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僵尸》第36章


声音慢慢微弱,也渐渐低沉了下去。
铁布衫凑近杜小月,宽阔的胸膛肩膊,都快要塌了似的。
言宁宁喃喃地道:“阿田为小月准备沐浴用的水,也弄得太久了吧?”
张切切醒起,张望了一下,道:“我上去看看。”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似是猿啼、像是狼曝之声,突然而止——
然后,笃笃,笃笃笃笃笃,有人敲响了门。
杜小月说对了:
有人敲门。
真的有人在敲门。
荒山野岭,有人敲门。
——敲门的,可是不是人?
第二章天涯何处无女鬼
1.不是人敲门
如果不是人敲门,那么,该不该开门?
——如果是鬼敲的门,那么,他们该不该开门?
客栈外,山上的果啼猿呜陡止。
只剩下敲门轻响:
笃,笃笃,笃笃笃。
客店内也鸦雀无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该不该开门,应该由谁去开门的好。
“开门”
大家望向张切切。
然而下令的却不是张大妈。
而是杜小月。
——向看似柔弱胆怯,大声说话都会吓着她的杜小月。
“如果是鬼,根本用不着敲门,要进来便进来。”她说,“所以敲门的一定是人。”
有道理。
大家打从心里都认同了她的意见。
——可是就算是人敲门,这时候来的会是什么人?
却又应该由谁去开门?
——无论由谁去开门,都得冒点险,至少,定必首当其冲。
叶告说:“我去。”何梵说:“我来。”罗白乃说:“当然是我。”
叶告自告奋勇,是因为他要逞强。
何梵也自动报名,是因为公子要他留守这儿,小余伤了,老鱼中毒,如果叶告上了阵,他再怕,也不该留在后头。
罗白乃也抢着要去,是因为他看叶告,何梵都自动请缨,他就没有理由落于人后,这样,可又会让人小看了他。
他已下决心不让任何人小觑。
——有时候,让人看不起,要比捱刀子还难受。
没料,他的话才出口,叶告与何梵即刻让路。
让路给他。
——让路给他去开门。
这两个小兔崽子!
罗白乃十分悻然。
可是事已至此,他已“卸”不掉,只好去开门。
喉——“呀——
门开了。
门外果然是人:
一个女人。
罗白乃突然有个发现:
这荒山野店,女性可真多!
——就连闹鬼,至少,目前可以见得着的,还是女鬼!
真是天涯何处无女鬼!
不过,这个女人他却不认识。
见也没见过。
这女人不算极美,可是容貌姣好,身材修长,皮肤白皙,虽然已年近徐娘,但依然有一种风流韵态,别有韵味。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也是最吸引人之处,便是这妇人的神态。
她一直像是迷迷茫茫,恍恍惚惚的,好像人犹在迷梦中未醒时。不过,她浑身上下,都沾着泥,且湿碌碌的贴着身子,虽然不及绮梦妩媚,可是她要比绮梦丰腴,缺一点少女情,却添上许多女人味。
看了她酥酥的神态韵致,罗白乃的骨头先是酥了一半,再看这妇人身子轻飘飘的,仿佛是“飘浮”的劲在门外,脸上半醉半醒,罗白乃的骨头再轻了另一半,再看见她若隐若现的身体,罗白乃的骨头全部仿似啃到狗嘴里去了。
但他仍不失警党性,问:
“你是谁?”
对方反问:“你是谁?”
罗白乃戒备的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孰料那妇人也反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吱,居然是一样的套路。
罗白乃正想找个借日堂而皇之的发作一下,好让大家看看他罗喝问的神威,却听李青青、言宁宁。杜小月一齐叫了起来:
“萍姐!”
——萍姐!?
莫不是……
罗白乃一时还未会过神来,言宁宁、李青青,甚至还有张切切都一起掠到门前来,就连杜小月,也半坐起来,被裳已落到腰际。
罗白乃瞥了一眼,心里一震。
这时候,三妹一起抢了过来。
一个拉住那妇人的手,关切地唤:“萍姐,你可把我们给担心死了。”
一个搭着妇人的肩,亲切地问:“萍姐,这些日子,你到哪儿去了?”只张切切看了妇人恍恍惚惚的神情,便问了一句:“阿剑,你没事吧?”
——阿剑,萍姊……原来她就是——
罗白乃现在才有了头绪:来人是谁了!
