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知香迟》第63章


人多了便容易产生各种摩擦,谁踩了谁的脚,谁撞了谁的身,不过好在人们都算和谐,没有打起来,都是拌几句嘴就算了。
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不小心撞了我一下,连忙满身赔笑道:“姑娘,对不住,实在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爱与人为难的,帮着小贩扶了扶他手中快要歪到另一个人身上的糖葫芦,笑了笑便侧了下身子让他过去。小贩顶着糖葫芦走过我的眼前,我突然就想起了绮梦,这个在当年唤作小七的姑娘嗜糖葫芦如命。想起此,我便唤住了小贩道:“给我一串,怎么卖的。”
小贩连忙挑的其中一串看去最大最可口的糖葫芦递给我道:“谢谢姑娘,一文钱。”
接过小贩手中的糖葫芦,我习惯性的去腰间摸荷包。糟了,因出门是临时起意,便忘了带荷包了。
我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小贩,讪讪的笑道:“不好意思,忘了带钱了。”
小贩无奈的笑笑道:“不碍事。”
看着小贩无奈的笑,我试探性的说:“你要是相信我且不嫌麻烦的话,去西街最里面的苏府,找一个叫苏落的,他会给你钱的,你可以管他要双倍的,算作路费。”
想必挣个钱不容易,小贩看了我一会儿咬咬牙道:“成,小人就信姑娘您一次。小人这就去,您拿好糖葫芦。”
望着小贩的背影我心道:果然民风醇朴。小贩的身影没一会儿便被拥挤的人流给淹没了。
我咬一口糖葫芦,味道不错,对得起我那两文钱。我心满意足的继续朝着人流的方向走。
在一个名叫依香仿的香铺前,我停了下来。不是我要买香,而是在它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前却是聚满了人,有些看去还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
我走上前一打听才知,这是从京城新来的戏班子。门面功夫虽还没有打理好,但内里已经开张。城里的人一听说是从京城来的,据说还是给当今皇上唱过戏的,便都赶过来凑热闹,一时间人满为患。
一旁有小厮正在为以为公子扇着扇子道:“公子啊,别急,马上就排到了。”
公子不耐烦的夺过小厮手里的扇子自己扇着。
我看到我右边一位虽然身着男装,但一看就是女子的姑娘问道:“你等了多长时间了?”
女扮男装的姑娘看我一眼昂着头道:“他们估计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我刚来,但是我马上就能进去。”
我故作惊讶的满足了一下她的虚荣心道:“为何?”
“因为我本就是戏班子里的,出来就是为了凑个热闹。”
看着前方拥挤的人群,我淡淡的应了一声。谁知那姑娘以为我不信道:“你不信?不信你跟我来。”
我看了那姑娘一眼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凭你是好人坏人,我只是让你看着我进去罢了。”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默默无言的跟了姑娘去。许是我头脑发热,许是命运使然,我鬼使神差的跟了那姑娘去。却不想见到了一个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第八十六章 白蛇水蓉
更新时间2013…8…20 19:03:19 字数:2199
绕过依香坊旁边的小路,女扮男装的姑娘带着我停在了一个,没甚特色的朱木门前。
姑娘指使我站在离大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旁,而她站在朱木门前,冲我做了个鬼脸后才执手叩门。映着朱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我不仅哑然失笑,这娇纵的性子…
“张叔,我回来了,快开门!”
门应声而开,出现的却并非姑娘口中的张叔。因为开门的是一个女子,且这个女子我看着好生面熟。
女子没有看到我,只是拉着脸教训刚刚敲门的姑娘:“锦儿,你又偷跑出去,我们刚到平阳城,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能老实两天?”
锦儿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想必她此时的表情此时极委屈的:“干娘,都两天没出门了,再不出去要发霉的,你就原谅锦儿这一次啦…”
我终于把眼前的女子同记忆中的女子重叠起来,只是昔日的她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算是看着她的戏目才喜欢上的知秋。而现在的她早已不复昔日的灵动。虽然她貌美依旧,风姿不减当年。但看得出有什么东西都不一样了。
我试探性的喊出心中的那个名字:“白蛇?”
女子这才注意到离大门不远处,站在树边的我。
女子看了我好半天才道:“是白姑娘,柳墨的师父?”
