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第68章

今晚？神啊，不是又要“大战两百回合”吧！（某只：真性福的小白~~~某宁得意：羡慕不来滴~）
毓桐穿上里衣，回头见我也穿好了，才对外冷声道：“进来吧！”
几个宫婢端着铜盆、布巾、茶盏等，鱼贯而入。放下手中的物事，两个宫婢走过来替我和毓桐更衣。因着是大婚次日，还要穿的喜气些，便挑了身紫色。紫色沉稳庄重，不像以前那么跳跃俏皮。
毓桐已经恢复了日常穿着，我坐在镜子前，宫婢正给我梳头。见我梳起已婚妇人的发髻，毓桐朝镜子里的我一笑，意不言自明。
碍着宫婢，我没搭理他。心里默默流过一股温情，在我漫长的、几百年的生命里，以后他会一直陪着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有些感叹和他之间的默契，几乎一个眼神，我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许没有经历过和千业的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但是我却更享受这相濡以沫的温情。
最后一支钗插入发髻里，脑袋上有点沉。打扮妥当，宫婢退到了一旁，毓桐冷漠的走了出去，我紧跟其后。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联想到他昨夜的举动——鄙视他！
东宫与蛇后的寝宫相距不远，穿过花园便到了。此时，蛇王和蛇后已经端坐在桌前，蛇后下首，还有一个衣饰鲜亮的妇人，背影很是眼熟。蛇后老远就看见我们过来了，与一旁的妇人笑说了什么，那妇人转过脸来，我一看：竟是娘亲！
“娘！”我惊喜的跑过去，顾不得裙子牵绊。
想我自打被送到这里，之后再没有和娘见过。平时的消息，都是口信、书信，一转眼已经近百年没见过面了。我的激动心情可想而知，才跑到娘面前，就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
一百年的思念，还有我经历过的种种伤痛，在娘的面前终于可以委屈的大哭一场。
娘被我弄得也哭了起来，一旁蛇后也陪着掉眼泪。好好的早饭，被我这一哭，弄得怪伤感。
毓桐把我拖到一边坐下，抬手给我拭泪：“哭成这样，大家还以为我怎么慢待你了！”
切，你哪懂我的心情！
我撅撅嘴，见蛇王蛇后看着我，不好意思的擦着眼泪：“让父王、母后笑话了，我太高兴了，才……”
蛇后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毓桐此时方起身，规矩的行礼道：“拜见岳母——”
娘看着我俩，霎时又泪如雨下，直说：“好、好，你们终于结成夫妻了！”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毓桐，忽的觉得娘的语气有点古怪。
这时蛇王岔道：“还是先办正经的，我还等着媳妇茶！”
娘和蛇后又笑起来，蛇后身边的宫女立刻吩咐伺候在一旁的宫婢奉上茶来。茶端上来，我和毓桐一并跪下，叫一声“父王、母后”，奉上茶。
蛇王蛇后一脸欣慰，点点头扶起我们：“好好，坐下吧！先吃早点——”
吃着早点，蛇王说道：“你们两个也算是历尽磨难了，以后的日子，要相互扶持。夫妻是修来缘分，你们的缘分历尽千年，更属不易……”
“父王，你说什么？”
前面说的倒还正常，但是，什么叫“历尽千年”？我不过才三百岁！
见我和毓桐一脸震惊，蛇王淡淡的叹了口气。我和毓桐面面相觑，发现除了我们俩，蛇后和娘的反应都很平静。这么说，她们一早就知道什么？
“本来，这个秘密以为可以一直瞒下去。但是现在已经引起了南岳帝君的注意，看来一切都逃不出上神的掌控，要回归原位！”
蛇王越说我们越糊涂，只觉得，似乎是个大事。
“其实，我们并不是你的父母亲。”蛇王蛇后语出惊人，毓桐一颤，面上的表情显然很难接受这个突然的消息。
“宁儿……其实……”娘这个时候犹豫的开口，我心里隐约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强装玩笑道：“娘，你不会说我也不是你女儿吧？”
越怕什么越有什么，娘随后的点头确认，让我犹如坠落悬崖一般无力。
我和毓桐悲哀的对视一眼，事到如此，只有我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娘，为什么以前你从来没说过，现在这么突然……你让我怎么能相信接受？”
娘见我悲痛，也红了眼：“我当然希望你是我女儿，这样一来，什么都好了！可是你是……”
“我是谁？”察觉到娘的欲言又止，我追问道。
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说又不能说，只好默默的掉眼泪。