却见妇人迷恫的神情可更甚了。
她摸不着头绪的说:“怎么你们的样子,变了这许多?阿娇呢?亚骄呢?小渲呢?小姐呢?这些人是谁?这个大眼小子是干啥来着?我才迟那么一点回来,怎么这儿就变了这么多!”
这妇人的问题一大堆、一大叠的,看来,比他们还多,而且还多上许多。
一时间,大家都回答不过来。
张切切点了点头,示意大家把这位“剑萍”请了进来,并且坐下了,她说:“我上去一趟。”
她当然是要上去通知绮梦:
这儿来了位“稀客”——
失踪已久的程剑萍,居然回来了!
——她原来没有死,也好像没受伤,只不过,好像失了忆,至少,也是局部失去了记忆!
2.从棺底到井里
绮梦自楼上下来,非常轻盈,也带点匆匆。
那想必是因为兴奋之故。
她靥上的绊红更甚。因为她的肤色清白,吹弹得破,所以更显得啡色春艳:,可是,也因为她脸上的桃花粉红,更衬得她肌肤如粉雕上琢的那种白皙。
她一下楼,见着剑萍,呆了一呆,剑萍正在用言宁宁递上来的毛巾抹揩泥垢和湿处,乍见绮梦,也愣上了一愣。两人旋即搂抱在一起。
“你回来了。”绮梦平静的说,“你这么久没回来,我们以为你已经出事了。”
“这么久?”剑萍狐疑地道:“我以为我只不过迟你们一阵子……………”
“难道,”然后她问,“我离开已经多久了?”
她的样子就像一个刚刚还魂的人。
她不是向绮梦提出问题。
她也是向大家发问。
可是大伙儿一时都不知怎样回答是好。
这时候,绮梦虽只说了几句话,罗白乃却肯定判断出两件事来:
一,她喝过酒来。
二,她哭过。一一至少,是曾饮位过:她脸靥上还有泪痕未干。
猿啸依然三两声,时远时近,既没先前密集,也再未闻呼应。
绮梦发出一声唱息。
有的女人喝过酒更好看,绮梦无疑就是这种女人:她星眸半掩,绊脸桃腮,吹气若兰,孜孜媚媚,香靥深深,花如颊,人如月,整整齐齐忒捻色,乱乱恣恣更添艳。
“这儿说来话长,”她每次总在紊乱的场面中抓住重点,“不如你先告诉我:自从那次同上疑神峰之后,你发生过什么事?去了哪里?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回来?”
剑萍茫然道:“现在?”然后苦笑道:“我是走那独木桥的时候,雾很浓,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忽然,看到雾里有一只眼睛,十分歹毒,正看着我,我心里一惊,忽然,脚踝给人扯了一把,立足不住,就往下坠落,心里还以为:这次是死定了,必死无疑了……”
绮梦道:“我们当时来回在独木桥。鬼门关那一带寻觅过你,可是,都杏元痕迹,我们以为你已……遭不测了。”
剑萍苦笑道:“连我也是这样想。我就这样坠跌了下去,轻飘飘的,晕眩眩的,也不知跌了多久,坠了多深,只觉一片昏黯……
“之后,忽然,给一阵叱喝声惊醒了过来,刚回过魂,就看见一道青色的人影,绿色的手,向我抓了过来,接着,迎面就是一记刀光——”
“刀光?”
“青下!?”
绮梦将信将疑。
何梵忽然想起习玫红。
叶告摹地想起聂青。
“我忽然发现,我人在庙里,而且,还是躺在一口棺材里。““庙里?”绮梦向上指了一指,“仍在疑神峰上的那座庙里边?”
“便是。”剑萍也犹有余悸的说,“我也做梦都没想到,兜了那么大个圈儿,花了那么多时间,费了那么大的气力,冒了这么多的险,结果,还是出不去,人还在庙里。”
罗白乃差点没接了下去:在庙里还好,现在可是每况愈下,人还在棺材里哪!
老鱼忽然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青色的人影是谁?拿刀的人又是谁?”
剑萍摇首。
老鱼闷哼了一声,也不知他是在忍痛,还是在负气。他受的伤本来不轻,虽然毒力还是无法攻破他的“铜墙铁壁”气功,可是,在他能完全恢复之前,能少说话就尽量少说话,能保留一口元气就尽量保住一口元气。
小余却间了下去:“那么,那一刀和出手,是不是向你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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