不想长公主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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