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炉鼎》第111章


慕小小与韦禇二人和大家一起在租住的院落安置下来,晚上大家一起煮酒作乐,商议着大比事宜,又畅想着早日返回仙府,大家一起去海底捉鱼寻宝,慕小小身上这些年凝结起来的忧郁气息散去了不少。
齐寒烟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独身出了院落,飞身直上房顶,屋外银月白雪,满地银光,齐寒烟看到不远处的那人,踏雪而来的脚步慢慢定住,捂住嘴巴掩盖住一声抽泣。
来人依旧一身粉色花袍,头发杂乱如同枯草,脑后松松一束,此刻正笑着看向她,口中轻轻唤了一句:“烟儿。”
齐寒烟抱着腿蹲在房顶上,放声大哭起来。
他是她少女时期的英雄梦想,是她一呼一吸之间的无尽渴望,是她冬日里画阵法之时冻红的双手,是她夏天学习手印之时翻飞的袖角。
她为他努力了半生啊……
齐寒烟知道自己不该哭,可是世间总有那么一人,你远见他独处明月苍松之上,静静看你,周遭万籁俱寂,瞬间会觉得瞬间天翻地覆,沧海桑田。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余下两人静静对视,心头忽然大悲忽然大喜忽然大彻大悟,又忽然泪雨滂沱,速度快到来不及回忆或者怨恨。
他朝她伸出手,怜惜道:“烟儿莫哭。”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齐寒烟的头顶,不远处突然闪出一人,速度快如雷霆闪电,夙长生但见白光一亮,他面前静立着一女修,脸色凝重地将齐寒烟护在身后,手持一根黑白二色相交的禅杖。
“想怎样尽管直说,别再打她的主意。”谢摇篮冷声说道。
夙长生好脾气地哈哈一笑:“这是哪里的话,我只是找烟儿来叙叙旧罢了。”
“她对你什么心思你一清二楚,既然已经同那仙北界圣女成婚,就别再来挑拨她。”谢摇篮以杖拄地,冷淡道。
前些日子同谢琅闲聊,说起过跟在夙长生身边那个长发赤脚女人,谢琅道此女乃仙北圣女,亦是地仙之身,在凋敝的仙北界是修为最高之人,仙北界并无界主,这些年也没有天命降临,所以此女相当于仙北界的无冕之王。
而她数百年前突然成婚,所有至交好友的没有收到请帖,新郎也极为神秘,直到秦山大比一见,才知道原来那神秘的新郎竟然是夙长生。
夙长生挑眉一笑:“你消息倒是灵通。”他稍稍一顿,“噢,你夫君是仙极界谢琅嘛,怪不得知晓她的身份……”
“天香圣女虽轻车简从,但风华依旧,自然能够辨别出来。”谢摇篮听得齐寒烟的低声啜泣,一时心烦,口气也变得有些尖锐。“只是听闻她比我夫君还年长一万岁,不知是否属实?百万岁年龄竟然还能如此娇憨若少女,怨不得夙道友对她如此痴迷。”
夙长生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变得僵硬起来。
早在青冥界之时,就听闻夙长生向来偏爱比自己年龄小上许多的女修,他的红粉知己也多是如此,甚至还有刚刚十五六岁的天真少女,但是如今他突然娶了天香圣女,按照他的脾气喜好来说,这其中应该是有许多故事的。只是谢摇篮懒得问,只要把这伤口挑破,刺激得夙长生心里不好受,她就畅快了!
谢摇篮扭头,凶巴巴地将一条帕子丢给依旧在用袖子擦鼻子眼泪的齐寒烟,语气生硬地勒令她回去,这才转身,脸上一片淡然地问道:“夙道友找我有何贵干,不妨直说。”
“你怎知我是找你的。”夙长生脸上笑容消失,面无表情道。
“引齐寒烟出来,无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夙长生道:“怪不得烟儿曾说你粗中有细,原来如此。”他看向谢摇篮,正色道,“我确实来寻你,想向你讨一件东西。”
谢摇篮皱眉,两人之间仇怨不浅,他竟然还能腆着脸要东西,真是好厚的脸皮!谢摇篮问:“何物?”
“无塔!”夙长生眼神凌厉地看向她。
“若我没有呢?”谢摇篮好脾气道。无塔她还真见过,只是来不及拿到手,就掉入了斜云骨池之中,她连碰都没碰到过。
夙长生双手抱臂,粉色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玩味地看向她,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那就莫怪我下手强抢了!”
谢摇篮头疼扶额,她说的是她没有,又没说她不给!听得懂人话吗?
