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风流》第23章


加之谢玄安并不称容郡为长生,而是直呼其名,可见谢玄安也明白他收的徒弟不是别人,而是当朝那位长公主。
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点,紧跟着极炎就挑明重点地问了句:“老先生与阿郡是何关系?”
谢玄安显然因这一问吃了不小的惊,而后更加豪放地笑起来:“我听说你也出身乾家,可比起那个乾逸驸马爷,你要让我更放心一些。既然阿郡选你做了心尖上的人,我们家里的事对你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且知道这事的人了解得也没有这么深。
这事说起来有点儿复杂,若要说源头就要追溯到开国皇帝统治时期。
开国皇帝实在不是个治国的料子,这是当时众所周知的事。皇帝不能治国,可国家还是得求发展,所以诸多政务和权利相继过到了谢玄安这个开国宰相的手里。
宰相一派就是从谢玄安手里做大,并且大到史无前例且后无来者的地步。权位加身,兵权在握,这种程度让开国皇帝感到莫大的压力,这位皇帝急怒攻心,然后就死翘翘了。
接下来登基的皇帝,就是容郡和小皇帝他爹,他深知谢家握着的权利太大,一时半会也扳不倒,既然扳不倒,那干脆就与他们联合得了。
于是继任新君想了个办法,与谢家搞了个联姻,打算让谢家小姐生下来的孩子当皇帝。这样一来不但暂时压住了谢家谋朝篡位的想法,而且待谢家和高家皇室的崽儿当皇帝后,谢玄安他难道还能用权威压着自家里的小孙子不成?
可现实就是很残酷,更没法自然而然的。谢玄安的女儿当了皇后,不多久肚子就隆了起来。这本是天大的好事,可后宫女子争宠太盛,就有人往皇后的药里加了红花。
皇后流了很多血,若是凡胎大多是活不了,可偏偏她肚里的是狐精转世的容郡,生命力异常顽强。
容郡爬出娘胎没多久,皇后就因生产力竭而亡。老皇帝想把皇后当母猪,产完一胎又一胎,直到生出个男娃娃继承帝位的愿望,就此破灭了。
说到这儿,但凡脑筋转过来的,都懂了容郡身上不但有着长公主的华光,并且还是谢家谢玄安的孙女。
所以谢玄安待容郡好,待徒弟长生好,当然也是自然而然。
这天谢玄安就道听途说到自己骄横的孙女,有了个心仪的男人。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废相兼职侧驸马爷。
容郡的公主府里养着不少面首,这些谢玄安是知道的,但那却只限于皮貌,难动真心。
可对于这个侧驸马,谢玄安隐隐觉得容郡动了别样的心思。
要做他们谢家的上门女婿,没有一点实力那是不成的。谢玄安听说极炎并一班新晋进士去了宫里,本也就想过来瞧瞧。
可这一瞧就正好瞧见了边塞赶回的将士,汇报了险急的战情。想不到候选孙女婿胆识不小,在人人退缩之际,竟还站了出来请缨出战。
无论极炎究竟有没有领军的实力,就胆识这一点来说,给谢玄安的第一印象着实是很不错的。
接下来他便顺水推舟,利用谢家的兵权将极炎推举到了前线,倘若极炎有那个实力,就能带着战功荣耀而归,也算衬得上谢氏光环;倘若没有那个实力,他不介意极炎这一战,有去无回。
而这些极炎自然也都看在眼里,但他仍盈盈一拜,抱拳谢过了老人家。
马车就停在翰林院外,极炎下了车后,就回自个院里收拾行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收拾好行装,极炎便入了营地,将京畿十万大军的统帅权交了出来。然后又点了些兵马先行,不多不少正好两千。因着极炎以为越是庞大的军队,就越会拖缓行进的速度。
崎岖蜿蜒的山路,两千铁骑走上头。奔的是翻山越岭,抄的是林荫近路。比起大部队走得平坦官道,这些铁骑那是十分受罪。
铁骑士兵们再一想,国家栋梁在前线那都打不过匈奴人,死伤无数,凭他们这些候补队员又有何用。马蹄潇潇耳边风,这赶路简直就是赴死的节奏。
注意到队伍里消沉的气氛,极炎也没什么大的动作,所谓身先士卒,什么样的统帅就能领出什么样的兵,这一点他并不如何担心。
极炎停下了行进,全军稍作整顿,只淡淡地说了句:“想建立功勋的就随我走,怕死的可以回去,我不阻止。”
生还是死,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没有人愿意拿这个开玩笑,所以有人走了。一有人起了头,陆陆续续又走了一些人,而从头到尾极炎都是闲闲地倚在树下看着,不但没有阻止的意思,眉眼反倒还带了点笑。
副帅点了下留下的人数汇报说,走了一千人,还余下一千人,眉头忧愁紧锁。
极炎云淡风轻地道:“走也便走了,心不在战上,徒留下也是无用。一千人横竖够我用了。”
副帅瞪大眼睛,心说你不是神经病吧,一千人对战匈奴几十万大军,你真心不是在玩我?