见她哭，我也跟着哭。难道我真的就不能安稳的生活？为什么昨天还幸福美好，今天就晴天霹雳！
“宁儿，你也别逼她了。事实上我们都有不能说的苦衷……一切，还要你们自己去解开！”蛇王叹气，无奈的语气让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那……不解开不行吗？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我不想知道那些呢？”他们口中的“一切”，忽然让我觉得惶恐不安，一股莫名的惧意陡生。
蛇后摇头：“你们的身份，不容退缩。那是千年前就注定好的事，我们回避了一千年，可还是来了！”
毓桐在桌子下紧紧攥着我的手，勒得我的骨节都生疼。我了解他此刻的心情：太突然了、太无稽了，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就推翻了几百年来的一切。父母不再是父母，就连身份都是谜！然而可笑的是，这个谜，迷的只有自己，别人明白得很。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好像是戏台上的戏子，以为是自己的人生，却不过是别人排演好的一场戏。
看戏的和演戏的人的心情，绝对是不同的！
“好，既然说是注定的，那就继续下去。接下来该怎么做？”
第八十三章
“好，既然说是注定的，那就继续下去。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惊异的看着毓桐，他似乎比我镇定的要快，眸光发寒，看着蛇王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只是抓着我的手依然紧固，泄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想要安慰他一下，却发现我自己此刻何尝不是心痛的要死去。
蛇后对毓桐的变化很是伤心，悲切的喊了声：“皇儿……”
毓桐低下头，指尖在我手心微微颤抖。
蛇王叹了口气，“罢了，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们又凭什么能成为你的父母，真是笑话了！”停了半晌，蛇王才回答毓桐的问题：“一千年前的事轰动一时，上神已经勒令任何人不得干预你们。所以不管是谁，都不知道你们在哪里。轮回两世啊，我以为至少你们该有变化了！却不想，你们一点没变，尤其是……”说着蛇王的目光转向我，“你多像以前啊，难怪南岳帝君都那么吃惊！”
“你们或许是天注定，轮回了还能找到对方。上一世你们平凡为人，缘分至深却也短暂。这一世虽是我们有心相助，却也不得不感叹你们的缘分。”说着蛇王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我和毓桐默默无语，只觉得像是故事一样，离奇蹊跷。可是不容置疑的，这是我们的过去。
“要想解开千年前的结，就要找到回光镜，打开时间通道，重回一千年前！”
蛇王语音一落，毓桐即刻反应过来：“你是说，要重新回到过去？”
“既然已经过了一千年，为什么要回到过去？”我有些生气，一千年何其漫长，又要经历多少事。漫漫千年走过，我们却为了一个离奇的“故事”要重回过去？
“这是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蛇王突然严肃的回我。“每个人的命运轨迹都是她安排好的，你们这一千年的经历，也是她早就安排下的。所谓的解开，其实……也不过是回归原位。”
“那，回光镜在哪里？”
“渭水河滨，水中有水。回光镜，就在那！”
蛇王说完，饭桌上一时陷入了安静，蛇王、蛇后、娘亲，盯着我和毓桐，目光有不舍，有哀痛。我看着这些曾经我和毓桐至亲的“陌生人”，心里五味杂陈。毓桐拉着我“噌”的起身，“既然如此，我和宁儿当尽快解决此事。两位……养育我几百年，就此拜谢养育深恩。也是我最后一次称两位……父王、母后！”说完深深一拜，不待我反应，起身拉着我大步离开。
“毓桐，我们……”我被他拽着走，跟不上他的步子，有些跌跌撞撞。从我这边看他，表情冷硬，双唇抿成直线，仿佛带着无限的愤恨。
毓桐唰的停下转过身，我才看见，他的眼睛是冰凉的浅黄色，瞳孔骤缩，没有一点温度，十分骇人。
“毓桐……”
从他的眼睛，我几乎看不见自己的影子。我有些害怕，抓着他的胳膊不知所措。
“宁儿……”毓桐把我按进怀里，用力之大，让我不能动弹。“我现在只有你了，会不会，我们即将寻找的结果，连你也不是我的了？”
我心口一窒，此时，他跟我一样脆弱无助。“不会不会……我们，只有彼此了！”
“对，你是我以血为盟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