、100双塔二
谢摇篮伤腿初愈;行动尚且不是和灵活,不想同他多言,直接转身欲走:“无塔不在我这里,夙道友请回。”
夙长生手持一柄长剑,二话不说就劈来,谢摇篮慌忙抬手一挡;眉头紧紧皱起。夙长生笑道:“禅修说谎可是会折损修为的。”神色之间分明是将谢摇篮的话当做推辞。
谢摇篮禅杖顺手一横,荡平一片剑光杀气;她心中冒出几分真火,冷冷道:“我乃禅修;不打诳语。说不在便是真的不在,你为何苦苦相逼?”
夙长生依然不停,剑光越来越急;两人你来我往,你砍我挡,眨眼就是数个回合。夙长生好言劝道:“无塔在你手中只是杀人利器,平白沾染因果业力,倒不如将它交给我,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谢摇篮伤势未愈,也只能勉强抵挡,夙长生手中宝剑带着青光,如山岳直坠。若不是谢摇篮手中禅杖也非凡品,怕是相接的第一下,就得碎裂开来。
谢摇篮飞身后退,夙长生怎肯让她逃走,立刻追了过去,眨眼之间,二人便出了无芳城。
谢摇篮见他紧追不舍,又一口咬定无塔在她手里,寻了个空隙,喝道:“在青冥界之时,那无塔之下陨落我清羽山弟子数百,即便真落在我手里,我也会毁了它。”
夙长生剑光一顿:“我知晓你的心思,青冥大劫我心中痛苦不亚于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痛一场怨一场就能了结。我只要无塔,无意伤你性命。”
他这一顿,谢摇篮喘过一口气,飞身退后几百步开外:“那无塔早已跌落如斜云骨池之中,根本不在我手中!”
夙长生冷笑一声:“既然你这般不配合,也别怪我不念同界之情。无塔被长灯的弟子所偷,而据我所知,那弟子丧命于你手,我未告诉长灯,便是给你留了生路,你却不领情?”
谢摇篮一震,据她从那两个命丧于斜云塔的弟子那里所知,青冥大劫肯定与那长灯脱不了干系,而夙长生好歹也算个爱憎分明之人,为何如今同那长灯搅合在一起?
谢摇篮瞬间冷静了下来。她和夙长生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他行为举止总是会超出常人预料,但是却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如今这般一口咬定她手中有无塔,怕是另有图谋。
她走神的一瞬间,夙长生身形直接从原地消失,一刹那间,便出现在谢摇篮身后,手中剑身一震,化作千万道剑光,分上下两部分,朝谢摇篮后背刺去,上边的直取谢摇篮泥丸宫,下边的剑光则想狠狠在她胸口刺个透明窟窿。
谢摇篮虽然平素为人处世有些呆愣,但是一牵扯到比斗事宜,就聪慧精明,岂会让夙长生得逞。
只是夙长生来势汹汹,又几乎用上全部实力,她显得分外吃力,幸亏她手中的禅杖并非凡品,向其输入真元念力,用力一荡,一片凶猛剑气瞬间就被涤散开来。
夙长生不待谢摇篮恢复过来,就又是一阵紧追猛砍,比刚刚又激烈了很多。一招一式间凶狠无比,剑光劈头盖脸地落下来,谢摇篮左右上下迅速刷来刷去,这才没被他砍成筛子。
夙长生先紧紧逼迫又妄图打闷棍,心中似已起杀机,谢摇篮再好的脾气,也被磨了个精光,两人此次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成,一时间青色剑光四散,黑色神光纠缠,剑杖频频相接,可是谁也近身不了谁。
两人实力差不多,这般紧锣密鼓的斗法节奏之下,谁都没有空暇去祭出什么法宝,此战直接发展成了肉搏战。谢摇篮不敢让剑光近身,怕被捅几个透明窟窿,夙长生也害怕让禅杖击打一下,那杖尖业力一引,自己直接混入蒿里地狱。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打斗所引起的波动动荡开来,波及整个无芳城,有修士推门开窗,探出神识观测,但是根本探近不得,那比斗的两人之外真元涌动,气势非凡,神识刚刚挨上,就如同万针齐刺,他们只能慌张收回神识,转而用肉眼观看。
晴空满月之下,只见一道粉色身影和一道白色身影,如同两个光团一般飞快移动,根本看不清人形,只见那两个光团每每相撞,就发出惊天动地的灵气震动,光团之间就涤荡出青黑二色神光,此起彼伏,非常耀眼。
无芳城修士们来不及细细观摩,那两道光团就如同坠落星子的速度飞快离开此地。
第二日的秦山大比照常举行,那夜半之时的修士斗法被人当做谈资,连连惊叹,原来真正高阶的修士比斗是如此景象,甚至连身形都辨别不出来,每次碰撞都如同开天辟地,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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