我点点头道:“原来真的是你,我还生怕自己认错,凭白丢人现眼。”
这原本只是个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重逢客套话。谁知白蛇长叹一口气,语气颇为无奈的道:“是啊,都老了,老的故人都不敢相认了…”
一旁的锦儿拉拉白蛇的衣袖:“干娘才不老。”
我赶紧转移话题道:“你什么时候有干女儿的?挺漂亮的。对了,你与柳墨怎么样了?”
白蛇本就教寻常女子要高些,而锦儿看去似乎年纪还小,并未发育完全,个子较寻常女子又要矮些。白蛇宠溺的摸着锦儿的头发道:“锦儿乖,先回去。”
锦儿虽不愿,但还是乖乖的回去了。
白蛇领着我从后门进到了戏台子上,此时还没有开场,冷冷清清的。戏台子上有一些已经着了戏服但还未化妆的武丑在练着把式,见到白蛇都停下来唤一声:“蓉姐!”
我问白蛇:“虽然与你见过几次面,但我还一直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白蛇看着我笑一笑:“水蓉。本家姓什么就不知道了,其实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叫什么都随意。”
现在的白蛇,总让我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以前在柳墨家时也没怎么接触,但依稀感觉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可现在的她像是一个顿悟所有的智者,似乎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我站在戏台子下,感觉戏台子好大。水蓉在台子上指点着大家的动作。时不时来一句:腿再高点,背挺直之类的。
时光荏苒,果然什么都不一样了。
昔日我去看知秋的戏的时候,也去过后台。那时的水蓉还是个需要别人指点的小花旦,如今的水蓉看来俨然是戏班子的一把手。
“好了,都去后台准备吧,时间快到了。”
看着众人纷纷走向后台,水蓉跳下半人高的台子道:“走,我们去二楼聊。”
我点点了头就随着水蓉走了过去。
在二楼的一个垂着珠帘的包房里,水蓉撩起帘子请我走了进去。刚进去,便闻到了一阵浓郁的檀香。看到那放在桌子上的香炉,也比平常的香炉多出几个孔。
我与水蓉刚刚坐定,珠帘外面就热闹了起来。水蓉给我倒了杯茶道:“我这有规定,开场前半个时辰方可入场。”
我接了杯子道:“你现在是这个戏班子的头儿?”
水蓉淡淡的应了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放着柳家的儿媳妇不做,跑来当这戏班子的头儿是自作自受?”
我喝着手里不知名的茶,默不作声。
水蓉丝毫不在意我的无礼,起身站在窗口望着楼下的座无虚席:“自从知秋走后,你就也跟着消失了。几日没见到你,我便问柳墨:你师父去哪了?柳墨起初不愿意说。但他实在不是个会撒谎的人,我看出他想隐瞒我些什么。我不是非要知道你去哪里了,我只是不想自己的枕边人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更何况是他与一个女子的事。这种感觉你明白么?”
我点点头,我似乎明白。
“有一日,他终于受不住我的追问,告诉我:你是个妖。”
我手里的杯子倏的滑落到了桌子上,我看着桌子上的水迹延伸到木板地上:“你…不怕么?”
水蓉转身递给我一块绣帕笑道:“怕?若我在见你第一面知道你是妖,或许还会怕。但我们见了那么几次面,你觉得我还会怕么?我水蓉又岂会是那么胆小的人?”
我拿着绣帕擦着胸前的水迹揶揄道:“我只当世人都怕妖、恨妖,却不想我碰见的人都不怎么怕妖,我这是运气好么?”
水蓉摇摇头:“人们所恨的妖是那些,毁人钱财,夺人性命的妖。你这种人畜无害的妖,别人我说不好,但我是不怕的。你忘了我最起码是演过白蛇的人。戏里的白蛇,人们拿什么理由去恨她?她膝行到金山寺受尽法海的责难,不过是为了要回自己的相公,要回自己腹中胎儿的爹爹。白蛇被永镇于雷峰塔,与其说是法海的错,倒不如说是自己相公许仙的错。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信,这种相公不要也罢。”
“水蓉,你与柳墨?”
水蓉走到香炉前,打开香炉的盖子,添了些香才道:“我是进了柳家的门的。昔日天真,以为只要我有爱情便什么都不怕。可是,我忘了,在这世间不止有爱情,还有亲情,还有世俗,甚至还有那些不相干的人…”
檀香的味儿越来越重,水蓉却恍若不觉继续道:“我忘了戏子本就是为人所看不起的,身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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