当然,副帅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毕竟极炎可是小皇帝钦点的兵马大元帅,得罪不得。他只求这一战能苟留一条小命,便已足矣。
十日后,到达麓城。
麓城是边境首屈一指的繁华都市,做的大多是丝绸瓷器贸易。自从开战以后,商业便萧条下来,战火时不时烧到这里,搞得民不聊生。于是麓城的有钱人,大多往安全地域迁移走了。
人走了,城就空了。极炎到达这里时,只见着前线退下来的伤兵和穷苦潦倒的百姓,便略微向他们打听了一下眼下的战事。
说麓城往北有两座城,东北那座叫御城,西北那座叫湘城。如今这两座城都在打战,王爷高辰奈就开足马力死守在湘城里。
副帅想咱一千兵马跟人是斗不过的,就提议往西北走,跟王爷的大部队会合,好歹多那么一点胜算。
极炎摇了摇羽扇说,不,我们去御城。
御城说白了就是一穷二白的城,但就是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城,却不得不分出兵力把守,也是有一定道理。
御城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当然这不是非守住不可的理由。而是御城一向以防御著称,所以御城往后的几个城池平日都疏于防御措施的修建。
一旦前面的御城失守,匈奴大军就会单刀直入,直捣东墙,那损失就不是一点点了。既然同样重要的要塞湘城有王爷把守,那极炎倒愿意分出全部精力御城迎敌。
御城与麓城不过十里远,马骑走走便到。
而极炎前脚刚踏进御城,后脚御城太守便撞上来。此时正值匈奴大军一拨袭完,另一拨蓄势待发之际,兵荒马乱,战火乱烧。
御城太守自然不是来迎接极炎这个兵马大元帅,而是打算带了一班子心腹往南逃窜。结果这一逃时机选得不大好,不偏不倚恰恰就撞在了极炎率的一千铁骑上。
做逃兵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更不光彩的是极炎可以立即以军令处死他们,所以太守并逃兵们吓得瑟瑟发抖,面色铁青。
但极炎就宛如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与他们擦身而过,掀了衣摆往城门上去。
御城的防守比极炎想得还要牢固,说是先一任太守很有才,在城墙上施了很多防御装置,这才让仅余的一万残兵抵御匈奴几十万大军,而城不破。
虽说是城不破,但也只是暂时性的,现任太守深知这个事实,所以才当了逃兵苟全小命。
待极炎将先任太守留下的防御装置摸了个遍,副帅也登上了城头,等待极炎发号施令。
副帅道,“御城可用兵马尚有五千余人,其中步兵三千,骑兵一千,箭手一千。”
极炎闲闲地倚栏瞭望五里外雌伏的匈奴大军,神态十分漫然,看起来完全就没在听副帅的汇报。但实则这些兵怎么用,什么时候用,早在极炎胸腹里打过了几个转。
副帅又问:“太守等一班子逃兵当如何处置?”按说依着军法,大敌当前,临阵脱逃,当斩。可副帅一路跟了极炎下来,好说歹说摸了一点极炎的脾性。
这个元帅虽说一路放了不少逃兵,但却绝非善人,并且常不按招出牌,所以副帅是断不敢随意处决。
极炎转过身,一字一句地下令道:“逃兵全杀,只留太守!”说这话的时候,极炎脸上仍带着淡淡笑意,看得副帅不寒而栗。
副帅忍不住再问:“逃兵三千,全杀?”
极炎眼中一寒:“杀。”
阵前杀敌,那是理所应当。阵前杀已,这样破天荒的奇葩事,约莫也就这一遭。
御城兵力日趋减少,还屠杀自己一半的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论是跟着极炎来的兵,还是驻守御城的兵都感到深深的惊恐。
极炎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宛如一个杀神。他下的每一道命令,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极炎冷眼看向他们,淡淡道:“军令如山,逃者斩立决。如有再犯,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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